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決詫異地回頭看她,然后放下茶杯,微笑問道,“什么事?”
玉空靈猶豫了一下。想著應該是直白地問出口,還是拐一下彎。抹一下角,最后她決定拍一下馬屁。
于是,她輕咳一聲坐了下來,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都說王爺從小飽讀詩書,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對此,空靈很崇拜得很。”
君長決,“……”
看著君長決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的時候,玉空靈心虛地笑了一下,然后目光游移道,“我對這些詩書什么一下不怎么研究,所以,有些這方面的問題想請教你一下。”
“嫂子開始想讀書了?”看著玉空靈猶猶豫豫的樣子,慕容野笑瞇瞇地托著下巴。一臉看好戲地看著她。
而君長決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家娘子,她會害羞。”
“……”
“娘子。”君長決對著玉空靈笑容溫和,“有什么問題就問吧?我們是夫妻,什么問題都可以。”
玉空靈咬了咬唇。然后湊過去,神秘兮兮道,“你還記得曾經救過我們的那個白衣英雄嗎?”
玉空靈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君長決的面容,有一瞬間的一僵,然后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玉空靈又說道,“還記得咱們被黑衣人追殺掉下懸崖的那天嗎?”
君長決又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在那天的前一個晚上,我曾經看到一個黑衣人和那個首領見面談話,不小心暴露行蹤,危在旦夕的時候,那個英雄又救了我。”
君長決面容微沉,依然是不動聲色的模樣,而慕容野卻蹙起眉,那臉中含著一絲古怪。
玉空靈卻全然沒注意到,反而繼續述說,“那天他救了我以后,我纏著他問他名字,他沒告訴我。反而跟我打了個啞謎。王爺,你讀書多,你給我猜猜,到底是什么意思。”
君長決微微點了點頭。
玉空靈努力地回想那句話,這才緩緩說道,“框上尹,黃粱夢短,玉環缺……對,就是這個,你幫我解釋一下。”
“框上尹,黃粱夢短,玉環缺……哈哈……”慕容野念了一遍那句話,忍不住大笑起來。
玉空靈狠狠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還有你啊,上次咱們一起被他救,你不是和他很熟稔的樣子嗎?你說說,他到底是誰?”
“他呀……”慕容野聲音拉長,余光瞟了一眼沉默的君長決,然后笑嘻嘻道,“這個嘛,還真不能說,那什么,天機不可泄露,不是嗎?”
玉空靈對他哼了一聲,然后又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君長決,“王爺,你猜出來了嗎?”
“這個……”君長決停了停,有笑道,“這可不是隨便就能猜的,依我看,應該是有緣人才能猜到吧?”
“有緣人?”
“不知道就不知道,還整什么有緣人?”君長決的話,直接被慕容野給嘲笑了。
君長決回頭,對他一笑,“哦?這么說你有更好的解釋?不如說來聽聽?”
慕容野接觸到他看似友好實際威脅性十足的目光時,立馬縮了縮脖子,道,“對,對對,有緣人,有緣人,俗話說,這人與人之間要講究緣分的,那位驚天地泣鬼神的英雄不肯直接告訴你,一定有他的用意,嫂子,你也別糾結了,時候到了就知道了。”
“哦?鬧了半天,其實你就直接是一神棍是吧?”
慕容野,“……”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玉空靈在君長決面前就是一只聽話的小貓,在自己面前就露出利牙利爪呢?
難道自己長著一張受虐的臉?
慕容野痛苦地捂著胸口,看著她離開繼續去指點她的小徒弟了,于是,這才委屈地看向君長決。
君長決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又氣定神閑地告訴他,“你放心,白南衣和你也差不到哪去。”
慕容野一把抓住君長決的手,痛心疾首道,“為什么她對你就這么體貼溫柔?難道我比不過你?我明明比你還要真誠?”
君長決嫌棄地抽回手,道,“我是他夫君,請問你是?”
慕容野,“……”
他承認,他什么都不是!
一天的指導終于結束了,玉空靈體貼地送馬青瑤出門,離開之前,馬青瑤抓住玉空靈的手,神秘兮兮地問,“師傅,那位慕容公子,他是什么人啊?”
“哦,他啊。”玉空靈神色淡淡道,“就一無業游民。”
?遠處的慕容野背后一涼,打了個噴嚏。?
“可是他武功好高……不是,他輕功好高啊。”
玉空靈看著馬青瑤一副懷春少女的模樣,皺了皺眉,道,“你想要背叛師門?”
“……”馬青瑤愣了一下,“當然不是。”
她緊緊抓著玉空靈的手,一臉鄭重道,“一日為師,終身為母,師傅放心,徒兒一定把你當我娘一樣敬重。”
玉空靈,“……不用,我還沒做好當娘的準備。”
“沒關系。”馬青瑤依然端著嚴肅臉道,“做著做著就會了。”
“……”
玉空靈扶額,“這樣吧,看在你如此深情告白的份上,為師明天帶你去郊外,教你水上漂。”
馬青瑤眼前一亮,“多謝師傅。”然后看了一眼夕陽,又說道,“師傅今日且好好休息,明日徒兒卯時必到。”
“……不要太早。”
“那辰時三刻?”
“好的。”
馬青瑤抱拳,“既然如此,徒兒去也。”
看著馬青瑤大步流星地離開,玉空靈再度撫了撫額,然后才回府中。
再說馬青瑤離開將軍府回到榮親王府,下人告訴她蓉月在她的寢居中等候。
馬青瑤想了想,覺得蓉月今天來肯定是與玉空靈有關。
說真的,她也很不明白,玉空靈人很好,不端架子,不矯情,很好說話,也很平易近人,為何蓉月就是那么討厭她?
害她以前誤以為玉空靈是個很有心計,在君哥哥面前一套,在別人面前又一套,之前她聽蓉月說起玉空靈,她也討厭得很,可是,經過交往,她知道,玉空靈為人根本不是蓉月說的那樣。
馬青瑤走到自己寢居的時候,剛好看到蓉月在寢居等得不耐煩的模樣。
“蓉月,你怎么來了?”
聽到馬青瑤的聲音,蓉月回頭看她,然后一路小跑上來,一把握住馬青瑤的手,皺著小臉,泫然欲泣,“青瑤,我昨天說的都是一時氣話,你別生我氣。我們不是親如姐妹嗎?你別怪我。”
馬青瑤看了一眼蓉月,搖搖頭道,“我沒有怪你啊,我知道你是一時接受不了。”
“這就好,這就好。”蓉月拍了拍胸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然后又一臉為難道,“青瑤,我想求你一件事。”
馬青瑤皺了一下秀眉,問道,“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幫你。”
蓉月欣慰一笑,伸手緊緊握著馬青瑤的手,感動道,“我就知道,不管是親姐妹還是堂姐妹,青瑤對我都是最好的,雖然我們出生只差了一個月,但是你真的很像一個好姐姐,處處包容我的任性。”
馬青瑤淡淡一笑,“好了,別說這些了,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
“嗯。”蓉月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馬青瑤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到底什么事情?”
“我想見見君哥哥。”
“那有什么難的?”馬青瑤笑了笑,“沈將軍府難道還攔著你這個公主不成?”
“話雖如此,但是,君哥哥肯定不愿意見我啊。”
“所以你想怎么辦?”
“我……”蓉月咬了咬唇,“你能不能帶我去見他啊?你現在和他還是那么要好,他肯定不會不給你面子的,是不是?”
“蓉月,你還沒死心啊!”馬青瑤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君哥哥和玉空靈的感情真的很好,你為什么偏要拆散他們呢?”
“君哥哥本來就是我的,是她搶走了他,要不是,要不是……”
“蓉月。”馬青瑤秀眉一皺,“他們的婚事是早就定下來的,這你也知道。而且,皇伯之前這么喜歡君哥哥,但他從來沒想過要讓你們聯姻,你有想過為什么嗎?”
蓉月一呆,“為什么?”
馬青瑤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三歲小兒都知道。自從君老王爺和老王妃薨之后,你難道不覺得皇伯又想讓你們聯姻了嗎?是君哥哥自己和皇上再三強調非玉空靈不娶的,皇伯這才沒有勉強。”
“所以說,到底是為什么?”
馬青瑤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明天和玉空靈去郊外學輕功,你要來就來吧,不過我還是想勸你不要再心存幻想了。還有,回去之后,我說的這個事,不要和皇伯說,不然遭殃的可是我,還有,也許還會連累到君哥哥。”
蓉月還是有些不明白,但是馬青瑤的模樣可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她也就點頭答應了。
蓉月離開榮親王府,本想直接回宮的,但又轉念一想去了三皇子府。
去到三皇子府的時候,三皇子正在喂鳥,看到蓉月來了,唇角溢出一絲急不可察的笑意。
他將喂食的勺子交給下人,然后招呼著蓉月坐下,蓉月咬著唇坐了下來。
馬璘風輕輕笑了笑,“蓉月,你可是很少來三哥府中,這次來,怕是有什么事情要三哥幫忙吧?”
蓉月點了點頭,“三哥,你昨天說,可以幫我,現在我有件事情和你商量。”
馬璘風笑著點頭,蓉月輕咬了唇,說道,“明天君哥哥和玉空靈會帶著青瑤去郊外練輕功,我央求青瑤帶我一起去,可是,我不知道去了之后能干什么。”
馬璘風眉毛一挑,“哦?明天去郊外?”
蓉月點頭,馬璘風輕笑一聲,“既然三哥答應你了,那么三哥就不會食言。明天三哥會找人去幫忙,你只要讓長決對你心懷愧疚就好。”
“心懷愧疚?”
馬璘風點了點頭,拿起茶杯吹了吹,笑道,“明天三哥派人去攻擊你們,君長決沒有了武功,自然需要人保護……這么說,你明白嗎?”
蓉月思考片刻,皺眉問道,“這樣會不會傷到君哥哥?”
“你放心。”馬璘風放下茶杯,安慰一笑,“明天不過是一出戲,一出讓君長決對你心懷愧疚與感激的戲。你會受一點輕傷,你卻以此來贏得君長決側目,你再和玉空靈交好,讓她對你放松警惕。玉空靈沒什么心計,不會察覺到什么的。”
蓉月緩緩點頭,然后一臉感激地看著馬璘風,“三哥,謝謝你!”
馬璘風不在意地一笑,“謝什么?都是兄妹,幫助妹妹,本來就是做哥哥的本分。”盡爪向劃。
蓉月也輕松一笑,卻突然想起馬青瑤說的話,一臉為難道,“三哥,我有件事情,想請教你。”
馬璘風眉毛一挑,放下茶杯,示意蓉月開口。
蓉月想了想,說道,“是這樣的,青瑤告訴我說父皇之前很疼君哥哥,卻從來沒想過要和君家聯姻,是不是?”
馬璘風身子一怔,眸光落在蓉月的身上,含著一絲探究,最后才緩緩點了點頭。
“那君叔叔和阿姨死了以后,父皇為什么又想和君家聯姻?”
“蓉月。”馬璘風的面容是嚴肅的,聲音微冷,“這種話以后不要再對別人說了,免得引起麻煩。”
“為什么?”蓉月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問道,“三哥,這到底是為什么,個中緣由究竟是什么?”
“蓉月。”馬璘風閉上眼一嘆,“這是政治的問題,你一個女孩子家,心中知道,但絕對不要說出來。”
蓉月上前一步,“三哥,你告訴我,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發誓,我絕對不和第二個人說。”
馬璘風站了起來,讓蓉月坐回了位置,輕輕一嘆,問道,“你知不知道君王妃薨之后,京城有許多無名無姓的百姓被秘密處決?”
蓉月美目睜大,一臉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
馬璘風聲音壓低,“因為有很多百姓都認為君老王爺戰死其中必有蹊蹺。很可能是因為……功を高を震を主。”
蓉月臉色突然一片慘白,她紅唇微微顫抖,“不……不可能的,父皇他……”
“所以說,這些關乎政治。蓉月,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給別人帶來麻煩。”
蓉月低下頭,甚至因為震驚而微微顫抖,她不相信父皇會那樣做,畢竟君家為安定天下付出了很多很多,天臨軍是君天臨一手所創,天臨軍一出,無往而不勝,在其他國家眼中,天臨軍就是如‘天兵天將’一樣的存在,他們驍勇善戰,遠近聞名,沒有人敢和天臨軍硬碰硬。
而父皇,父皇如果真的做那種事,無疑是自斷左膀右臂,父皇不會那樣做的,絕對不會。
“蓉月。”馬璘風輕輕喚她,蓉月咬著唇抬頭,她的面容是蒼白毫無血色的,但是她的眼眶卻是紅紅的。
“三哥,是不是君哥哥也是這么認為?所以,他才會……”
“我不知道。”馬璘風淡淡道,“君長決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蓉月,如果你想保他,就繼續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如果父皇知道,那就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了。”
蓉月咬著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三哥,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蓉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深吸一口氣,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三哥,時間不早了,我就先離開了。”
馬璘風緩緩點頭,蓉月轉身,抬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走出三皇子府。
看著蓉月離開之后,馬璘風的面容微微沉了下來,伸手招來了人,吩咐了幾句,這才在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天已經黑了下來,雖說夏天白天長,但始終還是要黑的。
京城的繁榮就算是夜晚也一樣繁華,它沒有了白天的燥熱的喧囂,多了幾分夜的微涼。
華燈初上的夜市,燈籠中的燭火,閃著忽明忽暗的光芒。
蓉月還記得,小的時候,自己偷跑出宮來去找君長決,君長決偷偷地帶她到夜市,陪她一起玩一起吃東西,而且還一起喝那種很難喝的酒。
她還記得,當時君長決明明難過地皺眉,卻依然還說好喝,他說,男子漢就應該會喝酒,這樣才是有血性的男人。
她從小就很喜歡君長決,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在君長決身邊她很安心,好像所有不該有的煩躁情緒,都會被輕易地安穩下來。
他曾經說他要和他父親一樣只娶一個妻子,她臉紅地問他,“那你娶我好不好?”
君長決當時突然哈哈大笑,他說,“女孩子家,也不知道害臊。”
君長決從來沒說過不喜歡她,從來都對她和小時候一樣,等她大一點,他會教她騎馬射箭,還經常帶她去軍營玩,她一直以為他們的關系永遠會這樣要好得如膠似漆,可是,自從邊關傳來捷報又傳來君王爺戰死沙場的那一刻,所有一切都變了。
她還記得她想去定南王府安慰他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睛是充血的,是陌生的,是布滿殺意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全然沒了往日的溫情,只有冰冷,只有讓人心顫的冰冷。
她害怕那樣的君哥哥,那樣的君哥哥,讓她覺得很遙遠。
她回到了皇宮,忍不住哭了起來,而過了幾天,便傳來王妃自盡的消息,那一刻,她只有心疼君長決,因為短短時間,他從令人艷羨的小將軍突然變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她再去了一趟定南王府,卻被告知,他因為王妃的死而大病一場,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她每每聽到他生命垂危的時候,就心驚膽跳。
就這樣一病,就病了三年,這三年來,她見他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他也從當年的英姿勃發變得孱弱不堪。
而就在那時,父皇問她愿不愿意嫁給君長決,她說,“我愿意。”
是的,她愿意,就算是君長決不再有當年的英氣,就算是君長決從此之后百病纏身,她也愿意。
只是,她愿意,他不愿意,他當著自己的面對父皇說,“長決不會娶公主,家父從小就已給長決訂了親,長決此生只娶她一人。”
那一天,她大哭一場,而他卻不聞不問。
蓉月輕輕擦了擦劃過臉頰的淚,看了一眼不知不覺來到的地方,那是定南王府。
從小,她就喜歡往這里跑,可是,現在,這里卻成了她的回憶。
蓉月找到小時候經常和君長決爬墻的那個地方,爬進了定南王府。
她一路走到了一棵桃花樹下,然后蹲下,看著這平實的泥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里埋著一壇酒,那是女兒紅,是她在八歲那年埋下的,一晃眼已經五年了。
她拿起一塊石頭慢慢地將泥土挖開,一點點挖開,她看見了一點得酒壇的影子,而當她快速挖開的時候,她突然哭了,她哭得全身顫抖,她哭得淚如雨下。
那里早就沒有那壇他們一起埋下的女兒紅了,那里只有酒壇砸成的碎片,沒有女兒紅,沒有酒壇,只有幾片空壇的碎片。
他們之間,也像這壇酒一樣,不知不覺成了幾片再也拼不回來的酒壇碎片。
君哥哥,我們真的就再也回不去了嗎?
蓉月緊緊抱著自己,淚水不斷地掉落,沖刷著她的蒼白的面容,她伸出手,顫巍巍地夾起一同埋葬的一張泛黃的絹布,絹布上的字是她所熟悉的,但是那字跡中透著冰冷的殺氣,卻是她所陌生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征戰沙場神鬼無,青鋒三尺盡染血,金陵一座藏榮歸。
君哥哥,你是真的認為,君叔叔的死,是父皇一手策劃的?可是君哥哥,君叔叔對父皇有多重要,你又豈能不知?
蓉月閉著眼睛又抽泣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的時候,那絹布上的字卻已經消失無蹤。
蓉月一陣驚愕,連忙反復翻找,可是,絹布再也沒有那熟悉的字跡了。
蓉月緩緩起身,將絹布放在懷中——君哥哥,蓉月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了。
蓉月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出定南王府,而在定南王府的某一屋頂中,卻**著一個人影。
那人面容緊繃,那人眸光凜凜,那人不再有往日的溫情。
“果然當初多留一手是對的。”那人后面的人嘆了一口氣,“如果那塊絹布就這樣流傳出去,恐怕……”
那人冷冷一笑,“這樣就已經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