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汝萍、胡不歸、念光三人來與常笑姐妹辭別,常笑對汝萍是既羨又嫉,她對汝萍道:“楊姑娘,你好福氣,希望你好好珍惜。”說完她雙眼移上胡不歸,眼神裡滿是不捨與無奈,良久,深深的道了一聲:“珍重!。”三人離開常笑家,直徑向泰山趕去,一路上無甚事說。
現在我們只說張去病離開石頭城,一路向東趕去,錯過投店便在荒野破廟棲身一晚。他本就身虛,這幾日又貪趕路程,睡少動多,身體更爲疲憊。
這日他在泰山腳下的一個小鎮上吃過午飯小憩了一會就繼續趕路,在街上忽聽後面有人喊道:“定康兄,別來無恙。”
去病忙回頭見是殷配天,便拱手施禮,二人寒暄幾句就找了一家茶寮說話。
殷配天指著身邊的一位道:“這位是韋岸,茅山派的首席弟子。”說完“呵呵”一笑。接著指著去病道:“這位就是我經常與你提起的醫術了得的張去病。上次在石頭城你們照過面的。”
韋岸似有所悟般“噢”了一聲道:“久仰久仰。”
二人客氣幾句後,殷配天問道:“定康兄你急急忙忙趕的不慢嘛,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到了這裡。你對青琳姑娘真是情深意重。”
去病道:“她匆匆離去,也不知家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她一個人我很是擔心。”
殷配天道:“青琳姑娘不是一般女子所能比的,不管是什麼事,我想她定能應付的來。”
去病道:“不管怎樣,我要儘快趕到子虛山,和她一起面對。”
殷配天哈哈笑道:“定康兄果真是癡情男子。但是我請問張兄可知道這子虛山坐落在何處?”
去病道:“我沿途打聽清楚了,離此處還有百里的路程,只要往東直走,就能到達。”
殷配天微微咧嘴一笑道:“子虛山層層纏繞,山外有山,四周更有一片茂盛的大森林,已有千年之久,樹木草藤盤根錯節,根本辨不清路徑方向。很多意圖進山的人結果都被困在這片森林裡,數百年來沒有一人能找到進去的路口。”
去病笑道:“世事皆在意誠情切。我相信我和青琳的感情能打敗一切。”
殷配天道:“定康兄此言甚是,我更明白定康兄對青琳姑娘的擔憂。可是恕我直言,這數百年來沒有一個外人能進的子虛山,那些樹藤蔓草也不會明白你和青琳姑娘的感情,它們不會爲你開出一條方便之道。再者,不管青琳姑娘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想也定是她家裡的事。青琳姑娘既然叫你不用擔心,就是說明她辦完事定會出來找你,你不用這樣的急躁擔憂。”
殷配天略微一頓續道:“眼下我有一事,望定康兄能援手幫忙則個。”
去病道:“配天兄言重了。”
殷配天道:“家父近來身體抱恙,屢醫不爽,還望定康兄能移步山門,爲家父除去病痛。”
去病雖然急於見到青琳,但是眼下治病解痛是更爲首重,也是他行醫的準則,於是滿口應允。
三人來到泰山,見過殷禎幸,互相介紹罷,殷禎幸道:“天兒,我這是**病了,不急於一時。張大夫遠道而來,莫要怠慢了,你先帶他四處轉轉,好好的找個安置的住所。”殷配天答應著退了出去。
他們來到後山的一座別院。這座別院不是很大,但是卻清雅嫺靜,四周堆砌著形狀各異的山石,把這座別院團團圍住,在石之間有條一線曲道,僅通外面。在別院的正前方有一道溪水,緩緩而下,流落在下面的荷花池內。
殷配天道:“定康兄,我知你喜山慕水,你看這裡可還中君意否?”
去病讚道:“花香景宜,溪水泠泠,好個居處。”
殷配天笑道:“喜歡就好。這幾日你爲尋青琳姑娘奔波不停,就好好休息休息,過會我來叫你。”說吧就與韋岸離去。
到了晚間配天把去病叫到殷禎幸的房間,殷禎幸道:“張大夫,居處可還中意?”
去病稱謝道:“太翁如此盛情,晚生感激不禁。”
殷禎幸道:“張大夫客氣了。聽天兒說張大夫這滿身的醫術乃是家父所授,不知令尊如何稱謂?”
去病道:“家父已久不在世時,不說也罷。”
殷禎幸手捋飄然白鬚,沉默片刻道:“江湖上有位叫張凌天的神醫,行醫救人,醫術超羣,不管任何奇病怪傷,只要經過他的手,沒有不愈的。”
去病道:“那正是家父。”
殷禎幸聽言,精神一振,跳起道:“哎喲!好啊,好啊!”說完開懷大笑。
殷配天道:“父親,爲何如此高興。”殷禎幸道:“噢,我只是高興竟然能遇見張大夫這般的人物,看來上天眷我,該我傷好於斯手啊!那就有勞張大夫了。”
張去病拱手禮吧,移步上前,以手探看殷禎幸脈搏,接著又查看了臉色,隨後道:“太翁病承頑疾,不易愈也。”
殷配天急道:“請定康兄高顯妙手。”
去病道:“配天兄不用過分驚慌,太翁雖然病沉年久,也並非不可治癒。”殷配天聽言,喜形於面。
去病道:“蓋人皆是以氣爲主,氣聚則生,氣散則亡。情乃是百病之源;情過喜則氣散,過勞則氣耗,過思則氣結,過欲則氣傾。在太翁的體內我發覺還有一股氣流。雖然這股真氣把太翁早年的傷勢治癒,卻也只是治標,根本沒有根除。而近日太翁又牽動真氣,經過極勞,過思,盛欲,導致舊疾復發,危害更比從前。”
殷禎幸靜靜的聽著不發一言。去病繼續道:“太翁晚上就寢時可感覺到體內的真氣在不受控制的流逝。”
殷配天道:“定康兄說的一點不假,家父每晚都飽受著真氣流逝的痛苦。”
去病道:“這是太翁那道外來的真氣在作祟。雖然那道真氣治癒了太翁的舊傷,但是太翁終難駕馭它,爲自己所用。相反,只要時機成熟,這道真氣便會吸噬太翁體內的的純陽之氣,待得真氣吸盡,它便會脫離太翁身體迴歸到它原來之處。到那時,太翁也就危矣。”
殷禎幸聽完不但不憂心反而哈哈笑道:“張大夫真不愧是神醫之後。既然張大夫深明其理,定有解救之法了。”
張去病道:“辦法倒有兩種。一就是找個修爲高深的人把那股氣流逼出體外。再則就是太翁以後莫再妄動真氣,淡泊寧靜,除卻七情六慾,忘卻人間俗念。唯有如此方可病傷根除。”
殷禎幸聽完連說幾聲“好”道:“那就有勞張大夫了。”
隨後去病就開了個藥方,無非是些靜心養氣的藥,去病寫好交給配天。殷禎幸道:“夜深了,天兒你先帶張大夫回去休息吧。”當下,殷配天便帶去病回去休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