猊一下子扭曲了臉頰,他的身后突然“唰唰”多出數十條黑影,恭敬地對著封邪跪著。
“其他人呢?”封邪穿好衣衫,摸著腰間的“覆海”懶洋洋地問著。
“昨日深夜已拿下西澤北門,現大軍已在城外!”其中一個黑衣人說道,語氣甚為恭敬。
“好!赤水那邊如何?”
“東隱渡江的船只已悉數盡毀,往南陽的信件也已截獲!”
猊突然大笑,咬牙切齒地說道:“真有你的,原來你才是那只黃雀,楚毓那小子真是栽了!”
封邪唇角一揚,笑道:“沒錯,而你,二世子,算是這場計劃中意外的驚喜吧!”
猊猛然收了笑,看著封邪緩緩拔出的利劍,抖縮地說道:“你……敢,猊他都沒動我,你敢殺我?”
封邪伸指彈了彈劍刃,道:“那是國主仁慈,猊,你應該知道,本王想除你很久了!”
“你……你……”猊連連后退,突然轉過身向著密林飛奔,封邪唇角扯出一絲冷笑,眼神一凜,手中“覆海”一劍劈下,就見一道藍光向著猊而去,所經之處芳草凍結,猊甚至來不及喊叫,就已被劈做兩半,血液瞬間凝固。
那些黑衣人見此情景,快速圍到封邪身邊,跪成一圈,其中說話的那人,雙手將一個鬼面具舉過頭頂,恭敬地說了聲:
“王!”
封邪單手拿起面具,問道“南陽候現在何處?”
“回稟王,昨夜馬車被西澤候調換,南陽候此刻應該在西澤深宮之中。”
“嗯,你們兵分兩路,一路保護南陽候,一路隨我與大軍匯合,日落前,攻下西澤!”
“是!”
手上的面具緩緩附上臉頰,封邪的眼中一瞬間閃過一絲冷然的笑意。
簡睜眼看到的是一個蒼潔而迷離的黃昏,長長的紅腰花紗簾被微風悄悄卷起,露出神獸浮雕的一小縷毛發,窗外的亭檐上爬滿了紅嫩嫩的薔薇,花瓣舒展開來,嬌羞顫抖,一點一滴,滑落下漫天星子。
這里再熟悉不過了,太乙殿,這禁錮了簡數個月的宮城。
身后朱紅的雕花大門,緩緩合起,楚毓慵懶地抬起眸,嗓音傳來:“簡穆塍救不了你……誰也救不了你……”
楚毓起身默默地站在描花的壁檐旁,凝視窗外那片屬于他的土地。冷冽地風拂過那張俊朗的臉上,刻出模糊而悲傷的暗影。
“聽見了嗎?”
簡因他的話而揚起頭。
“那聲音……是西澤頹敗、淪落的挽歌……”
簡摒神聆聽,遠遠地仿佛有煙塵馬嘶的聲響,鐵騎踏破青石板的街道,刀劍摩擦刺耳的音律。
“西澤……破城了嗎?”
簡問,楚毓悵然一笑:
“是啊!你很得意是吧?可惜破城的不是你的穆塍哥哥,現在的簡穆塍怕是被隔在赤水之畔,與你隔江而望吧!”
簡心口一沉,隱約明白了什么,只淡淡說了句:“這樣也好!”
楚毓冷笑了兩聲:“好?南陽候,不,現在我只能叫你簡,你可知最大的贏家是誰?那個與你日日耳鬢廝磨的人就站在宮城的門外;那個你千方百計救下的人卻枉顧你對他的恩情,棄東隱于不顧,兀自廢了你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