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林宇都不曾閤眼,他坐在椅子上給大軍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將他頭髮理了一下,胡祖忠將他的眼鏡給大軍戴上。
胡剛幾個人也在禮堂裡做了一夜,誰也不說話,只是做著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雨停了,天放晴了。林宇找來冰棺材將大軍入殮了,他沒打算將大軍送去火化了,他打算按照大軍家鄉的風俗將他送回老家入土爲安。
一大早邵晨就帶著人來了,隨行還帶著十幾個警察。
邵晨還沒見大門就被小弟堵在了外面,他們在這裡很不受歡迎。
“幹什麼?你們想造反?都給我讓開,不然把你們全部抓起來,妨礙公務暴力抗法的後果很嚴重。”邵晨指著他前面的衆人說。
“死條子,這裡不歡迎你們,滾啊。”一個小弟用很不屑的語氣說。
人羣散開胡祖忠從裡面走了出來,胡祖忠瞪了剛纔說話的小弟的一眼說:“媽的,沒大沒小,都活膩了是吧,趕緊給我讓開,你們想揍局長也得挑時候。”
胡祖忠的話讓邵晨哭笑不得,小弟們逐漸閃到了兩邊讓開了道路。
“邵警官,你今天到這裡來不知道有何貴幹呢?”胡祖忠問。
“我要見林宇,我們今天是來驗屍取證的。”
胡祖忠豎起了眉頭,邵晨這是什麼意思,昨天不驗屍今天跑來驗屍難道別有居心。
昨天讓林宇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帶走了大軍的屍體,邵晨作爲一個局長臉上有些掛不住,想來想去他今天來就是爲了挽回一點面子。
“邵警官,你真愛開玩笑,你說的別的我認了,可這個時候你要去驗屍恐怕很難辦。”
“算了,大糉子,邵警官要驗就驗。”說話的是林宇,林宇雙眼通紅,昨夜一夜未眠他變得有些狼狽。
“還是林先生識大體。”
邵晨白了一眼跟著林宇進去了,胡祖忠吐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邵晨剛纔囂張的樣子很欠揍。
林宇將邵晨帶到禮堂裡,一個警察伸手去碰棺材被林宇按住了,邵晨看了幾個警察一眼說:“你們都出去吧,我親自來。”
幾個警察沒有說什麼看了林宇一眼出去了,邵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沒有必要在得寸進尺下去,如果真激怒的林宇鬧到張中華哪裡去了,到時候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來一隻?”邵晨掏出香菸遞給林宇,林宇沒有心情推開了。
“林宇你的事情我也很抱歉,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你查出來,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麼算。”邵晨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算了,邵警官,我還是自己來吧,有些事情不是法律都可以解決的,這件事情我想親自處理。”林宇態度的很堅決,他知道是誰殺了大軍,邵晨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敢去大使館裡抓人。
邵晨頓了頓說:“你自己看著辦吧,注意分寸,你要清楚你自己的立場,隨便問一句你身邊那幾個陌生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不知道,要知道你去問他們好了。”林宇知道邵晨在說雷鵬等人。
“那好吧,我先走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說。”
“謝謝。”
中午的時候棺材被擺到了進門的大廳裡,龍騰的小弟每人的脖子上都帶上了黑紗。
在低緩的哀樂聲中衆多小弟手持菊花上前獻花鞠躬行禮,大軍已經沒了家人,林宇親自站在一邊搭理。
大龍帶著他所在分堂的人來了,進入大廳的時候他們從小弟手上接過香走到大軍的遺像前。大軍的棺材放置在白菊從中,遺像上的大軍面帶微笑,堅毅而陽光,只不過這一切都定格了,再也看不見他的笑了。
“一鞠躬!”
“再鞠躬!”
“三鞠躬!”
“家屬搭理!”
林宇往下腰朝大龍鞠了一躬,看著林宇憔悴的面孔馬小玲抿著嘴她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很多有龍騰有私交的幫會都來了,還有衆多林宇公司的客服代表。
整個龍騰涌進數千人,如此大的陣仗爲一個籍籍無名的人舉行公祭很多人都從未見過,雖然有些人有微詞此刻他們選擇了閉嘴,因爲放眼望去都是龍騰的人。現在的漓城找不到第二家和龍騰一樣大的幫會。
看著林宇一次又一次的彎腰行禮辛欣有些不忍,她捂著嘴想哭。徐薇敏和辛欣站在大廳的二樓上,林宇已經麻木了,他不停的說這謝謝,不停的和前來祭拜的人握手,不停的鞠躬,一次,一次又一次。
這時候大門口來了一羣人,這些人一出現馬上一大堆小弟就將他們圍住了。
“你們來做什麼,你們這羣灰貓這裡不歡迎你們,滾!”
“趕緊滾!”
來的這羣人帶頭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這個人和邵晨一樣的出名,主管漓城所有的城管,叫馬要強,外號馬二郎。
“馬二郎,這裡不歡迎你們,趕緊滾。”
馬要強手下一大羣在漓城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在漓城第一不要得罪邵晨,第二不要得罪馬要強。得罪第一個你要吃牢飯,得罪第二個你連飯都沒得吃,前不久兩個八十多歲的老人趕了十個小時的路到漓城來賣地瓜。結果遇上了馬要強的人,這幫人二話不說上前砸了攤子不說還打了了老人幾耳光,在場幾百人親眼目睹。
事後事情被傳到網上曝光了,羣情激奮,結果馬要強怎麼解釋的,說是那不是正式城管只是臨時的,這一招好像全國都通用。在漓城城管是最讓人唾棄的,或許他們很多人是好的,就因爲某些人他們成了惡魔的代名詞,和黃世仁差不多。
而馬要強開始也和林宇鬧過彆扭,林宇一向不賣他的帳,這讓馬要強一直都懷恨在心,今天馬要強居然帶著一百多號城管突然登門馬上就被小弟們痛斥一片。
“你們這羣狗,趕緊滾,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
各種叫罵聲響成一片,大廳裡面的人也被吸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