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城伸出手，白術會意的笑了笑，毅然把手伸過去和鳳輕城交握，這是他們兩個人都知道的秘密，從小就熟識的人怎么會不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算不知道，也可以猜到個大概，怎么會不知道什么事情是該做的，什么是不該做的，都清楚得很。

白術知道，鳳輕城也知道。

相視而笑莫逆于心，白術深信鳳輕城會明白的。

這是他的自信，因為鳳輕城而來的自信，他相信鳳輕城，就如相信自己一般。

“你怎么會來鳳羽？”鳳輕城感激的沖著好友笑了笑，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決心，那個人的笑顏，不是為了他而存在，又何必失神呢？自己早就知道只是沒有辦法鑒定決心，現在有了白術的提醒，鳳輕城更是堅定了。

“聽說你和滄月的老太婆簽了協議？”

“白蓮不足畏懼，難辦的是蕭煥。”鳳輕城點了點頭，迫不得已的契約，讓鳳輕城皺眉。絲帛的產量是鳳輕城的一塊心病，而鳳鳶花還沒有盛開的跡象......

“蕭煥？”白術挑眉，滄月的決定權不在蕭煥的手里，蕭煥充其量只是一個掛名皇帝，這一點白術對蕭煥戳之以鼻，一點都沒有把蕭煥放在眼里，在白術看來，蕭煥只不過是以前的那種昏君，整天沉迷于酒色。有什么好值得畏懼的。

鳳輕城仿佛知道白術心里的想法一般，嘆了一口氣，原本他也是那么認為的，只不過......

“那次我去滄月，見到了蕭煥。”鳳輕城回憶的說道，回憶里那個溫潤如玉的身影再一次的浮現，很難讓鳳輕城把那個人和白術眼里的酒色之徒聯系在一起。蕭煥給人的感覺，宛若青蓮皎月。高高在上。

鳳輕城的沉默不語讓白術奇怪，白術也見過蕭煥不過是在蕭煥的少年時期，七年的時間足夠改變一切了。“滄月的國力早已日漸衰退了，這一點你上一次去了滄月應該可以看到。”

白術冷靜地分析者，鳳輕城點了點頭，滄月早已大不如前，“若是起兵有多大的勝算？”鳳輕城問道。

白術無奈至極，雖然滄月的國力大不如前但是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卻是不容小覷的，冒冒失失的起兵會得不償失。

鳳輕城何嘗不知道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也不知道之間又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讓鳳輕城和白術那么怨恨滄月。白術深深的看了鳳輕城一眼。眼下有一個最好的辦法，沫染月的存在，就是蕭煥此生最大的敗筆，若蕭煥還有一個弱點的話，就是沫染月。

“一定要那么做嗎？”鳳輕城有些不舍得，夏染月眼里的哀傷，讓鳳輕城有些微微的觸動，要有多深的感情才可以那么憂傷？要有多大的勇氣，才可以用盡一生去愛一個人？鳳輕城有些小小的觸動。

白術皺眉，“你到底是怎么了？不會被那妖女迷惑了吧？”調笑的聲音響起，白術知道鳳輕城若是有辦法決不會愿意去傷害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任誰都不會忍心。

白術搖搖頭，何必那么善良呢？多余的善良一點用處都沒有，這是白術的想法，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有些東西不該有的還是舍棄了好，白術額前的碎發被風吹起，眉間一點血紅的朱砂痣更顯風華，墨色的頭發隨風飄揚纏繞在一起，更為白術增加了一抹妖嬈的色彩......

“你這個妖孽的心怎么那么狠？”鳳輕城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愿意在繼續這個話題，若可以真的不愿意，鳳輕城害怕自己心中的想法，冥冥之中他覺得心里的那個想法，會改變他的決定，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有那個改變自己決定的人存在？機關算盡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一切，怎么是人力可以改變的？

白術也沒有說什么，一直待在院子里，沒有遠離廂房，他們談話的聲音很輕，絲毫不會擔心在屋子里的人聽見，白術認識鳳輕城的時候還是很小的年紀，當然知道鳳輕城的一切，“城，就當是為了小齊吧。”

藍齊的心思，鳳輕城和白術都知道，若鳳輕城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白術會給他一個很正當的理由來說服自己。如果真的可以，白術不介意那么做。

鳳輕城了然的點了點頭，藍齊.....還有慕容......那個人去了哪里？真的為了那個皇帝甘愿放棄一切嗎？

鳳羽天賦異稟的皇子，國師最好的人選，卻甘愿為了蕭煥去滄月當了祭師......

鳳輕城知道慕容從來沒有后悔過，藍齊也知道慕容的心里裝的到底是誰，只是人都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所思所想若是可以控制，怎么會有那么多的悲劇？

“我們是不是應該走了？”白術問道，在繼續下去也沒有什么必要了，鳳輕城點頭答應，就在他們要走出院洛的時候，廂房里卻傳來了一陣聲響，白術和鳳輕城相互看了看，鳳輕城更是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房間里。

觸目所以之處一片狼藉，鳳輕城和白術對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你沒事吧？”鳳輕城擔心的問道。

夏染月緊緊的咬著嘴唇，面色一片慘白，夏染月看著來人，眼里滿是戒備的神色，夏染月站了起來，剛剛因為毒發沒有控制住竟然叫出了聲音，“有事嗎？”

夏染月戒備的看著白術，鳳輕城也就算了，白術夏染月還不了解怎么可以放心？

白術身上散發出來的詭異的氣息是夏染月怎么都沒有辦法忽視的。

白術不去理會夏染月，看著夏染月慘白的臉色，白術什么話都沒有說本想脫出口的諷刺的話語，也都在那慘白的臉色下咽了回去。

夏染月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落，體內的痛楚讓夏染月意識逐漸模糊，但是夏染月決不會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不管哪個人是誰，都不可以。

“請你們出去。”這是夏染月最可氣的回答了。夏染月看著白術和鳳輕城心里無比的厭惡。不明的情緒讓夏染月想不明白，身體上的痛楚吞噬者意識，夏染月就算知道不能趕走他們都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鳳輕城有些擔心，白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白術拉著鳳輕城想要走出去，夏染月卻昏倒在地......鳳輕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