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了“唐門”,唯一的區別是不再需要接任何任務。現在我對“唐門”甚至是寂家都可以說是功臣,一份文件已經決定了我以后的待遇。
寂家將我當做閑人一樣養了起來。
這樣也好,反正我也不喜歡那些血姿腥的殺姿人任務。
閑的發慌時,我就喜歡去找寂落塵。即使過了這么多年,自己仍是喜歡黏著他,他也愿意像以前那樣寵著我。
那天拿著文件從罌粟莊園逃跑時,一路上竟然暢通無阻。鐳射電光槍竟然沒有再出現,我也無暇去想。偽裝成女傭的樣子就這樣順順當當的出了莊園,出門時那保姿鏢隊還向我行了一隊禮,把我嚇的夠嗆。
寂落塵在距離罌粟莊園一公里的一間日本茶室里等我。
因為擔心留下線索給寂家帶來麻煩,寂落塵沒有派任何車來接應我。我連奔帶跑毫無形象的抱著文件在深夜的郊外跑了一千米。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務還揀回了命,我應該是欣喜若狂的,可不知道為什么,在那奔跑的一千米中,自己一直淚流滿面。
或許是覺得委屈了。
或許是跑的累了。
或許是想到了路得。
氣喘吁吁跑到那間茶室門前,淚跡已經風干。寂落塵包下了整間茶室,推門進去時,他正悠閑的坐在榻榻米上啜姿著龍井,見我來了,微微一笑。暈黃溫暖的燈光下,他優雅模糊的笑容,顯得分外不真姿實。
我也笑,卻笑的很難看。劉海被汗水打濕,濕嗒嗒的膠在臉上。鼻尖、額頭、手心不停的往外滲出汗珠,整張臉上布滿了水珠,濕姿漉姿漉一片,一摸——原來全是汗。
“你來了,”寂落塵笑著朝我揮揮手,指了指身邊的位子,“坐下。”
我慢慢挪過去,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屁姿股坐到他身邊的位子上,小聲的喘氣。
“拿到文件了?”
我不停的點頭,將手中的牛皮檔姿案袋遞給他,然后直直的看著他。
寂落塵滿意的笑,弧度柔和。并沒有抽姿出檔姿案袋中的文件查看。
他轉過頭,看著大汗淋漓的我,嘴唇輕啟,說出了這二姿十姿二姿年來我聽過最好聽的話:“彎彎,我們在一起吧。”
好像一道雷劈在了頭頂!
耳邊是轟隆一聲,那些模糊瑣碎的往事突然歷歷在目。這么多年求而不得的東西突然擺在自己面前,有種幸福到極致的虛幻感。
我愣愣的看著他,無比冷靜的問:“以什么名義在一起?”
五年姿前的那一幕事驀然間變的無比鮮明。
過去的八年里,我始終以一個模糊的影子身份跟在他身邊。像妹妹又像仆人,輕巧淡然,隨然自安。可經過路得這一件事后,我突然不想再這樣了,不想在像件物品般被人送掉。
寂落塵又是笑,拿過我冰涼的手,包裹在他寬大溫暖的手掌里,回答我:
“以愛的名義。”
愛...
如果是愛,他怎么忍心那么輕巧的把我送掉。
那個成語怎么說來著,忍痛割愛?
他難道不好奇,在這五個半月里我遇到了怎樣的人、怎樣的事?
還是對我太有信心,相信我永遠不會背叛他?
我從來沒有看懂過寂落塵。
“不愿意?”他輕輕問道。
“我、愿、意。”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回答他。如同婚禮上最圣潔的宣姿言。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無論生老病死、富貴貧窮,我愿意和你不離不棄,相親相愛,直至死亡將我們分離。
只要,你不背叛我...
“好。”他含笑說道,今天寂落塵笑的次數似乎特別多。
我不知道好是什么意思。
是贊許我識時務還是高興我的回答?
也不想知道。
于是我就回到了“唐門”,心甘情愿的做起了閑人。整天懶懶散散、渾渾噩噩,有事沒事就去鬧寂落塵玩,他也愿意陪我玩。只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和我說寂家內部的事。
有時候我抬起頭問寂落塵:“你是不是提防著我?”要不然怎么那么忌諱在我面前提寂家的事。
他一怔,眼底掠過不明的光,摸了摸姿我的頭發,說:“我怎么會提防你?只是不想讓你操心太多而已。”
“真的?”我將信將疑。
“是的,你不相信?”
“相信。”我點頭,繼續乖姿巧的窩在寂落塵懷里睡覺,“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愿意相信。”
從那次以后,他出現在我面前的次數越來越少,留下大段大段的空白時間給我。
路得再也沒有消息。銷聲匿跡了。
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那么顯赫的一個人,高深莫測。我倒寧愿黑姿手黨發出絕殺令追殺我,寧愿放出風聲讓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也不要像現在這樣,讓我成天提心吊膽。
閑的發慌,人就會莫名害怕。
怕自己有遭到報應。
我慢慢的發胖,皮膚越來越光滑細膩,也開始挑剔起食物的好壞,一開始我以為是這段日子吃的太好了。直到有一天寂落塵摟著我時,戲謔道:“小懶豬。”我才意識到自己正在不停的發胖,也越來越喜歡吃酸性的東西。
然后我知道,報應來了。
驗孕試紙張上是兩條彎曲的長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