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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空靈看著寧白甩袖離去的模樣,愣了愣,她看向翻著白眼的赤燕問道,“寧白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赤燕哼了哼聲。拿起湯匙喝了口湯道,“還是不會被某人傷透了心唄?”
“某人?我?”玉空靈指著鼻子道。“我怎么傷他心了,我明明是為他好啊。”
赤燕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扔下湯匙,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
看著走得一干二凈的飯桌,玉空靈哼了一聲,拿起筷子繼續吃,一邊吃一邊喃喃自語,“都走了好,全部都走吧,你們不吃,我自己吃。”
畢竟燕庭被逼嫁是件大事,玉空靈下午的時候,鬼鬼祟祟地躲進燕庭的寢居。彼時燕庭正在練劍,而且是練得興起的時候。
玉空靈看了看周圍,叫了一聲,“燕庭姐姐。”
燕庭停下手,看著向她招手的玉空靈。然后走了過去,“怎么了?”
玉空靈嘿嘿一笑,將手中的信交給她,“我受人所托,給你一封信。”
“信?”燕庭狐疑地接過,然后一邊狐疑地看她,一邊拆開信。
玉空靈點點頭。“或許是情書哦!”
燕庭白了她一眼,低頭看信,看了前面幾行,就黑了臉,她夾著信紙,看著玉空靈道,“靈兒,你這些**?詩?浪?詞地跟誰學的?”
**?詩?浪?詞……咳咳……
玉空靈連忙擺擺手道,“不是我寫的,我不知道什么**?詩?浪?詞,真的。”
“哼!”燕庭隨手將信紙捏成一團,然后一用力。一封信和信封瞬間變為齏粉。
玉空靈‘不要’還沒說出口,那‘**?詩?浪?詞’已經灰飛煙滅了。
玉空靈痛心疾首,為自己的出師未捷而感到痛心。
不過,她依然笑容燦爛,“既然您都把它給毀了,那我就直說吧。你知道的,我朋友寧白,面容俊俏,醫術高明,文采飛揚,一看就很會心疼人,為人真誠,而且還會關心人,你和他在一起,肯定沒錯。”
燕庭看了一眼殷勤的玉空靈,冷哼一聲,“你說的都沒錯,但是,寧先生心疼的人,關心的人恐怕另有其人吧。”
“額……”玉空靈撓了撓腮道,“不是這樣的,燕庭姐姐,寧白是好人,所以他對誰都好,他對我好,那是因為我還是他朋友啊,這就更說明寧白是好人,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所以說,燕庭姐姐,你選擇他,準沒錯,我打包票。”
“是嗎?”燕庭突然燦爛一笑,明麗的容貌,在陽光下更加熠熠生輝,黑眸閃著微藍的光,卻怎么看,怎么別扭。
“既然靈兒你如此熱情,我怎么好推拒?不如答應了吧,寧先生?”
一聲‘寧先生’嚇得玉空靈一激靈,玉空靈小心翼翼地回頭,卻見寧白一身青色布衣,站在身后不遠處,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寧白的臉色鐵青,還微微發顫,看樣子簡直氣得不行。
玉空靈連忙道,“我是開玩笑的,這種事情,怎么說也得讓你自己說,我不過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想幫你忙,所以……”
玉空靈還沒‘所以’完,寧白已經甩袖離開了,腳底生風,走得飛快。
玉空靈苦了臉了,她回頭看了一眼燕庭,而燕庭卻根本懶得理她,自己回房間了。
看著背道而馳的兩人,玉空靈只得先去追寧白,她跑得飛快抓住寧白的袖子,道,“寧白,你別生氣,你聽我說,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寧白回頭,冷著一張臉,冷冷地看著她,“你只是著急,著急把我甩開,著急把我送出去,不是嗎?玉空靈,我并不是說一定要跟著你,你要是不愿意我跟著你,你直接說一聲,我不會賴著不走。”
“不是這樣的。”玉空靈低下頭,道,“我只是覺得你和燕庭姐姐挺般配的。寧白,燕庭姐姐她什么都好,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想讓你們幸福美滿,所以……你別生氣好嗎?”
“哼!”寧白抽回袖子別過頭,臉色依然不好。
玉空靈低下頭,老老實實地說道,“對不起。”
“哼!”
“我再也不自作主張了。”
“哼!”
“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好嗎?”
寧白看著抬著頭看著他一副可憐兮兮的玉空靈,微微動容道,“你發誓,以后再也不做這種事了。”
玉空靈連忙伸出手掌,舉起手掌道,“我發誓,再也不亂點寧白的鴛鴦譜了。”
寧白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看在你這么誠心改過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玉空靈笑了,抓著寧白的袖子道,“我就知道寧白你最好了。”
寧白無奈地剃了她一眼——如果真的知道他好,就不會這么著急地想把他送出去。
——
半個月之后,木葛公主的比武招親終于是開始了,半個月前,木葛王可是做足了宣傳準備,所以在比武招親的那一天,整個雁回城都擠滿了人,來的是各國形形色色的人。
看樣子還真是求妻若渴啊!
“好多人啊!”女扮男裝的玉空靈和赤燕還有寧白三人擠了過去,看著這擂臺下的人頭涌涌,忍不住發了一聲感嘆。
“自然人是多的。”寧白緊緊牽著玉空靈的手道,“燕庭畢竟是西域第一美人,來的人有為了燕庭身份來的,也有為了一睹芳容的。”
“燕庭姐姐是西域第一美人?”玉空靈回頭問,“我怎么不知道?等等,燕庭姐姐當得這稱號,畢竟別說西域了,就是中原,我也沒見過比燕庭姐姐更漂亮的人。”
“所以說,人來這么多,也是應該的。”赤燕仰著頭看了看道,“木葛王應該也會來觀戰。”
“那本來就應當啊,畢竟燕庭是他親妹妹啊!”玉空靈停了停又道,“按理說,燕庭姐姐這么漂亮的人,求親的人應該是踏破王宮的門檻才對,為什么到現在,燕庭姐姐還沒嫁出去?”
“那也得有燕庭看得上才可以啊!”
玉空靈感嘆——紅顏還真是禍水,長得漂亮又武功高,還睿智的人,這一般人還真看不上。
“開始了開始了。”赤燕仰著頭叫了一聲,玉空靈急忙也踮起腳尖去看,只可惜,身高這東西還真是無奈得很。
玉空靈暗自感嘆的時候,臺上就打了起來,畢竟先上臺的都是一些乘此機會玩兩把的人,所以上來的下去,一個個跟下餃子一樣,速度得很。
越到后面,就站得越持久,然后這比武招親這才算開始了。
玉空靈和赤燕很關心這比武招親的結果,畢竟是關心到赤燕的終身大事,玉空靈和赤燕商量過了,看到一些自不量力的,就給他下幾個,給燕庭清清障礙。
所以臺上的人酣戰了一個多時辰,玉空靈忍受不住,直接上了。
玉空靈雖說武功的確不怎么地,但是那一身輕功還是很值得看的,以致于唬住了不少人,所以很多人因為她這身飄渺地輕功,直接退縮了。
玉空靈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鼓舞,所以臨風站在臺上,一身中原的男袍,那模樣,倒是很是玉樹臨風得很,唯一敗筆就是個子相對來說太矮了,還沒有燕庭高,所以,被恥笑了。
玉空靈停了停胸膛道,“這是比武招親,又不是比高招親,看武力說話,沒能力的給我靠邊站。”
玉空靈說完,有人不忿了,上臺請戰。
于是,他和玉空靈撕扯了一番,最后下臺了。
玉空靈這么一來,倒是挑戰了不少人,后來看到一人輕功不錯,但是虎背熊腰,全身都是勁的壯士,玉空靈慫了,她馬上回頭對燕庭拱了拱手道,“在下只是仰慕公主風采,才前來班門弄斧,討教一二,能在公主面前走過幾回,在下心愿已足。”
說完,玉空靈又一臉誠懇地看著那位壯士,“這位壯士,在下認輸,壯士請。”
說完,他昂首挺胸,一副瀟灑肆意的模樣走下臺,一些文人為這種瀟灑的氣概頗為贊賞。
只是把那位壯士氣得呼哧呼哧直響。
玉空靈下臺,赤燕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慫!”
玉空靈看了看四周的人沒看自己,立馬縮著鼻子脖子道,“姐姐,你都不知道他一身橫肉,有多恐怖,嚇得我心肝一顫一顫的。”
赤燕橫了她一眼,然后看著臺上一個挑戰那壯士的人下臺了,于是她飛身而上,一個皮鞭甩了過去,鞭子破風,劃出尖銳的聲音。
那壯士身子一縮,往后閃了閃,赤燕又走近一步,繼續甩鞭子。
甩鞭子的人,最忌近身作戰,所以,壯士想前進卻被赤燕的鞭子逼了回去。
一開始就失去先機,所以被逼下臺也是情理之中。
一個壯士下臺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壯士上臺,赤燕的皮鞭揮得興奮,那樣子不像是打架,更像是玩,直到一個身材高挑,肌肉勻稱,且輕功較好,武功上乘的男子一把抓住赤燕的鞭子,手上一用勁,赤燕被他倒拉了過去,于是,很顯然,赤燕下臺了。
赤燕下臺之前看了一眼表情淡然的燕庭——我們只能幫你到這了,你自求多福吧!
玉空靈觀察這人,覺得這人也算是不錯,那身材不錯,那武功不錯,只是那眼睛似乎有一絲邪氣,看起來,極不舒服。
更讓人不舒服的是,這個人很厲害,竟然將那些挑戰者,一個個都打下了臺。
玉空靈戳了戳一臉凝重的赤燕,“這個人什么來頭,這么厲害?”
赤燕搖了搖頭,攤開右手給她看,玉空靈這才發現,赤燕的手掌竟然有一道鞭痕。
玉空靈愣了,喃喃道,“好厲害。”寧白遞給她一個白瓷瓶,“不要碰水。”
赤燕接過,點了點頭,然后繼續看著臺上的情況。
玉空靈問道,“那燕庭姐姐有勝算嗎?你都吃虧了,那和你半斤八兩的燕庭姐姐,不見得能勝吧?”
赤燕猶豫了一下道,“那只能看燕庭的運氣了。”
玉空靈垂下頭,“如果,燕庭姐姐輸了,那就得嫁給他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赤燕搖了搖頭。
玉空靈再次看臺上,那人竟然所向披靡,震懾了一幫人,沒人再敢上臺挑戰。
玉空靈看向燕庭,發現燕庭已經和帷幕中的木葛王施了施禮,然后拿起佩劍,走向臺上。
那男子看著燕庭出來,邪氣地一笑,那目光很是赤?裸?裸。
燕庭臉色淡然,淡紫色的衣衫迎風飄絕,淡紫色的面紗籠罩這她驚艷的面容,黑眸如黑曜石,卻閃著微藍的光。
燕庭拔出長劍,語氣淡淡,“請。”
那男子勾唇一笑,燕庭長劍破空,當頭劈下,那人身子一輕,往后急退,卻又突然定住,腰眼一扭,身子如鬼魅一般畢竟,手掌如爪,往燕庭的脖子扣去。
燕庭身子一矮,長劍隨手一揮,男子再退再進,眨眼之間,兩人交手數次,誰都沒討到便宜。
玉空靈皺了皺眉,“這似乎有點不對勁,那男的,似乎沒那么著急出手。”
“沒錯。”赤燕面容沉靜道,“總感覺那男的似乎在做什么動作,卻看不出來。”
“蜘蛛。”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寧白淡淡道,“他像蜘蛛一樣在結網,如果這網真的結成了,燕庭就會淪為蜘蛛的盤中餐。”
“什么?”赤燕豁然回頭看著寧白,“這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真的成功了,燕庭會輸,而且,武功會廢。”
這下玉空靈臉色也變了,“這是什么功夫,這么邪門?”
“是西域一種失傳的毒功。”寧白解釋道,然后抬頭看向臺上,“如果燕庭識破了,找到突破點,就會破了蛛網,那男子,定然也會大傷元氣,如果燕庭強行突破,那就算破了,燕庭也會受傷,而那男子卻不會因此受到什么傷害,這就是毒功邪門的地方。”
“那燕庭姐姐她……”
玉空靈白著臉看著臺上,看到那男子依然是一臉邪氣的笑,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眸中閃著光芒,那模樣似乎早就把燕庭視為囊中物了。
反觀燕庭臉色微微發白,眼中也有一絲慌亂,她雖然依然在和那男子在打,只是她自己也有感覺,感覺自己似乎掉入什么陷阱,想掙扎出來,卻越陷越深。
玉空靈心思急轉,突然靈光一閃,大叫一聲,“好大一只蜘蛛啊,它在結網捕蝴蝶呢!”
這話聽在眾人耳里,頗有一種大驚小怪,嘩眾取寵地嫌疑。
不過,玉空靈并不關心別人怎么想,她關心的是,燕庭有沒有聽進去。
燕庭也是聰明人,玉空靈這么夸張地一喊,她思索了片刻,便明白了,再加上剛才,那男子面色一寒,更加堅定她的想法了。
她和那男子各退幾步,燕庭環視四周,總覺得有莫名的壓迫感,而且,總感覺自己的氣息微微紊亂,體內的丹田之氣,也在緩緩流失,這種是極為不對勁的。
“公主現在才反應過來,似乎有些晚。”那男子笑得依然邪氣,他緩緩伸出右手,手指輕輕一彈,燕庭頓時感覺四肢無力,差點癱軟下去。
燕庭貝齒緊咬紅唇,怒目瞪著那男子,那男子卻笑得得意,繼續一彈,燕庭突然捂住胸口,忍不住膝蓋一軟,單膝跪在地上。
這場面讓眾人嘩然——畢竟剛才,公主還是好好的站著的。
燕庭抬頭,咬牙看著那男子,“卑鄙!”
那男子笑得越發得意,他突然手臂一抬,燕庭便不能自已地站了起來,他手臂一甩,燕庭身子猛地飛了出去。
眾人驚叫,怎么也沒想到公主會飛出去。
玉空靈和赤燕正打算起身,卻看到一道青影猛地飄飛過去,只見他長臂一伸,將燕庭抱在懷中,在看他左臂一揮,寬大的袖中射出幾枚銀針,銀針破空,速度極快,雖說沒射到那男子身上,只釘在了擂臺上的木板上,卻讓那男子,突然噴涌出一口鮮血,然后便跪在臺上,臉色蒼白地滲人。
青衣男子抱著燕庭站在擂臺上,雙眸清冷地看著那跪在擂臺上的男子,“多年修煉此邪功怕是害了不少人,今日廢你這一身邪功,算是便宜你了。”
男子話音落下,底下的人又激動了——明明就射下幾根銀針,還沒射到人,怎么就廢了別人的武功呢?這人的武功,到底是有多深不可測?
而赤燕和玉空靈則是——寧白什么時候有武功了?而且還那么高?
赤燕白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玉空靈,道,“你們認識這么久,你不知道誰知道?”
玉空靈一臉無辜地搖頭,“寧白他沒有武功啊,他怎么會有武功?這不可能啊!”
“唉……”赤燕瞟了她一眼道,“現在你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
赤燕對玉空靈向臺上使了使眼色,玉空靈看過去,發現燕庭臉色有些不對勁,似乎……似乎春心萌動了?
那寧白呢?寧白沒什么表情,但是他站在臺上,那就有一種誰不服來挑戰的表情。
都這種時候了,誰還傻得上臺去找死,自然沒人上臺了。
這么一僵,就僵了好一段時間。
帷幕后的木葛王,突然朗聲一笑,“如此青年才俊,倒和阿庭般配得很。”
那阿庭妹子,被兄長這么一說,隱在面紗后的臉頰,緋紅一片。
剛才,她被甩出去的時候,只感覺這一生算是完了,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內力在流失,她也感覺自己也許這一身武功會廢掉,而且會被逼著嫁這個陰險狡詐的男子,卻沒想到是寧白救了她。
之前,寧白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很冷漠的一個大夫,看模樣文文弱弱,像一名文弱書生,但是她沒想到,寧白武功如此之高,寧白身上的藥香是如此的獨特。
她那時候渾然忘記身處何處,只是怔然地看著他,看著他清冷的面容,以及不帶感情的黑眸。
他似乎對所有人都沒什么感情,除了……她。
“大王,在下不過是……”聽到木葛王的話,寧白皺了皺眉,對著木葛王拱手想要解釋,卻被燕庭阻止了。
“還請寧先生手下留情。”燕庭站在他身邊,聲音輕輕,看著他不解地皺起眉,燕庭再次輕聲道,“燕庭這次比武招親,來了許多西域各國的人,現在沒有一人敢挑戰寧先生,但是若是寧先生拒絕,那么燕庭必會淪為西域的笑柄。燕庭雖然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但畢竟燕庭身為王室公主,王室的顏面還是要的。”
寧白雖然覺得燕庭說的沒錯,但是,難不成要答應?如果答應了,不是要娶燕庭了嗎?
燕庭看出寧白的疑慮,連忙輕聲解釋,“寧先生不用為難,寧先生可以暫且答應下來,等回到王宮,燕庭自然會向王兄稟明一切,不會給寧先生造成負擔的。”
寧白沒說話,似在考慮。
燕庭低下頭,語氣帶著一絲輕微地懇求,“算燕庭求你幫忙,今日先生幫燕庭,他日先生若有需要燕庭的地方,燕庭必然不會推辭。”
“公主言重了。”寧白道,“在下明白公主的顧慮,在下暫且答應便是。”
燕庭面上一喜,“如此,燕庭便謝過先生了。”
寧白沒說話,看向帷幕內皺眉看著竊竊私語的兩人的木葛王。
燕庭對著寧白點了點頭,然后走了過去,站在帷幕外道,“任憑王兄做主。”
“好好好。”木葛王大笑,連說三個好,“既然駙馬已定,那么擇日便成婚吧!”
燕庭躬身道,“多謝王兄賜婚。”
燕庭說完,看向寧白,對寧白使了使眼色,寧白也躬身施禮道,“多謝大王。”
木葛王很開心,駙馬敲定,他便開開心心地走了。
這比武招親結束了,眾人也就沒啥看頭了,三三兩兩也開始散了,只是感嘆自己沒那么好的命罷了,所以很多人對寧白是羨慕嫉妒恨的。
玉空靈和赤燕跑上臺,玉空靈走過去一把拉著寧白的袖子和燕庭的手,開心地不知如何是好,“你看你看,我就說你們是金童玉女吧,我就說你們最般配吧,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我關心的是……”赤燕看向寧白,摸著下巴道,“寧先生隱藏的很深啊,竟然武功這么高?”
寧白淡淡一笑,“算不上隱藏,只是不大喜歡用武,就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寧白,我們認識這么久了,你怎么從來沒告訴我?”玉空靈扭頭不滿地看著寧白,那眸中含著滿滿的不高興。
“你自己沒發現而已。”
玉空靈,“……”
是啊,自己一直沒發現而已。
就像當初的君長決,他武功這么高,每天相處,每晚同床共枕,不也是什么都沒發現?
現在想來,與君長決相處,似乎有好幾個地方有疑點,只是自己一直都忽略。
玉空靈展顏一笑,“是啊,一直沒發現呢!對了,既然兩位看對眼了,那趕快去挑個日子把親成了,然后再生幾個娃養著,這輩子算是圓滿了。”
聽到玉空靈自顧自地一臉向往的模樣,寧白眸中閃過一絲惱意,但仍然是默不作聲。
燕庭反手握住玉空靈的手道,“好了,我們回宮吧!”
“嗯。”玉空靈點頭,笑得比那陽光還燦爛,玉空靈笑道,“我好開心,好久都沒這么開心了。我的好朋友和我的好姐姐能夠在一起,真的是我現在最開心的事情了。”
寧白看著她眸中終于散發出喜悅的光芒,雖說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但是,他還是沉默地忍了,畢竟,現在她是真的很開心。
回到宮中之后,寧白和燕庭被木葛王叫去商量終身大事了,而玉空靈則慢慢地收拾行李。
赤燕走進來,看到玉空靈的動作,皺眉疑聲道,“靈兒,你這是干什么?”
玉空靈回頭笑了一下,“是赤燕姐姐啊!”然后有轉回去,繼續收拾,“自然是收拾行李啊,在這里這么久了,也是該走了。”
“可是,寧白不是和燕庭要成婚了嗎?你這是……”
玉空靈系好包袱,往背上一背,對著赤燕微笑道,“是啊,我要走了,就不參加他們的婚禮了。赤燕姐姐,請你代我向他們問好。”
“靈兒,你想不辭而別?你這樣,寧白和赤燕肯定會生氣的,所以,你就算要走,也要等他們回來了再走啊!”
玉空靈低頭一笑,然后搖了搖頭,“不了,等他們來,他們一定不會讓我走的,可是,我必須要走。既然寧白和燕庭真的成了,那么我也沒有牽掛了。寧白在中原沒有什么親人,他和燕庭成親,燕庭便是他的親人了。而我……”
玉空靈看著已經擦黑的天色,輕輕道,“我也要回去找我的親人了。這么久沒回家了,我爺爺一定以為我不想回家了。爺爺年紀大了,我怎么樣也得在他身邊盡些孝道。”
“靈兒……”
玉空靈回頭微笑地看著赤燕道,“不要留我,我去意已決。”
然后,玉空靈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交給赤燕,“等我走后,你不要告訴他們我已經走了,你盡量編些謊言,如果實在瞞不住了,就把這封信交給寧白,我想說的話,都在這里面。”
赤燕握住靈兒的手,“靈兒,你先別走,你再呆幾天,南衣去找君長決把事情問清楚,你再等幾天,好嗎?”
玉空靈搖了搖頭,依然笑道,“不用了,有些事情,清不清楚又有什么分別,終究是一樣的結果。赤燕姐姐,我祝福寧白和燕庭能夠白頭偕老,我也祝福你和白南衣能夠相愛到老。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再見,希望等到再見之日,我們彼此,都沒有遺憾。”
“靈兒……”
玉空靈抽回了手,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一臉不舍的赤燕,然后對赤燕擺了擺手,這才邁出門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玉空靈一路疾行,直奔雁回城之外,黑夜中,她裹緊了披風,縱馬馳騁。
身后的雁回城距離她越來越遠,最后縮成一點。
玉空靈拉了韁繩,停下馬,回頭看著那遠處一點燈火明媚,夜風微冷,吹亂她的黑發,吹起她的衣裙,她紅唇輕語,“我的朋友們,后會有期。”
她回過頭,再次揚鞭而起,輕哧一聲,縱馬而去。
一路快馬加鞭,正欲馬蹄飛過,直奔家門,只可惜,沙漠綿延數萬里,不是一夕之間就能到的。
玉空靈牽馬進了飛鷹城,準備稍作歇息,備些水糧,再給馬兒喂些草,讓馬兒也休整一番。
玉空靈一邊牽著馬,一邊看著沿路的店鋪,叫賣聲此起彼伏,倒是很有中原街頭叫賣的模樣。
不得不說,這西域雖然遠在關外,但是自從西域和中原打通了貿易之路,那西域和中原之間往來商旅無數,也帶動了,一直發展落后的西域諸國。
正當玉空靈路過旁邊店鋪,打算在前面的客棧休整的時候,旁邊店鋪突然扔出一個人來,嚇了玉空靈一大跳,她連忙后退幾步,看了那倒在地上的藍衣男子,又看向店鋪濃妝艷抹的店鋪老板娘。布廣肝血。
只見那老板娘,滿頭珠翠,一身庸俗的大紅衣包裹著她較為臃腫的身材,然后雙手叉腰,一臉嫌棄樣,“沒錢也敢逛老娘的場子,也不打聽打聽,老娘是誰?”
說完,老板娘冷哼一聲,轉身扭著屁股走了,然后叫旁邊瘦不拉幾的伙計關門。
伙計麻溜地關上了門。
看著大門緊閉的店鋪,玉空靈在再往后退了一步,看著那店鋪的匾,赫然寫著‘百花坊’。
玉空靈心中暗道,原來是家青樓。
玉空靈再次看了一眼那被扔在百花坊外的藍衣男子,此時的男子正艱難地坐起來,還帶著幾聲令人非常誤會的喘氣聲。
玉空靈咽了咽口水,打算繞開,而那男子卻突然抬起頭來,迷茫地看著那緊閉的房門,臉上還帶著一抹奇異的紅。
只是玉空靈看清他的模樣,頓時驚了一驚,忍不住叫道,“是你?”
那男子迷茫地看了一眼玉空靈,頓時很是奇怪地笑了,“小桃花?”
玉空靈心中一陣惡寒,只是這惡寒歸惡寒,感覺這個男子,他有些奇怪。
他臉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
玉空靈再次看了一眼百花坊,頓時悟了——這里是百花坊是青樓,他該不會被人下了藥吧?
玉空靈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你沒事吧?”
那人揉了揉頭發,伸手抓著玉空靈的手,緩緩站起來,玉空靈驚了一驚,那手掌真是滾燙的要命啊。
玉空靈連忙收回手,嘿嘿一笑,“要不,我給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小桃花,你有錢嗎?”那男子歪頭看著玉空靈,眼眸中隱藏著莫名的情愫。
是的,情愫,這情愫,讓玉空靈心驚啊!
可是,玉空靈又覺得有點不對勁,聽說那種藥吃了之后,那看見誰都想去戲一戲,可是,看這位仁兄,雖說,臉頰緋紅,但是神智還是挺清楚的。
玉空靈搖了搖頭道,“我沒多少錢……”
話還沒說完,他便已經伸手去拿玉空靈的包袱,玉空靈連忙閃過,道,“我真的沒錢,我還要回中原,所以……”
那男的似乎很生氣玉空靈躲了,所以他臉色不好,眼眸一寒,直接沖了上來。
玉空靈又閃了一下,轉念一想,急忙回頭,伸指對著男子的胸口一點,點完**,玉空靈連忙擦了擦手指,因為那觸感真的很奇怪。
“小桃花,你干什么?快解**!”
玉空靈搖了搖頭,急忙將他放在馬上,牽著馬一邊走一邊道,“我覺得你很不對勁啊,我得找個大夫給你看一看。”
“不需要,你快解**。”
玉空靈沒回答,將他帶到一家客棧之后,然后讓他躺在床上,又給了小二一點銀子,讓他去找個大夫。
其實這些都沒什么,可是讓玉空靈痛苦的是,那男的竟然在叫,不是普通的叫,而是,那種那種……
玉空靈捂著飽受摧殘的耳朵,玉空靈痛苦地看向床上臉頰泛著奇異紅的男子,求饒道,“求你別再叫了,我已經給你找大夫了,你別叫了。”
“小桃花……”那男子粗重地喘著氣,“我不需要你救,你快放了我,不然,我沖開了**道,就不知道會對你做出什么事來。”
玉空靈也很為難,“我自然不想救你,不管怎么說,你我相識一場,你又是赤燕姐姐的哥哥,我怎么能見死不救?”
玉空靈踱了幾步,突然眼前一亮道,“不如這樣,我帶你去見赤燕姐姐,我看你一定是中毒了,赤燕姐姐一定有辦法的,她就在雁回城,我一個神醫朋友,也在會雁回城,我帶你去見他們,好不好?”
“不……”男子氣息紊亂,臉紅更加鮮紅,“我不能這樣去見他們,我不見他們,絕對不見。”
“可是……”
正當玉空靈愁得不知怎么辦才好的時候,小二推門進來,說是大夫來了,玉空靈大喜過望,連忙請進大夫去給那男子探脈。
那大夫是西域大夫,他看著那男子臉頰奇異得紅,面色有些凝重,又翻開男子下半身的被子,頓時臉色更加凝重了。
看著大夫臉色那么難看,玉空靈連忙上前問道,“大夫,我這朋友,到底是怎么了?”
“他……中毒了,中的是一種西域奇毒。”
“那大夫可有辦法可解?”
那大夫捻著胡須,搖了搖頭,“說是毒,并不正確,準確地來說,是一種蠱,情蠱。”
“情蠱?”玉空靈看著那男子臉頰的緋紅,又問道,“那如何才能解?”
“唉……”大夫起身,搖了搖頭,“這情蠱還須下蠱人才能解,我能做的,只是緩解一下這蠱毒,但是,始終是治標不治本啊!”
“那就麻煩大夫了,還請大夫開個藥方。”
大夫點頭,寫了一張藥方給玉空靈,玉空靈把大夫送走之后,又讓小二去抓藥并且煎藥,這才回到房間。
玉空靈看著還在痛苦輕吟的男子,道,“誰給你下的情蠱啊,這么惡劣。”
男子忍不住笑了,“情蠱……這名字倒是很別致。”
玉空靈翻了翻白眼,“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吧?”玉空靈撓了撓頭,又問,“對了,認識這么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玉空靈。”
“玉空靈?”男子輕笑,“是中原玉家的?”
玉空靈點頭,而他淡笑道,“赤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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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大夫是治標不治本的藥方,至少讓赤鷂吃下去還是有些作用的,比如說,他再也不會大白天在那里叫得**了。
玉空靈給赤鷂端了藥過去,“這藥也不知道要吃多久,那個給你下蠱的人,到底在哪啊?你們到底是有什么恩怨,他才給你下這么霸道的蠱?”
赤鷂接過藥碗,將藥喝完之后,又將藥碗遞還給他,“他大概想讓我生不如死吧?不過,他大概也沒想到,我會碰到一個傻瓜,竟然會救我?”
玉空靈接過空碗,瞪了他一眼,“我這人恩怨分明,你怎么說都對我有恩,我照顧你幾天也是應該的,不過你可別想我會照顧你很久,我告訴你,不可能,我還得回中原。”
“回中原?”赤鷂輕笑一聲,“還找你相公?你難道不知道,你相公君長決已經另娶她人了?”
玉空靈微微一窒,然后滿不在乎地笑,“我知道啊,所以我才回中原啊,難道我還賴在西域看著他們夫妻恩愛?”
赤鷂歪頭,斜眼看著她,玉空靈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樣,收拾著藥碗,然后站起來笑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喂!”
就在玉空靈轉身離開的時候,赤鷂突然叫住她,玉空靈回頭眨著眼睛看著他,“怎么了?”
赤鷂輕笑一聲,“你倒是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
“是嗎?”玉空靈笑,“這說明我城府深啊,不容易被人看透。”
說完,玉空靈腳步輕靈地走出赤鷂的房門,卻在走出房門幾步的時候,頓了一頓,聲音輕輕,“有什么不一樣呢?我只是多了一點可憐的自尊心而已。”
玉空靈抬頭,深吸一口氣依舊是一臉微笑地走著,可是沒走幾步,一個小二便面露難色地走了過來,“玉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能請你們二位退房嗎?”
“退房?”玉空靈愣了幾秒,“為什么退房?我不是給過房錢嗎?”
“是的。”小二的臉色很是為難,“我知道姑娘你給過房錢,但是樓下來了位客人,他帶的人很多,需要包下這家客棧才行。我們掌柜說了,居住的客人的房錢,會三倍還于各位客人,聊表誠意,還請姑娘見諒。”
“見諒?”玉空靈冷哼一聲,“我先住的地方,憑什么讓給別人?我倒是要看看,誰那么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