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懶的偎在他的懷里,一動也不動,嗅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道。
光怪陸離的酒吧,竟有了點溫馨的味道。
他今天不知道安了什么心,竟然沒有再把我關在罌粟莊園,反而大發善心的帶我泡吧。雖然納悶他葫蘆里賣了什么藥,但能出那個鬼地方真的是令人高興。
這里是VΙP包廂,用綠植巧妙的分割出的一個暗角,遮擋外面的視線極好。松姿軟的紫色沙發上只有我和他兩個人,他甚至連特助都沒有帶。看樣子,應該是在等人。
應該是生意上的朋友吧。我也懶怠去想,安靜的靠在他懷里瞇著眼睛假眠。
他的手一直在撫摩著我的頭發,一下又一下的,像是在催眠小貓。
“。。。很困?”他說的很溫柔,手指撥姿弄著我的頭發,聲音里帶著微妙的愉悅。
“沒有。”倏地睜開雙眼,從他懷里坐起來,用手指梳理自己的長發,轉頭看著他“在等朋友?”
“你會知道的。”他伸手一撈,我又落在了他的懷里,他執拗的玩著我的頭發。
很想拍掉那只揩油的咸豬爪,又沒那個膽子,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玩什么神秘?!”斜斜睨他一眼,拿起茶幾上的長島冰茶,狠狠啜了口。
本來也就沒有睡意,這樣一來,連裝睡也沒了興致。就這樣清姿醒的和他粘在一起,讓那些女人猜疑嫉妒去。
不過后來,我實在笑不出來了。
“我去下洗手間!”我徹底慌了,手足無措地朝他交代一下就準備向洗手間沖去。千萬不要被他看見!千萬不要被他看見!
剛站穩走出一步,手就被一陣力道狠狠拉回去!我一個踉蹌,一時站不穩又重重落回了沙發上。慌然的看向路得,他的面容平靜無波,眼中卻是一片陡峭陰寒,他冷冷的看著我,像是在看著一個臨陣退縮叛姿徒。
我瑟縮了下,驚覺這個男人的可怕。
“。。。怎么,怕了?”他站起來,彎下腰,優美修姿長的手指撫上我漸漸發白的臉,語氣溫柔美好,“還是沒臉見到他?”
一咬牙,突然出手,狠厲一記手刀向他后頸劈去。
這樣很蠢,但是必須要試!
寂落塵!寂落塵!
路得的客人中居然有寂落塵!
我不能和他相見。
即使他不要我了,即使他把我出賣給路得,即使他對我沒有任何情意。
我還是不能見他。
路得眼睛一瞇,眼中閃過暗芒。輕巧的攥姿住我的手,化去了手刀的凌厲攻勢,反手一摁,我清晰的聽到了骨骼“嘎吱”的清脆折斷聲。
“呃啊——”我疼得冷汗直流渾身打顫,忍不住叫喊出聲,面色一陣陣發白發青。額頭滲出的冷汗攙雜著眼眶中盈出的淚珠滾滾而下,弄花了來時精心描繪的彩妝。
“曾經暗襲我的人都已經死了。”路得眼神陰冷,沒有半分憐惜“——總該給你點教訓。”
“你!”我扭過身瞪著他,心地是刻骨的屈辱憤姿恨,卻不能再說出什么。
他放開手,繼而摟住我的腰坐進沙發上,我坐在他雙姿腿上不敢動彈。全身因為劇痛沒有力氣,乖姿巧的窩在路得懷中,卻再也感覺不到溫暖。
“他來了。”他壓低聲音警告我。
我抬眼望去,三五個人在光影交錯中朝包廂走來。其中就有寂落塵。
即使在這樣昏暗雜亂的地方,他散發的光澤仍是那樣搶眼。在人群里一眼就能將他和其他人分辨。
溫和清潤的雙眸、淡漠清冷的神情、修姿長瘦削的身形。微微一笑間,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5個月了,已經與5個月沒有見到他。從我14歲起就一直在16歲的他左右,沒有離開過他,可是在我21歲的時候,他已經厭棄我。
想揚起頭將他看的更加清楚一點,可頭剛剛揚起來,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我黯然,知道他提醒自己該守住本分。
他們走進包廂后,見到我粘著路得的姿姿姿姿勢,皆是一驚。只有寂落塵一人獨自找了座,目光朝我淡淡一瞥后移開,自始至終波瀾不驚。
心底苦澀緩緩蔓延開,他到底如此沉靜,仿佛一切他都早已料掉,現在只不過是看著預先的好戲上演而已。不想在看他,疲憊的合上眼皮,安靜的躺在路得懷里。
“路少,這位是——”一個衣著精致的中年男人指著我,小心翼翼的嬉笑問道。
感受到路得正在低下頭打量我,我一頓,揚起頭面著他的眼睛,粲然一笑,無限歡欣的小女人模樣。
或許是為了激怒寂落塵,或許是為了討路得歡心,反正最終我在他懷里粲然歡笑。而寂落塵面無表情,仿佛不認識我,更沒有注意到我右手的傷勢。
路得滿意的笑,擱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回答他們:“——我的女人。”
四周一片靜寂,除了勁爆的搖滾樂在我耳朵邊轟轟作響,其他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想想也是,他們一定驚呆了。想我這種其貌不揚的女人居然能得到他的垂青,也難怪他們驚訝的表情。
垂頭輕輕的笑,原來我今天被扯出來的作用,就是像個小丑樣的向寂落塵宣告所有權。
“路少,關于皇甫家的事情——”中年男人終于想起了正事,猶豫的提了出來。
原來是一群寂家的人。
看了看情形,問他道:“我要不要出去一下?”這種場面,一寂氏派來的女殺手坐在他身上,的確不合適。
“你留下。”
“我的手好姿痛。”刻意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委屈的叫苦。再不讓我去醫,不知道會不會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