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生,你去看看她怎麼樣了。”蕭煥坐在御書房的椅子上批閱著奏摺,雖然人此時此刻是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可是心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暮生坐在窗臺上,甩都不甩蕭煥一眼,那麼想知道不會自己去?暮生的眼裡從來沒有蕭煥是皇帝這個概念,反正蕭煥也不會介意。
“不去嗎?”蕭煥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暮生,暮生被那眼神看到心裡害怕極了,不曉得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想他堂堂的御前侍衛,竟然如此的窩囊,好吧,在蕭煥這裡還不算是窩囊,要是到了夏染月哪裡,估計就成狗熊了,夏染月是誰的帳都不會買,連皇帝大人都要吃癟,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侍衛。
可是皇帝陛下和貴妃娘娘吵架,可不可以不要連累他一個小小的侍衛?畢竟被當成炮灰是很可憐的.......
“染貴妃。”暮生恭恭敬敬的出現望月宮門口,夏染月瞪著暮生,這人說不出的討厭,比蕭煥還討厭,或許任何跟蕭煥有關係的人她都討厭。
夏染月一句話都不說,染貴妃,什麼染貴妃。神經病。
“煥帝要我來看看你怎麼樣.......”暮生的話突然說不下去了,這是什麼眼神,有必要這樣子看著他嗎?真是有夠恐怖的。
“你告訴他,我很好。”除了這個夏染月不知道可以說什麼,除了說很好,還可以說什麼?什麼都不可以......既然什麼都不可以說,那就什麼都不要說了。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沫染月,還隔著什麼呢?隔著夏染月的心,他的情。她不是無情無義之人,很難說服自己用別人的身體愛著自己最深愛的那個男子。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人生存在著很多很多的無奈。
很多很多的錯誤,在這個大千世界裡,能遇到一個人是很不容易的,可是錯誤的相遇有什麼用呢?
暮生無言,早就知道是這樣的回答了吧,難怪那個人要自己來,是因爲無法面對這樣的事情嗎?還是.......
暮生並不擅長猜測別人的心思,那是別人的東西,沒有必要知道,暮生不屑做這些事情,也許是自己爲自己找到的一個藉口,不知道還可以陪伴蕭煥多久。
那個永遠都孤單的人,身邊總需要一個人陪著的。只是不知道那個人會是誰?會是夏染月嗎?暮生不知道。
只知道那個孤寂的靈魂一年比一年的纖弱,一年比一年的清冷.......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可以熬多久,寒冬還沒有過去,自然不會看到春天。
或許有的人就是喜歡寒冬也說不定,總要有一個人是不一樣的存在。例如蕭煥,例如夏染月........其實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只是不知道是對於誰的....獨一無二的存在。
暮生點了點頭,要去覆命了,那個人應該是等急了吧,雖然表面上清清冷冷的,可是暮生知道,他一定是著急了。暮生快步的走回御書房,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
的確也完成了,蕭煥只是想知道那個人過得好不好,既然本尊都說好了,難不成他還要很三八的說她不好?
“染貴妃說,她很好。”暮生像是機器人一般的回答著。蕭煥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什麼樣的結局了,還要去問,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你下去吧。”蕭煥淡淡的點了點頭,看著傳來的消息,鳳輕城看來是坐不住了,只是不知道白朮那邊是怎麼想的,平心而論,蕭煥一點都不喜歡打仗。
他討厭廝殺,卻喜歡血染大地的景象,在戰爭過後的大地上,留下的是英烈的忠魂,士兵的鮮血,勇士們用血染紅了這片土地,奪得了這片土地的歸屬權.......
是他體內的暴力因子所爲嗎?他喜歡那樣的場景,雖然那樣的場景是所有人都不樂意見到的。
每當那個時候蕭煥都希望可以下一場雪,掩蓋住一切的皚皚白雪.......
“等等,派人去打探白朮的消息。”蕭煥下了命令,鳳輕城和白朮是總角之交,關係好得不得了,就單憑這一點白朮會幫助鳳輕城的可能很大。蕭煥雖然喜歡血染江山。
可是卻沒有那個興趣拿自己的子明來實踐。
“白朮和城帝的關係很好,仔細的去打探打探,可能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蕭煥嘴角噙著笑,緩緩地吩咐,這時候的蕭煥才真的像是一個霸者,一個強者。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翩翩公子嗎?翩翩公子的另一個身份是皇帝。皇帝怎麼可能只是溫文爾雅那麼簡單?
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蕭煥是帝王。那是一個傳奇,一個國家的主宰。掌握著生殺大權。
“是。”暮生斂起了玩味的神色,也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項散漫只知道彈琴唱曲的皇帝都有了危機感,做臣子的怎麼能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弄得不當心可是會被穿小鞋的。
麻煩要一個一個的解決纔好,要是能用不流血的方法更好,雖然蕭煥喜歡全部的毀滅,然後.......全部的新生,不知道那是仁慈還是殘忍。戰爭可以帶來新生,也可以帶來毀滅。
毀滅掉一切,什麼都不復存在,到了那個時候誰還會記得誰?到那個時候,還有那個閒心思來風花雪月嗎?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蕭煥真的很想知道鳳羽的土地上還會不會開滿鳳鳶花。會不會開滿那代表著愛情的鳳鳶花......
他倒要看看,到那個時候,鳳輕城怎麼用那遍地的鳳鳶花。
給夏染月一個盛世繁華!
他承認,他嫉妒。
並且.......嫉妒的發狂。
盛世繁華?如果她想要,他也很樂意.....
送她一個盛世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