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容仁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在竹林間的每句話仿佛都深深地印在腦海中,仰望著上方,往日對道澤的不滿,在那一瞬之間全部擁現了出來,他對她的無禮、嘲笑;他對她的恐嚇,都讓她心里不舒服。于是她微皺一下眉,手放在頭的下面,背過身,不愿多想什么地睡下了,便進入了夢境……
“皇上,老臣不能接受皇上為容兒的指婚。”上官仁光戰戰兢兢地說。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仍然不敢說出正當的理由。他知道這是欺君大罪,雖然容仁的身世也算上官家的家務事,但畢竟容仁是被公主看上了。這可就不單單是家事這么簡單了。如果和盤托出,皇上的顏面何存呢?依公主的性情不會輕易放過的。果然不出上官仁光的意料,皇上果然問了一句為什么?上官仁光斟酌了許久說:“容兒,容兒從小體弱多病,公主嬌貴如花,臣生怕,生怕委屈了公主。請皇上三思。”上官仁光的話確實在情在理,容仁多病眾所周知,易平公主生得嬌貴,也是皇上的獨寵,從小未受過半點委屈,易平公主的婚事自然也是皇上最為擔心與關心的,聽到仁光將軍的理由,皇上不得不考慮上官仁光的話,也一定會考慮易平公主的幸福。
聽完上官仁光的理由,皇上不時地點一下頭,心中盤算著易平公主的未來。但皇上心知肚明,易平公主自打見過上官容仁之后,就對上官容仁產生了思念與愛慕,而這份情卻是日益漸增,更何況易平公主也知道上官容仁多病之事,不但不嫌棄反而更加關心,宮中的御醫幾乎天天住在上官家,如今再用這種理由說服易平公主恐怕不太可能啊。而皇上真的不想將易平公主嫁入上官家。理由就是上官容仁多病卻不見好轉,反而有加重跡象,做為一個父親怎么可能放心呢?皇上看著上官仁光不情愿地說:“上官將軍的話,聯,知道是好意,但易平公主絕對不會再被這個理由所說服了。除非還有一個更好的理由,否則恐怕不行啊。”
更好的理由?上官仁光當然能給出,但這更
好的理由給出之后的后果是上官將軍所承擔不起的。但皇上說的并無道理,如果沒有更好的理由,易平公主確實不易回頭。但這更好的理由是什么呢?怎么給出這個理由呢?這,才是上官仁光最為發愁的。皇上看出上官仁光的為難,于是他下面的話,更是讓上官仁光一身冷汗。
“不如,讓兩個孩子再見一面,也許上官容仁有辦法說服易平呢?”皇上提意說。
上官仁光聽后立刻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皇上許久不出聲,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一個東西卡住,使自己無法呼吸,他也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針扎一般的痛,痛到無法呼吸,此時他感覺頭暈沉沉的,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皇上面前。皇上從未見過上官將軍暈倒,皇上所有的武功都是上官將軍一手教出來的,他們曾經一起習坐,一起商討國事,甚至曾一起出征,不管當時條件多惡劣,皇上都未曾見過上官仁光皺一下眉,在皇上的眼中上官仁光就如同鐵人一般的鋼強!但如今是怎么了?難道就是因為上官容仁與易平公主的婚事嗎?難道還是……皇上真的是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情急之下不容皇上多想什么,他有些驚慌地叫下人傳來太醫。太醫來到上官仁光面前為他診治,結果是:上官仁光是因為急火攻心所至,并無大礙。皇上聽后方才松口氣。
皇上給上官仁光幾天休息時間,讓他好好調息,順便再考慮一下自己的提意,上官仁光無奈只好答應。
在回府的途中,上官仁光突然想起自己因為暈倒,皇上才給自己休息時間,他想到這眼前一亮心想: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這段時間可以做些安排。回到府中,上官將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夫人,上官夫人一聽心慌地問:“老爺打算怎么處理此事呢?難道真想按皇上所言,讓兩個孩子見面?”
上官將軍想了想說:“這也許就是當年那個大師所言的大劫吧。如果不是邊關急報,容仁怎么會有入宮的機會?又怎么會和公主巧遇呢?可皇上哪里知
道,因為都是女孩子所以才談的來啊。如果按皇上所言再讓容仁進宮,那容仁要怎么說服易平公主呢?難道真的要告訴他們事情的真像嗎?如果真的和盤托出,容仁也許能夠接受,只怕用情太深的易平公主沒那么容易啊!你想想,易平公主哪受過委屈啊?皇上能不知道嗎?皇家的臉面多重要,皇上能善罷甘休嗎?這一連竄的問題與后果,如果不斟酌清楚,恐怕我們都不知道是怎么入的黃泉啊!再反過來想想,就算皇上知道實情后,姑且念在我與皇上曾有師生情分上,有意包庇我,那朝廷呢?現在朝廷混亂不已,很多人都想讓我下臺,難不保無人知曉,無人不用其及啊!到時就算皇上有意原諒恐怕也難啊!”
上官夫人聽后,明白上官仁光的用心良苦,但是如果這件事不立刻解決,恐怕會夜長夢多。上官夫人想了想說:“先把容兒叫來,聽聽她是怎么說?容兒也不小了,我想這件事她也應該知道了。”上官夫人的話自然是上官將軍所不愿的,但眼下的情形也只能如此。于是他同意了夫人的話。夫人喚玉兒叫來容仁……
玉兒來到容仁房門前叫著容仁的名字。正在床上酣睡的容仁仿佛聽到什么似的,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圍。慢慢地她睜開了雙眼,玉兒的聲音更加明顯……
她起身環視著四周,看著緊閉的房門,手自然地撓撓頭,想著剛才的那個夢。她突然感覺頭好痛,仿佛那夢不是一般的真實,這種真實讓她不禁地擔心;這種真實不禁地讓她感到困惑;這種真實不禁地讓她想起昨日在竹林間,她出現的浮想。
對!婚事,昨日在竹林的浮想,正好和昨日的夢接起來。仿佛那是一個故事,一個很真實的故事。她想到這不禁地自語道:“最近是怎么了嘛,自從季道澤來過之后,為什么總是出現奇怪的事情呢?而且這都和我的身世有關,難道我真的有身世之迷嗎?難道爹娘真有瞞我之事嗎?”她剛想往下再想什么,玉兒隔著門的一聲‘容仁小姐’打破了容仁的思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