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柳月和柳炆渲已經去了傳送陣口處,等待著傳送陣將他們送去西南邊的出口處。只是如今的他們也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一個男修,兩個女修的組合,只是女修一個是白發蒼蒼的老婆婆,一個是青春年少的年輕女修,還有一個是中年的男修。修為都是筑基初期修為,這明顯是老中青三代啊。
柳月也就是那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不過作為修士,她還是精神攫爍的,旁邊綠楓一看就是她的孫女,因為眉眼部分看起來非常相似,幾乎一模一樣,中年男修柳炆渲沉穩的站在一旁,像是在守護著這祖孫三代,三人神情極為自然,讓人一看就會心一笑,即使修士相對冷情,似乎對親情的牽系沒有凡人那么深,但是這樣的家庭看起來還是讓人覺得暖暖的,于是排隊的修士有許多都讓他們往前站一些,甚至攀談起來。
某修士:“婆婆這是往哪兒去啊?”
柳月笑著點點頭道:“哦,往西南邊去,我們是千城人,此次我們祖孫三人來到這里是想尋找一個好的材料給我孫女打造法器,如今尋到了,自然回去了。”一邊說一邊慈愛的拍拍綠楓的手。
某修士羨慕道:“婆婆真是疼愛自己的孫女啊。”
柳月笑笑,回道:“一把老骨頭了,也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的活頭,就想給孫女,和我家小子留點好東西。我這運氣還算好的,至少我家小子和孫女都是有靈根的,雖然靈根不怎么好。但總歸陪著我活到了現在,我也滿足了。”
柳月扮演著一個和藹可親的老婆婆的樣兒,很快引起了眾修士的羨慕與同情,羨慕于這個家庭和睦,同情于這老婆婆壽元將盡了。
除了個別金丹修士貌似修為高,目不斜視,還有那種特別高傲的門派弟子。其他修士都和柳月一家聊得很歡快。甚至大家都讓這一家三口先行,仿佛這樣的謙讓就是對這祖孫三代的善意一樣,柳月雖然假意推脫。但是卻不由自主的往出口處挪去。
而他們今天出發之際,柳月就給柳炆渲將干擾符貼上了。與此同時,華泉真人那里忽然感覺到心里一空,臉上隨之一愣。她發現禁制忽然感應不到了。頓時大驚。
而此時,非常的不巧,她正在為丹鼎派的修士介紹沄淼閣的風景,安排他們的居所。
如此,等到她匆忙解決了丹鼎派修士的事情以后,便將那三個金丹修士召了回來,而這三個恰好就是監視柳月的,沒等這三個金丹修士監視。甚至華泉動都沒動,三個金丹修士的臉上就聽見啪啪啪的響聲。接著,那三個金丹修士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臉,牙齒都掉了,甚至連用法力消去的能力都沒有,誰讓這是元嬰修士用了法力去打的。
華泉冷冷道:“三個廢物,趕緊滾去找,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是去了傳送陣。務必將他們攔下來。”該死的,又趕緊發了信號,通知那幾個守在個通道口伺機而動的金丹修士,讓他們做好準備,務必攔住這兩人。
華泉的臉色冷凝的仿佛結了冰,她知道這沄淼閣所轄地界沒有元嬰修士有能力解開這個禁制,至少要是元嬰中期的修士才能解開,而沄淼閣修士更不可能。
因此那筑基小子必定是有什么干擾禁制的法寶在身,她也想到是干擾符之類的,但是目前毫無辦法、想不到那死丫頭還有后招,敢將她一軍,真是活的太不耐煩了。
絕對不能讓她回到宗門,不說自己如果放過她咽不下這口氣,就是在華音那兒,自己也不好交代。
忽然,門外傳來響動,華泉覺察有益,袖袍一揮,兩個筑基金丹女修便現了形,“你們怎么在這里?”華泉心里頓覺又有什么不妙的事情發生了。
那兩個女修頭都不敢抬。
華泉不耐煩了:“說話?都啞巴了,不是讓你們看著水靈的嗎?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水靈呢?”
說話的時候,本來就暴躁的華泉帶著一絲內力,頓時隨著聲音傳了出來,兩個女修如受到重擊般,瞬間擊倒在地,耳朵和嘴角都在流著鮮血。
兩人根本不顧及擦血,連滾帶爬的爬到華泉面前,磕起頭來,這在外面都是呼風喚雨的金丹修士啊,如今如兩個卑微的奴隸,要是讓外人看見,定會嘖嘖稱奇的。
那兩個女修一邊磕頭,一邊道:“求太上長老贖罪,都是我等看管不嚴,水師姐不見了蹤跡。”
“你們說什么?!”華泉暴怒,兩個女修再次飛出,這次就沒這么好運了,有一個直接撞在洞府旁邊的石門上,把石門都撞得攔腰截斷的飛了出去,那個倒霉的撞到門的金丹女修直接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眼耳口鼻鮮血狂涌,仿佛止都止不住了一樣。
華泉看也沒看,冷冷的對那個沒昏的女修道:“你來說,到底怎么回事兒。”
那女修身體控制不住的抖抖索索個不停,太上長老太可怕了,玉縷都廢了,五臟六腑大概都碎了,連經脈都被拍的重傷,以后還有進階的可能嗎?
如此一想,抖索的更加厲害,但是也許是求生的念頭太過強烈,她硬是控制住自己幾欲昏倒的,還算有條理道:“水師姐一個月前忽然說要閉關,但是并不是閉死關,每日甚至還讓我們準備她喜歡的果干零嘴給她送去,但是不要我們伺候,聲稱閉關有人在旁邊不利于她修煉的靈感。今日,我和玉縷準備將新鮮買的果干送進去,奈何叫喚了半天,水師姐就是不開門,我二人覺得不對,進去看看,發現已經不在了。”
見華泉不語,這金丹女修道:“我對天發誓,昨天和玉縷送果干之時,水師姐還在的。”
華泉冷笑了一聲,自語了一句:“她什么時候這么聰明了?又是一個找死的。”
跪在地上的女修恨不得耳朵暫時失聰了,這就是外界傳聞對水師姐疼愛有加的太上長老,驀地心里閃過一絲悲涼,自己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了,要是如玉縷那樣活著,前路斷絕,那自己還不如死了呢。
華泉連一絲眼神都沒撇那女修一眼,僅僅說了個字:“滾。”那女修如獲大赦,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好運,連滾帶爬的出去了,出去之時頓了一下,到底狠不下心,去將人事不知的玉縷背走了。
華泉冷哼一聲,要不是礙于丹鼎派的客人在,她豈會讓這個廢物全須全尾的回去。
手指輕輕一撥,洞府中一個金丹男子出現在她身前,華泉僅僅說了一句話:“去追水靈。我就不相信她還能逃到天邊去。”那金丹男子用如同機器般刻板的聲音回了聲“是。”便無聲無息的退下了。
與此同時,柳月三人在其他修士的“謙讓”下,已經讓他們站在了傳送陣前,只要將靈石插上,就能傳送出去。
柳月當然毫不猶豫的插入了靈石,一陣靈光一閃,三人的身影便消失了。
所以,等那幾個金丹修士遮著自己的被打腫的頭臉來到傳送陣處,沒有看到柳月兩人,頓時覺得壞了,他們想到的是柳月兩人已經進入傳送陣了,連忙向周圍人打聽,豈知根本沒人知道他們所打聽的人。三個金丹修士困惑不已,提著心回去復命。
一陣暈眩,三人便站在了西南邊的出口處,周圍三四道肆無忌憚的神識掃過,柳月神識壓根不敢探出,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那股不舒服的窺視感,許是因為他們三人用了明滟真人給的斂息符太過高級,所以金丹修士完全看不出他們真正的修為,見他們都是筑基初期修士,便絲毫不介意,所以才這么肆無忌憚。
柳月裝作不知道,和柳炆渲和綠楓三人三人御劍往瘴氣林而去。
說這瘴氣林距離出口近,其實也不是很近,從西南出口出來,這里就是一片連片的沼澤,連著瘴氣林中,還有沼澤地,柳月推測大約就是因為這沼澤的存在,長期積蓄毒氣,才會有了瘴氣的存在,當真是窮山惡水。
可能這里實在是太偏僻荒涼了,因此柳月三人出來以后,并沒有其他修士尾隨他們出來。三人維持著筑基初期的水準往瘴氣林飛去,這樣速度也就慢了很多,因此到達瘴氣林前時,他們已經花去了一個時辰,加上排隊等傳送陣的時間,他們還剩四個時辰多一點,干擾符就會失效。
柳月像柳炆渲和綠楓使了個眼色,三個人加了防護罩進了瘴氣林。主要這里雖然似乎夠遠了,但是難保有哪個金丹修士神色強一點,能關注到這里。他們寧可慢一些,謹慎一些,不能現在暴露了。
這個瘴氣林的瘴氣其實并不是那種讓修士如臨大敵的毒霧,就是一些使人暈眩的霧氣,別說金丹修士,煉氣后期的修士都是有把握出去的。只是這里很坑人的是,這瘴氣彌漫,居然隔絕神識,因此,進了瘴氣林,哪怕是元嬰修士,沒了神識就沒辦法探路,就得老老實實的像凡人一樣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