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顏，你知道的，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朝顏回答得利索。

“你——你難道喜歡上月珀了嗎？”和曦有些遲疑地說。

“沒有。”依然是不變的答案，“我從沒喜歡過他。”

“那就好。”和曦嘴角輕輕揚了揚，“那你還猶疑些什麼？”

朝顏看著和曦堪稱完美的面容，淡淡笑著，“就是不可以。”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中，朝顏爲自己這句話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幾乎所有的求婚手段，和曦都用上了，包括了大清早把朝顏弄醒然後帶著她去湖邊放煙火，熬夜到晚上辦宴席，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唱情歌……

朝顏覺得自己幾乎被折騰得失了一層皮……

當大清早和曦又要把朝顏叫起來唱歌的時候，朝顏實在忍不住了，“不就是成親嗎，成就成！別再折騰人了，真是要被你煩死了！”

“這是你答應的意思吧。”和曦笑得燦爛。

再度見識了和曦超強的厚臉皮，朝顏只能暗歎一口氣。

反正不久之後，你又要娶新人，何必又要如此大動干戈呢……

成親式因爲太匆忙，和曦直接定下就在朝顏答應的當天成親，似乎晚了一天朝顏就會變了主意似的，也因此各路的神仙都沒請，只是神界的和曦的親族來參加了。

雖然日子選得匆忙，但是卻依舊盛大，像是準備了許久一樣，神界幾乎成了硃紅色，所有的器皿換成了金箔裝飾的，亮閃閃的，朝顏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摳下來一塊的衝動。

糊里糊塗就被穿上了大紅的嫁衣，是花朝之前做好的，全然是按照朝顏的身量所作，花紋繁複，金線所繡百鳥朝鳳的圖案，是一整塊紅綢所作，拖地的部分竟有半個身子那麼長，頭上的花冠也是沉甸甸的不像話，垂下來的金色的流蘇幾乎覆蓋了朝顏的整個額頭。

朝顏艱難地動了動自己的脖子，這花冠上面鎏金簪花，漂亮是漂亮，只是脖子就像是要被壓斷了，要是成親這一整天都這麼戴著，估計她可以直接英勇犧牲了。

不過好在和曦辦事似乎很是利索，朝顏幾乎是剛剛穿戴好，司禮官就催著要去拜堂。

這讓朝顏一時間有些迷惑，似乎像是自己犯了罪，急著要上公堂一般，辦喜事這麼著急的，這可是朝顏頭一次見。

還沒怎麼想清楚，朝顏已經被蓋上了紅蓋頭，接著就被喜婆拉著出了門，身邊是不認識的小丫鬟。

因爲花朝已經嫁人，並且有了身孕，不宜再做伴娘，因此朝顏身邊俱是不熟悉的人。

看不清腳下，磕磕絆絆到了軒和殿，朝顏已經被沉重的花冠壓得命去了半條。

似乎一切步驟都省去許多，朝顏到了殿上，直接被和曦拉著拜堂。

“拜天地——”司禮官拉長著嗓子。

朝顏正暈暈乎乎愣著，已經被和曦拖著手，摁住肩膀，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朝顏聽著司禮官尖細的嗓子，任憑和曦隨著他的動作，摁著自己的肩膀。

“不能拜！”

朝顏似是聽到什麼一般打了個哆嗦，還沒有彎下去的身子看向來人。

“不能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