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低啞的嗓音融入這亙古的秋霜,子夜想歌,有什么比嘆息更暢懷?子夜想醉,有什么比忘川之水更能斷愁?簡啊簡,即墨也不過如此待你,那我放你走是對是錯?
清幽的鐘聲遙遙而來,染了秋霜的聲音聽來分外清寂,封邪收回自己幾欲蒼老的情緒,看著遠處的黑幕道:
“早點結束吧!明日拿下不周山!”
“是!”
這些是什么?阿膠、紅豆、當歸、白芍、熟干地黃,還有這個是什么?”
“川芎!”
“哦!”那加瞪了眼接話的黑將,有些不悅地丟掉手中的草藥,雙手拍了拍道:“他即墨把這皇宮當作什么了?平民窯嗎?”
黑將干笑了兩聲也瞪了那些草藥一眼,心想這即墨做事就是不開竅,一根腸子通道地,死活轉不出彎彎繞來。乘著那加背過身去的時候,一腳將那草藥籃子踢到桌底下,省得礙眼。
“她醒了?”
那加回頭頗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一早醒了,昨夜還喝了補血的湯藥,就是身子虛著,這會兒又睡了。”
黑將點點頭,坐了下來,也想不出該問什么,氣氛有些冷場,最終還是那加開口問道:“你是給他求情的吧?”
黑將一愣,隨即不以為意的一笑,惹得那加橫眉咧嘴起來:“休想,孤就是不讓他看!”
黑將起身倒了茶遞過去給他,陪笑道:“他也知道錯了,你也別由著自己的小孩性子,萬一出點事就不好了,他那人你也知道的!”
那加知道黑將對他采取懷柔戰術,偏自己總是抗不過他這點,平時見慣他冷硬的表情,這樣富有溫情的時刻還是稀少地令那加抓狂的。
“你少來這一套,那家伙不整整,孤心里不舒坦!”
黑將不接話,捧著茶杯與他面對著坐了下來,嘴角擒著怪異地笑,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加,那加被他看得心里發毛,渾身不自在地抖了抖,最終放棄道:
“好了好了,讓他來,不過不準進屋,站在門簾外面看!”
黑將口中一動還想說什么,那加立馬起身阻止:“孤已經太過寬容了,別跟著討價還價,就這樣了!”說完逃似的鉆進寢殿里,再也不肯出來。
黑將起身微微一笑,放下杯子神清氣爽地出了朝陽殿。
“長公主說,如今法器僅缺一樣,如若尋得,入海道路可開……太子……”
即墨魂游天外,分明沒有去聽南陽來使的報告,那使者立在即墨身前,看他歪靠在躺椅上對著青藍的天空的恍自出神。
“太子……”他又喚了一聲,即墨回神看了他一眼,道:
“懷沙她身子可好?”
“回太子,不太好……”
即墨愣了一下,盯住來使剛想問,忽聽門外又有人來報,本不想理會,偏偏眼角一瞥,見是黑將身邊的人,于是讓他走了進來。
“將軍,黑將請您現在立刻進宮!”
即墨和南陽來使眉頭同時皺了下,即墨有些猶豫地問:“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