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君長決明明春光燦爛卻毛骨悚然的笑容以及聽到他明明優(yōu)雅大度卻殺氣騰騰的話的時候,兩兄妹頓時退了好幾步,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用,不用,那個……我好困,還想睡。”
“我也是。”
于是兩兄妹,打著哈欠轉(zhuǎn)身一溜煙跑了。
君長決看著兩兄妹離開之后,這才重新陰沉下來,關(guān)上門,回床榻,躺回去,長臂一伸,將窩在他懷中一夜的小娘子,重新放回窩,繼續(xù)甜蜜蜜的睡。
這一睡,再次醒來的時候便日上三竿了,玉空靈吃了早飯之后,實在是拗不過兩兄妹的比武要求,拿著一把木劍過去‘指教’去了。
說實在的,玉空靈的武功心法,劍術(shù)掌法都稱不上高強,她高強的是輕功,不過,就算那不怎么高強的劍術(shù),對著沈氏兄妹還是綽綽有余的。
玉空靈將木劍收回,說道,“我們江湖劍法和你們沙場打仗的劍法是不一樣的,你們只要簡單實用就好,而江湖卻對劍法的優(yōu)美感有研究。劍法優(yōu)美了,花架子就多了,你們看不破花招,自然就會著道。”
“這么說,江湖劍法對陣沙場沒什么用嗎?”沈雁眨著眼睛問道。
“面對數(shù)以萬計的敵人,誰還有功夫去耍寶啊,一招制敵才最好的。”
沈氏兄妹似懂非懂得點頭,沈鴻看了一眼笑瞇瞇喝茶的君長決道,“可惜表哥不能再提刀弄槍了。”
沈鴻嘆道,“表嫂,表哥的劍法和槍法都很漂亮,十五歲那年,他自創(chuàng)的‘破天’槍法,勇冠三軍,成為軍中第一,所有人都敬佩他,就連爹爹也對他喜愛有加,可是……可是……”
沈鴻忍不住紅了眼眶,他看向若有所思的玉空靈道,“表嫂,你一定要照顧好表哥,他身邊只有你了。”
玉空靈猛然一怔,她忍不住看向閉眼假寐的君長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總覺得心頭發(fā)苦,忍不住對那個躺在躺椅上悠然自得的男子心疼起來。
十五歲便是一位優(yōu)秀的將軍,十五歲便自創(chuàng)了槍法,十五歲便成了軍中第一。
誰都知道,如此優(yōu)秀的他,將會前途不可限量,又有誰知,父親戰(zhàn)死邊關(guān),母親殉情而去,那個父母疼愛,將士擁戴的少年將軍一夕之間如被丟棄的嬰兒一般?
又有誰知,父母的離去,會將一個優(yōu)秀的將領(lǐng),變成了一位體弱多病的少年?
似乎是感覺到什么,君長決緩緩睜開眼,對上玉空靈的目光微微一笑,伸手招了招,“娘子,過來。”
玉空靈回過神來,也微微一笑,然后走過去,蹲在他的腳邊,抬頭問,“怎么了?”
君長決伸手牽起玉空靈的手,站起來道,“出去走走吧!娘子不是一直很想去京城的街道玩?”
玉空靈愣愣地點頭,君長決牽著她的手一邊走,一邊笑道,“那我們走吧!”
玉空靈點頭,任由讓君長決牽著手,走出了將軍府。
京城的街道自然是比其他地方要熱鬧許多。
一條大街,兩邊小販互相叫賣,吃的用的,應(yīng)有盡有。
玉空靈一邊咬著糖葫蘆,一邊指著面具攤上的面具道,“相公,我們要不要買一些東西給阿鴻和阿雁,說起來,我連見面禮都沒給他們呢!”
君長決伸手拿起一個面具,回頭笑道,“阿鴻和阿雁才不會喜歡這種,你買兩把刀劍,他們才高興。”
“是嗎?”玉空靈抬了抬頭,見前面不遠(yuǎn)處有個打鐵鋪,連忙回頭對君長決笑道,“我去那邊看看。”
說完,她急忙就跑了過去,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突然從街頭傳出,眾人只看見,兩匹毛色鮮亮,豐神俊秀的駿馬拉著一輛華貴的馬車,奔走在街道上。
馬蹄聲漸進,周圍的百姓自動讓出一條大道,供其飛奔而過,而跑向打鐵鋪的玉空靈似乎根本不在乎漸進的馬蹄聲,依然跑地歡快。
馬車從君長決的眼前一閃而過,君長決眼眸一縮,身子猛地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