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天亮了,來不及了。”夏染月準時醒了過來,多年來的生物鐘一時之間還改變不了。不對,有點不對。夏染月睜大眼睛環顧四周。微弱的陽光灑在臉上。下意識的伸手去擋。看來是很不對......
陽光有些微微的刺眼,夏染月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個冰冷的地方。仔細看了看周圍,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怎麼會在這裡。不會是鬧鬼了吧?青天白日的。不是那麼恐怖吧?夏染月心裡毛毛的索性放棄了思考。浪費腦力。更何況浪費腦力的事情,她一向以來不會做。
夏染月最不會幹的事情就是讓自己不舒服。
披著頭髮在房間裡亂竄,夏染月很想知道自己現在長得什麼樣子,卻在潛意識裡不敢照鏡子。她害怕看到不一樣的容顏。不屬於她的樣子。到時候,她要怎麼辦?
這個未知的地方已經讓她夠害怕的了。如果連自己最爲熟悉的樣子,都變成了陌生的,她估計會瘋掉。
夏染月已經快瘋了,這個鬼地方,如果給她再來一次的機會,她死都不會在出家門一步,要死也要死在家裡。現在她快餓死了。看這具身體穿金戴銀的,還挽著髮髻?嫁人了?應該是個很得寵的主吧。
夏染月躺在牀上等吃的。按照她的思維,這個女的很得寵。那麼這麼得寵的人應該有人照顧衣食住行的吧。夏染月等著。等了很久也沒人來。沒關係,可能忘記了。過一會兒就來了。夏染月安慰自己。繼續等著......
等了很久都沒見到有人來,夏染月等不住了。打定主意出去找吃的。民以食爲天,她不要餓死。
推開了房間,院子裡面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更詭異的是院子裡還長滿了雜草。夏染月呆呆的看了半天。不確定下一步改怎麼走。還是吃飯重要,她夏染月就是一農民,還是貧民。什麼都沒有吃飯重要。
推開院子的門,夏染月徹底呆住。這地方也太大了一點吧。一眼望不到邊際。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決定向左走。這是她一向以來的習慣。夏染月現在只求可以看到一個人。讓她可以知道自己還是個活人。
老遠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夏染月現在的心情就如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般。萬分激動地跑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人就大叫了起來。
“鬼啊。”
夏染月嚇了一大跳。“鬼?鬼在哪裡?”瞥見那人驚恐的眼神,夏染月額上有了一滴冷汗,無語。她該不會認爲自己是鬼吧。就算沒有梳頭髮,她也不會落魄到和鬼爲伍把。
“那個,我不是鬼......”夏染月掙扎了半天,還是決定說明一下。爲了顯示自己不是鬼,夏染月展示了一個很有親和力的笑容。
那個人扭頭就跑。不管夏染月在身後怎麼叫喚,怎麼說好話,都沒有用。
“唉......”夏染月悲哀的抓抓腦袋,就那麼像鬼嗎?
走走停停,夏染月來到了一個類似於花園的地方,很多花來著,有的夏染月認識,有的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花。花園那邊還有個涼亭,裡面坐著很多沒人。穿金戴銀的。夏染月激動了,終於看到人了,還是i那麼一大票。不過......看起來不是那麼好相處的。還是算了吧。不去碰釘子。
夏染月低著腦袋走路,想開溜。惹不起他還躲不起?
可偏偏有人就是看她不順眼。“那邊那個奴才,你鬼鬼祟祟的在哪裡做什麼。”一位貴婦人趾高氣昂的開了口。
夏染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左顧右盼,奴才?在夏染月的腦子裡沒有這個概念,應該不是叫她。繼續走。
那婦人見夏染月如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地位上有人壓著她,她沒有辦法現在竟然連一個小丫頭都不把她放在眼裡;“狗奴才,你給我滾過來。”
夏染月聞言皺了皺眉,不確信的指了指自己:“你在叫我?”
那婦人眉眼一橫,怒從心來,“什麼你啊我啊的,見到本妃還不下跪。”
典型的仗勢欺人。夏染月點了點頭,原來是皇妃,怪不得那麼囂張。正在猶豫要不要走過去,夏染月硬著頭皮走了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邊上傳來了一個好聽的聲音,“惠兒妹妹,算了吧。”
只見那婦人頓時眉開眼笑,聲音立刻降了八度,“皇后姐姐說的是,不過她一個奴才竟然敢蔑視我,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說著便用手帕拭淚。
“那就掌嘴。”被稱爲皇后的女人,吐出陰冷的話語。看也沒有看來人一眼,彷彿說出來的話是那般的理所當然。
那婦人笑了起來,“你還不滾過來。”
夏染月前一刻還覺得這個皇后是個好人,這一刻直接鄙視,什麼和什麼?說得那麼輕巧。聽著他們的對話,知道了那個女人才是皇后。那麼,她是誰?夏染月一直以爲自己附身的這人才是皇后。
慢慢吞吞的走到了亭子裡,不想惹到皇親國戚。
“狗奴才,還不跪下。”
“......”夏染月一動不動。雖然不想惹到皇親國戚。不過她不會下跪。這麼多年的教育,人權主義深入人心。下跪?做不到。
那妃子還想說些什麼。但還沒有開口,就被皇后打斷了。夏染月正在奇怪,皇后便發話了。
“你給本宮擡起頭來。”皇后的聲音聽起來竟然有一絲激動,夏染月疑惑的擡起頭。只見皇后更加的激動,美睦裡有不確定,更多的是恨意。夏染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是恨。
“沫...染...月....”一字一句的開口。伴隨的皇后的話音,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陣抽氣聲。夏染月不明所以。那些妃子的臉上,有著羨慕,和探究。
夏染月不知道。在這裡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代表著無上的榮耀。這是一個帝王獨一無二的恩寵。在七年之前,沒有人可以動搖的地位,除了皇后以外,沒有人可以與之相媲美,就連皇后都沒有辦法得到的榮寵。
那個皇帝都給了一個人。那個人就在眼前,可想而知那些妃子到底有多麼的不甘心了。
夏染月疑惑擡起頭看著皇后,很年輕,很漂亮的女人。一顰一笑皆可入畫。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美中不足的是目光裡的怨恨,要是少了那怨恨,就很完美了。況且眼神中除了恨意,沒有什麼生氣,夏染月不懂,明明是如花的年紀,爲何去沉浸的宛如一潭死水?
“冷宮裡的妃子,私自跑出來,是有罪的。”說一個字,聲音就冷下一分,怨恨的眼神毫不保留的看著夏染月。冷到了夏染月的心裡.......
夏染月絲毫沒有注意到皇后的眼神,思維停頓在“冷宮的妃子”上了。腦袋高速的運轉著,冷宮的妃子=皇帝不要的女人=她。換而言之,冷宮裡的妃子=她。皇帝不要的女人=她?
夏染月徹底無語,本來嘛,認爲是個皇后,不是個皇后也就罷了,看著這句身體穿金戴銀的。也應該是個妃子吧。唉,現在好了,妃子是妃子沒有錯。不過是個棄妃。夏染月在心底猛翻白眼。
“不就是個陛下不要的女人,是個棄妃,有什麼好得意的。”一個綠衣女子輕蔑的開口,語氣裡是濃濃的嫉妒。
夏染月瞪著她,暗自腹誹。“你知道就知道好了,幹什麼還要說出來。”
就在夏染月腹誹之際,亭子裡的女人都恭恭敬敬的站了起來,連忙跪了下來,夏染月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個好聽的聲音吸引了。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的低下去.......
那是她終身的牽絆,最深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