喲!
服軟了!
我看了看齊先生,齊先生笑著說道:“別搭理他,事兒是他們挑起來的,怪不得我們。”
我點點頭,對著手機說道:“劉老板,這事兒是你們先挑起來的。假如你們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跟你們撕破臉。現在你們知道怕了?晚了!”
劉文貴那邊沉默了,估計是在商量對策。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張文彬是吧?奉勸你一句,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然你玉佩中封印的女鬼會魂飛魄散,好像你跟她結的陰親,她要是魂飛魄散了,你也好不到哪去。現在你們收手,我放你一馬……”
他話還沒說完,齊先生就奪過了手機:“我放你媽個巴子!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是鬼門的狗腿子嗎?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張文彬是莫問天的親傳弟子,他有多大能量自己掂量一下,別他娘的以為自己會拘魂就覺得自己牛氣了,你他娘的算個屁啊!干你娘,老子要是再年輕二十歲,現在你們一個也難活!小丑一樣跳來跳去,不累么?”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齊先生說臟話,不過感覺好解氣。
他沒等對方回應就掛斷了電話,然后把手機扔給我:“這種人到現在還看不清形式,真以為這陣法畫的是跳房子的方格嗎?得虧今天用了這招,不然這群爛人不定出什么損招呢。不過現在夠他忙活的了,他不是很會拘魂嗎?這次我讓他拘個夠!”
我把手機揣進衣兜中,趴在窗口看著下面四處亂跑的人,有些于心不忍:“齊先生,咱們這么做,會不會遭報應?”
齊先生點上一根煙說道:“廢話,肯定會了。不過報應的是我不是你,沒你什么事兒。”
這話說得我一陣慚愧:“早知道這樣,我就得攔著你了。現在這種情況,假如死了人算你頭上怎么辦?”
齊先生笑了:“大不了一死唄,別擔心我,就我年輕時候做的事,早死了多少回了都,現在這條命根本就不是我自己的,沒啥可惜的。”
我無奈地說道:“怎么感覺你以前也是個壞事做絕的主?”
齊先生站窗戶口往外看了看,然后關上窗戶,順手在上面貼了張符,這才對我說道:“我當年也輝煌過,因為有跟鬼溝通的能力,就四處找古墓盜墓,有時候還找個女鬼弄個仙人跳啥的,就是讓那女鬼故意糾纏一個有錢人,然后我扮作高人過去驅鬼。那幾年,我的生活奢靡腐爛,該享受的不該享受的全被我享受了。”
“后來在香港時候,我玩那一套剛入戲,那大老板身邊有高人給看破了,然后在大老板面前把那個女鬼召喚出來拆穿了我。那大老板非殺了我不可。無奈之下我聯系了你師父,他從中作保,算是救了我一命。而且我發死人財太不地道,報應上身,幾乎奄奄一息,又是你師父出手相救,并且為了防止我賊心不死,把我帶在他身邊,算是讓我徹底改成了自己的毛病。”
“也就是跟他的第一年,有仇家找上我,就是抱走你哥的那位陰邪之人,我跟你師父救了你,并且把你帶在身邊。第二年,因為我渾身都沾染著古墓中帶出來的死氣和怨氣,你師父怕我影響到你,就讓我出去了。不過讓我發誓不能再用跟鬼溝通的能力,只做個普通人,混跡在陽氣充足的地方。那會兒我身無長計,也沒有資金,只好淪落工地,四處打工消磨時光。”
原來是這樣。
我看著齊先生哈哈一笑:“沒想到還是大牛人,你去香港忽悠那些大老板不害怕嗎?”
齊先生彈彈煙灰:“那怕什么?人家信這個,而且還很在意。不管走哪我都是座上賓,風光著呢。”
我沒想到齊先生還有過這種高光時刻,怪不得他老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感情人家啥都經歷過。
我正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突然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這聲音嚇我們一跳,外面全都是尸體,這會兒敲門的絕對不是人。
齊先生拿著一張符貼在門上,外面的敲門聲停止了,不過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開門,客房服務!”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這會兒有個屁的客房服務?
我沖著門口喊道:“我們沒叫服務……”
剛開口齊先生就趕緊捂住我的嘴巴:“你小子想死啊?她這是試探來著……強子,做好準備!這他娘的是個粽子!”
小茹眨眨眼:“粽子?五芳齋的?我最喜歡蛋黃粽子了……”
齊先生沒好氣地說道:“是僵尸!克制僵尸的全都沒帶,這他娘的……”
他拿著一尺長的桃木劍揮了兩下,無奈的放下說道:“大意了,這種地方既然有很多尸體,肯定會有尸體成長為僵尸。而且能夠開口說話,不懼怕鬼頭刀,肯定不是一般的僵尸。”
強哥站了起來,順手脫下了他的上衣。
我這才看到,他的后背上居然紋著一副帝釋天的紋身,滿后背都是五彩的花紋,簡直驚艷。
強哥從他的包里拿出了旺哥送給他的那柄匕首,雙眼緊閉,不過在他從刀鞘中抽出匕首的那一霎那,我仿佛看到了一個佛陀出現在了強哥的身后,寶相莊嚴,不悲不喜。
強哥對我們說道:“退后,我來對付。”
我們退到了最里面,齊先生擦擦頭上的汗水說道:“幸好咱們來的時候取回了包裹,不然后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我好奇的看著強哥,小聲問齊先生:“強哥這是……”
齊先生嘆了口氣:“強子心中太痛苦,兩年前我就找那位紋繡大師給他做了這個,既然放不下仇恨和心中的怨念,那就通過帝釋天把這個完全放大!現在他亮出了帝釋天,或許是他感應到了什么,要么是很強大的對手,要么是引起他憤怒的人……”
我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沒想到一個人心中的苦能苦到需要借助神祇紋身來壓制。可是用帝釋天當紋身,早晚會迷失自己的。怪不得強哥一直都像是一把刀子,或許這就是被帝釋天影響的結果。
“轟隆!”
一聲巨響,房門立馬四分五裂,一個穿著老款服務生服裝的女子機械的走了進來,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嘴里再次說出了剛剛那句話:“開門,客房服務……”
強哥依然閉著眼睛,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滾!”
那女人向后退了一步,不過并沒有離去,反而抬起手,外面那些尸體全都往屋子里開始涌動。
我看著地上的八卦玉佩問齊先生:“這玉佩,現在能用嗎?”
齊先生搖搖頭:“玉佩是聚魂陣的陣眼,不能動。現在只能祈求強子能夠打敗她,不然咱們今天全都要死在這里,魂魄也會被囚禁起來,不生不死,永遠成為這僵尸的附庸和傀儡……真是大意了,這聚魂陣能夠吸引到尸體,沒想到會有這僵尸過來……”
強哥面前那女人再次向前,被強哥飛起一腳踹開,不過隨即這女人又竄了過來。
我看著這場面,想幫忙卻不知道該怎么做。周騰和小茹呆在我身后,一臉惶恐。
強哥再次出手,手中的匕首將這女人的衣服劃開,碰觸到她的軀體時候居然沒有刺破,反而發出一連串的火星……
這他娘的是花崗巖身體嗎?
齊先生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強子不是對手,這東西現在還沒變身,等會兒肯定更厲害……”
不過強哥沒有放棄,依然抓著匕首向著僵尸的身體刺去。這次他選擇的是眉心,只要刺進去,這僵尸就完了。
可惜,這女人一抬手就抓住了匕首,向前一推,力氣大得居然把強哥都推得后退一步。
之前旺哥還向我吹噓這匕首多厲害,是岳飛的隨身武器,有神性。現在看來這話水分挺足,神性不是克制僵尸嗎?為什么沒法給她造成傷害?
后面的尸體進入房間的越來越多,慢慢向著我們靠近……
齊先生這會兒已經開始換道袍了,他對我說道:“彬子,我拖延一下,你帶著小茹和周騰從窗口往下跳,至于怎么逃生我也不知道,反正盡量活下來吧。”
齊先生的話我懂,這是十四樓,跳下去絕對沒有活命的余地。但是就算摔死,也好過成為一具行尸走肉,任人宰割。
說完,齊先生站在我面前,一手拿著桃木劍,一手拿著一疊黃色符,看著眼前的尸體猛地向前一竄,右手揮動的時候,黃色的符立馬貼在了對方的腦門上。
那尸體立馬呆立在原地,不再前行。
有戲!
我擦擦汗,感覺我們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但是在齊先生貼了十多個尸體的時候,跟強哥對打的僵尸頓時發出一聲怒吼,身體急速變大,衣服全都崩開,原本白皙的皮膚變成紫色,渾身快速的長出了一層紫色的長毛。整個身體超過兩米,面孔丑陋得猶如大猩猩。
她看著我們,再次大吼一聲,震得我耳朵發疼。
我剛準備捂耳朵的時候,突然發現被齊先生貼中符的尸體居然動了,腦門上的符紛紛燃燒起來,化為飛灰,這群尸體吼叫著向我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