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旨下達的當夜,由於即墨拒婚之心已決,懷沙不得不想出權衡的辦法,深夜叫來左世督,三人夜謀,想好對策,原本等白天上奏退婚,這下子全都耽擱下來。
而且今日即墨在殿中的失態已使國主起了疑心,萬俟延更是藉機百般盤問,現下之計,爲了不使即墨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最好的法子也就是讓他趕快離開南陽。
“我已安排墨騎整軍待發,最遲明天,你必須離開南陽!”懷沙大步向府內走著,身後的即墨一臉不甘,大聲喝到:
“我不走,不找到她我決不離開!”
懷沙腳步一停,猛地回身看他,眼睛似要瞪出火來。
“你不走?你還嫌今天朝堂上鬧得不夠嗎?你非要墨騎跟著你一起亡了才心甘嗎?”
即墨一咬牙,轉身就往門外跑,懷沙氣得渾身直顫,揚起手中的馬鞭,一鞭子下去,路旁的石塔燈柱應聲而碎。
黃昏前的山林中下了一場雨,雨停後,路邊有積水,深的淺的,連著的,斷開的。一路行至疲倦,崎嶇不平的小徑,讓簡雙腳痠痛,不願再去追趕前方昂首大步、精力旺盛的某個人,
簡默默地停下,坐在一旁的青石上揉著雙腳。
“喂……小子,停下來也不說一聲!”簡不準備答理他,低頭繼續揉著自己的腳。突然一雙大掌伸來,不由分說就脫了她的鞋襪。
“你……”簡羞得滿臉通紅,眼睜睜看著他捧著自己雪白的蓮足放在膝蓋上左右端詳。腳底和側端張了好些血泡,封邪咕噥著從懷中拿出匕首和瓷瓶。
“你……幹什麼!”
封邪詫異地看著簡,不明白他爲何臉紅成那樣。
“上藥啊!”說著趁簡不注意,利落的挑開幾個血泡,放出膿血在上好藥。
除了穆塍哥哥,簡從沒讓第二個人碰過她的腳,雖說現在是非常時刻,封邪也不知道她的真實性別,但心中的羞意就是揮散不去。
擡頭懊惱地看了封邪一眼,發現他正扯著自己的內衫,簡大驚,下意識伸腳猛踹過去,封邪沒想到簡會暗中偷襲,被狠狠一腳踹中胸口,“骨碌、骨碌……“沿坡滾出老遠。
簡羞憤的雙肘護胸,惡狠狠地盯著坡下慘叫連連的封邪。
“臭小子,我幫你上藥,你做什麼踢我!”
“上藥就上藥,你脫衣服幹什麼?”
“我還不想找塊乾淨的布給你包紮傷口嗎?”封邪氣呼呼地亮出****被扯壞的一角,簡大窘,歉意地垂下頭,任由爬上來的封邪報復式的幫她包紮。
封邪地腮幫子氣得鼓鼓地,邊包紮邊嘀咕:“好心沒好報!”
簡因他粗魯地動作疼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可也沒敢吭聲,感覺自己似乎真的欠了他好多!
想得出神,沒發覺腳上的動作停了好久,簡擡頭看去,發現封邪正目不轉睛地看她,風沒方向的吹來,肆意舞亂他凌亂的長髮,簡第一次近距離仔細地打量他,不曾想他竟有著出色的面容,刀削式北方民族特有的立體輪廓,配上性感地薄脣,高挺地鼻樑,最是震撼的,他竟然有著一雙冰藍色的眸子,亮亮的,像赤山中粼粼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