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生就在不久之后追了上來,瞪著白術(shù)和沉霜,白術(shù)一臉微笑,笑的魅惑無比,沉霜一言不發(fā),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夏染月笑嘻嘻的。
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暮生看的無奈,也不能說什么,就當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一行人一起去了北苓。原本浩浩蕩蕩的強盜搶劫案,就那么的落幕了。
夏染月看的有些無語,但也是無可奈何,有什么辦法, 現(xiàn)在白術(shù)是老大,老大說什么就是什么,底下的蝦兵蟹將就不用廢話很多了,夏染月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的。
白術(shù)領(lǐng)著夏染月東看看西看看,夏染月也沒怎么介意,跟著白術(shù)這里走來,那里走去,好不無聊。
夏染月停了下來,她累了一步路都不愿意走。
瞪著白術(shù),白術(shù)不以為然的笑了,沉霜卻從白術(shù)的眼里,覺察到了寵溺的意味,沉霜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一直都是那么安慰自己。
白術(shù)怎么可能對別人那么好,完全就是沒那個可能的。
“白術(shù).......”夏染月一直在身后叫喚著,“小白,小白。”可是白術(shù)都不為所動,夏染月火了,直接喊了小白,這次就不相信你不回頭,果然,白術(shù)聽到這個名字一臉菜色的回過頭。
真是無奈,怎么讓她交出來的,還小白。
“小白,很無聊唉,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夏染月問道,歪著腦袋,三千青絲垂落,一襲白衣不管什么時候看都仿佛是謫仙,可是這個謫仙如果不做那么小白的動作就好了......
“帶你去看我的父親。”白術(shù)笑的一臉高深莫測,夏染月不愿意去,死活不肯去,這叫什么?見家長啊,沒興趣,一點興趣都沒有,夏染月頭搖的和撥浪鼓沒什么差別。
白術(shù)溫柔的笑了,“怎么,不敢去?”挑釁的看著夏染月,白術(shù)想看看她的反應(yīng)。按照以往的管理,夏染月肯定會氣得跳腳。夏染月點了點頭,“對啊,不敢去。”
誰知道你爹是干什么的,等下和白蓮一個樣,還不是不去的好。反正不就是個和親的.......
恩......和親的貴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夏染月的反抗不在白術(shù)的意料之中,白術(shù)顯然很苦惱。歪著腦袋,看上去竟然是很可愛。“不愿意的話,就算了。”
溫柔的聲音灑在夏染月的心田,夏染月蠱惑似的點了點頭,原來還可以這樣,只是夏染月并不像和白術(shù)扯上什么關(guān)系,但是已經(jīng)扯上了,就順其自然吧。
夏染月走在白術(shù)后面,淡淡的說道:“小白,我要血玲瓏。”
聲音不卑不亢,白術(shù)頭一次聽見求別人可以求的那么理所當然,普天之下似乎也只有她夏染月一個人了。
“我可以問為什么嗎?”白術(shù)好笑的說道,血玲瓏哪里是她想要就可以要的東西。
“不可以。”
夏染月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著。
白術(shù)這下子可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夏染月皺著眉頭,就那么好笑嗎?“你說吧,給不給。”
“我要理由。”
“我就是最好的理由。”夏染月高傲的抬起頭,“你說吧,給不給,若是不給我現(xiàn)在就走。”就當是出來旅行的吧。白術(shù)仿佛是看著陌生人一般的看著夏染月,忽然不認識她一般。
在鳳羽的短短數(shù)日,白術(shù)一直覺得這是一個不知道怎么生活的女子,每日過的都是同樣的生活,不知疲倦,簡直就是不想活下去。
原以為那是一個單純的近乎透明的女子,而現(xiàn)在,白術(shù)發(fā)現(xiàn)他錯了。似乎還錯得很離譜。夏染月絕對不是那么簡單的人。
白術(shù)想問,卻不知道從何開口,太過簡單的女子,往往沒有挑戰(zhàn)性。白術(shù)一直都那么覺得。只是不知道眼前這位是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了得。
“喝酒嗎?”夏染月問道。白術(shù)輕輕地點了點頭,還記得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位女子笑的云淡風輕。也是那么淡淡的一句話:“喝酒嗎?”
讓她懷念至今。
兩人換了個方向走到了白術(shù)的居所,院子里是一株梅花。只是單單的一株,孤獨卻孤傲。很美很美。
夏染月坐在石凳子上面,單手支撐著腦袋,“小白,我要梨花釀。”夏染月大言不慚的說道,她現(xiàn)在的酒量好得很呢。白術(shù)拿出了以壇不知名的酒,擺在了夏染月的面前。
拿了兩個小酒杯,夏染月不高興了,“小白,我要碗。”這一小杯一小杯,什么時候才會喝醉呢?白術(shù)只是笑,依言拿來了碗,夏染月滿腹心思全在面前的酒里了,哪里有空去搭理白術(shù)呢。
白術(shù)喝了一杯酒,時不時的和夏染月說著話,夏染月喝著酒,沒空理他,心情好的時候回一句,心情不好的時候直接無視掉,通常夏染月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居多。
“沒有梨花釀好喝。”夏染月皺著小臉,要求很多。
白術(shù)只是笑,淡淡的喝了一杯酒,“什么都不會一樣的,小染,你想城了?”
夏染月這回沒有無視白術(shù)的話,淡淡的搖了搖頭。想鳳輕城?無聊不?想他的酒了還有點可能。
“我想我的蕭郎了。”夏染月毫不避諱的說道,從來都不知道避諱是什么的人,怎么會忌諱呢?白術(shù)也不甚在意,淡淡的喝酒,似乎每個人都喜歡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一般。
夏染月喝了不少酒,似乎是拿來灌的,空腹飲酒本來就對身體不好,夏染月一邊喝一邊說著話,說著一些白術(shù)根本聽不懂的話。
嘴里念叨著天長地久,眼淚卻流了下來,蒼白無力的手捂著自己的肚子,似乎可以感覺到輕微的疼痛感覺,真好,還有感覺呢。夏染月原本以為會連感覺都沒有了。
“小白,我想蕭郎了......”夏染月眼神迷離的看著白術(shù),白術(shù)冷哼一聲,真不知道那個虛偽的皇帝有什么好。值得那么多人心心念念。
“小白,我想他了......”是真的真的很想他了。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可是不可能了。
“那為什么答應(yīng)我來這里。”白術(shù)冷冷的問道。
夏染月還沒有醉,在鳳羽的那段日子里,早就把自己培養(yǎng)成酒鬼了,夏染月用手挑起自己的長發(fā),被長發(fā)遮蓋住的脖子裸露出來,白術(shù)赫然發(fā)現(xiàn)在夏染月白皙的脖子上面,有一株綠色的藤蔓。
“紋身很好看。”淡淡的給出了評價,夏染月淡淡的笑了,點頭附和著白術(shù),“我也覺得很好看,可惜他不是紋身,它是毒啊。”
白術(shù)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神猛然之間的一凜,“借魂光”
忽然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要找血玲瓏了,借魂光,天下無解。夏染月點了點頭,“看來名氣很大嘛,”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反而很輕松,白術(shù)弄不明白了。
這個女人還是和記憶里的一模一樣,根本就是嫌自己的命很長。巴不得早點死。
白術(shù)決心不去理會這個瘋女人,這個該死的瘋女人,真不知道怎么可以活得好好的,這樣的女人早就死了十七八次都不為過了。夏染月繼續(xù)喝著酒。
“小白......你說我是不是該死啊。”夏染月一個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見白術(shù)不理會他,也沒什么,酒喝得差不多就不喝了。“我住哪兒?”
白術(shù)顯然被夏染月嚇到了,那里有人的思維可以轉(zhuǎn)換的那么快的,一邊在問自己是不是該死,一邊在問住哪兒?白術(shù)顯然是被夏染月這個跳躍思維弄得沒想法了。
“你住這個吧。”
“好,你睡地板。”夏染月也不客氣率先走了進去,躺在了床上,還別說白術(shù)真是會享受啊。這么好的床.......夏染月很是羨慕。
迷亂的睜開了雙眼,夏染月沒有了一絲一毫的睡意,雙手輕輕的緩過自己的肚子,細細的撫摸著。這里面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存在。
可是夏染月害怕,不知道可不可以保住他。單憑今日這種做法,是肯定不行的。只是夏染月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是放棄嗎?絕對不可能,可是夏染月一點都不想要它的到來。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這是一個錯誤的時間,迎接來了一個錯誤的生命。夏染月不知道是激動還是無奈。其實在最孤獨的時候,還有一個最親近的人可以陪著,不是很好嘛。夏染月微微一笑。
真想那個人也陪著自己呢,夏染月覺得很幸福了。丈夫和孩子都有了。
所缺的就是一個婚禮而已,夏染月想要一個婚禮,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實現(xiàn)這個愿望。
路是一步一步走的,走得很辛苦很辛苦,夏染月有些害怕了。很害怕。
要怎么做呢?要怎么辦.......
“蕭郎,你告訴我要怎么辦好不好.......”夏染月喃喃自語,沉思,原來時間,真的不多了。一直都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