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連一行人在江戶邊的一個小山洞中度過了短暫的休息時間, 沒想到大意之下,就被拉入了白色方舟內部。而等待著他們的,是一條佈滿著荊棘和鮮血的前路, 雖然註定艱難, 卻最終能夠化險爲夷。
同一時間, 黑色方舟——
“歡迎來到我的方舟, 紫綾小姐~”千年伯爵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中迴響, 帶著那種紫綾有些熟悉的腔調。不管聽多少遍,怪怪的感覺都無法忽視,而且現在有越來越不安的趨勢。
“怎麼?作爲主人, 連面都不露,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千年伯爵~”諾大的空蕩房間, 除了兩根華美的支柱孤零零地立在那裡, 就再也看不到什麼別的東西了, 更別說椅子啊,桌子啊, 甚至連最基本的門窗都沒有。剛纔她走進來的那個空間門也已經在背後關閉,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個大廳是一個完全的封閉空間。
“啊啦啦,我想,就算我不過去接你, 你也能到我所在的地方來, 不是嗎?同樣擁有奏者資格的紫綾小姐~”話裡的隱語很明顯, 只要她能開啓通向他所在的大門, 就表示了她的奏者資格成立, 那麼接下來的,纔是正事。
“……”想要證明嗎?就算她能證明她擁有奏者資格又如何, 反正她不可能會幫諾亞這邊的,不是嗎?“可以啊,既然你那麼想看的話,我不介意在這裡表演一曲。只是,”一直不明白千年伯爵到底想要做什麼,這是個機會,說不定可以弄明白他的想法,這樣自己對這場戰爭就可以好好的分析明白,再決定是否插手的問題。“我的表演費可不低哦~”
不再管他接下來會說什麼,閉上眼睛將右手舉過頭頂,五指張開向下一拉,五根透明的琴絃就在空中若隱若現,夢幻般光芒閃現。睜開眼睛,伸出左手的食指輕輕地撥動了一下中間的那根弦,無聲的樂聲通過空氣的振動盪漾開來,將旋律直接傳入腦海之中。
感覺了一下剛纔自己彈出的聲音,音色果然不錯。另一邊,空間開始出現波動,眨眼的功夫,一扇深紫色的大門就憑空出現。紫綾挑了挑眉,沒想到僅僅一個音,門就應聲而開。遺憾地一甩手,收回了無聲之樂。“看來,今天我這演奏費可是收不著了~”說完之後就抱著因爲沒聽到搖籃曲而有點小鬱悶的小蝶,轉身提起裙角走了進去。
這是一條通道,碧色的牆壁,一直向前延伸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紅得如血般的長長地毯,從紫綾的腳下開始,消失在目光無法企及的彼端。正在紫綾想著是不是還要繼續走下去的時候,千年伯爵那胖乎乎又圓滾滾的身體出現在了眼前。
“恩~沒聽到紫綾小姐的演奏,真是遺憾啊!”他裝模作樣地掏出手帕在眼角拭了兩下,抹掉原本就不存在的淚水。“竟然不用進入控制室就能對方舟進行操縱,簡直……”他的笑容更大了一點,當然,在紫綾看來沒什麼太大區別就是了。“比當年的第十四任還要強啊~”
“哦?呵呵,那是你高估我了,伯爵。”適當地表達一下自己的謙虛,紫綾本著基本的禮貌。“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你請我來這裡做客的原因了嗎?”
“既然紫綾小姐都這麼問了,我再這麼嘮叨下去不就是壞人了嗎?那可不好啊~”將手帕塞進胸前的口袋裡,他脫帽致了一敬。“從我們掌握的資料來看,紫綾小姐並不是屬於驅魔師那方的,而是突然出現的。而且很明顯,你同我一樣,都是魔導士,對嗎?”
“是~又怎麼樣?”抱著雙臂,紫綾不置可否。
“呵呵,如果是的話,同爲魔導士,我們之間的共同語言不是更多嗎?爲什麼不考慮下幫我們的忙呢?”
“幫你們?”把玩著自己的長髮髮梢,紫綾淡淡地迴應。“那樣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
“好處當然有了。”語氣慢慢變得充滿了蠱惑性,他甚至冒著被紫綾發現的危險用了精神系的魔法。“你有沒有再也無法見到的人,或者說怎麼樣都無法實現的願望?如果你願意幫我們的話,我可以幫你實現哦~”只可惜,這個方法用錯了地方。
“……”一瞬間,腦海裡浮現的是陌將刀刺入心臟的一幕,說一點也沒有動搖絕對是騙人的。不過,相對於他所說的復活而言,她更願意相信她的直覺——陌尚在人間,並沒有進入冥界。擡頭看著已經擺出一臉勝利笑容的千年伯爵,她終於知道爲什麼有那麼多的人類被他蠱惑了。希望親人重新回到身邊的渴望,那種急切的心情,那種美好的願望……普通的人類根本無法抵抗精神攻擊,更何況在精神最爲脆弱的時候。千年伯爵,是個很懂人心,也很會利用人心的傢伙~
遲遲沒有等到紫綾的回覆,已經察覺到什麼的伯爵慢慢斂起了笑容,果然,對她沒有用嗎?算了,反正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她如果能站在他們這邊當然最好,如果不能的話,這個威脅性如此之高的絆腳石必須除掉!
“轟——”短短的時間,紫綾剛纔站立的位置就被打出了一個大洞。伯爵收起那把巨大的劍,轉身看著已經閃到一邊的人。“啊啦啦,真是可惜,沒打到~你真的很會躲啊!”
“呵呵,承蒙誇獎,不勝榮幸。”這裡位置不大,不適合用大規模的魔法,那麼,近身戰!小蝶立刻心領神會,長達兩米的劍直直地立在紫綾的身前,幽幽地發著光。一把握住劍柄,她身形一閃就從右邊攻向了剛剛將劍從地上擡起的伯爵。
堪堪擋住紫綾的攻擊,伯爵不無驚訝地退了幾步。“沒想到啊,原來紫綾小姐你也是魔武雙修的。”嘴上說著話,手底下可一點也不放水,招招凌厲,直指心臟。他敏感地感覺到空氣中的風元素在紫綾身邊開始聚集,知道她要開始認真了,看來不用全力是沒辦法的,她比自己想象的要厲害得多。
一邊同伯爵互攻,一邊聚集起了足夠的風元素,直到環繞身側的元素已經趨向飽和爲止。綠色的光翼在身後展開,紫綾將瞬步同羽翼結合,將速度發揮到了極限。不是她不想用瞬移,但是……一是這裡的空間實在不夠大,排列方式也有著她所不熟悉的古怪,萬一卡在空間夾縫裡了可就麻煩了。二是如果用了瞬移,那她的許多武技都用不出來了,攻擊的節奏也會被打亂,而且現在的速度也足夠了,瞬移還是同單純的魔法攻擊配合好了。
馬上,速度的差距就體現了出來。千年伯爵的眼前全是她的殘影,完全攻擊不到她本身,反倒是他自己被她左一劍右一劍刺得滿身傷口。不過幸好的是,紫綾雖然劍劍都能刺到他,但力道明顯不足,傷口都不是很大。不過再這麼下去就不行了,因爲不知道爲什麼,所有的傷口都不停地流血,止都止不住。時間一長,他的戰鬥力就會隨著血液的流失而下降的。
感覺到了伯爵的想法,紫綾明白自己不能給他準備的時間,但如今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極限,不能再快了。他們倆的力量層級差別並不大,一旦他用出了什麼大的魔法,就必然會給自己造成很大的麻煩!現在他之所以被自己壓著打,完全是拜瞬步所賜。但即便如此,再拖下去她的體力也無法支撐下去。
而且,從剛纔開始,自己就不斷有種心悸的感覺,讓她無法集中全部精神來對付千年伯爵。到底怎麼回事?照理來說,在這個世界能夠引起她這麼大的衝擊的只是神田優一個人,她明明記得他們在方舟的戰鬥是有驚無險的,但現在這種詭異的狀態是怎麼回事?心,一揪一揪的疼,跳動的速度也比以往快了許多,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大。不行,她必須去看看,管不了那麼多了!
冒著兩敗俱傷的危險,兩個人幾乎同時拉開彼此的距離,開始聚集起毀天滅地的強大能量。“小蝶,幻!”同樣的招數,同那天的情況如出一轍,只是,這裡沒有另一個奇莉雅會給自己背後一刀……“滅天!”劍慢慢流動重組,最終定型爲綻放出七彩光芒的銀白色長弓。光箭在短時間內凝聚,各系元素以超速度聚合在一起,驚鴻一箭,隨著她的放手飛了出去!同一時間,千年伯爵準備的防禦魔法也已經完畢,漆黑的光罩將他整個人包裹在裡面,全方位地防守。即便是如此,他仍舊震驚於紫綾這一箭中所蘊涵的力量。
因爲急切,這一箭射出去之後,無暇顧及結果如何,紫綾就匆忙地開啓空間之門,尋著神田優的氣息找了過去。
“咳,咳咳……”即便盡了全力,還是沒能擋住那滅天的一箭。千年伯爵不停地咳血,臉上卻還帶著扭曲的笑容。“呵呵,呵,哈哈哈哈……竟然是滅天?!”隨著他的大笑聲,那圓滾滾的身體和搞笑的臉孔如同碎裂的牆壁般裂開,一塊一塊地掉落下來,一個有著完美容顏的男人取代他站在了這裡。漆黑的皮膚,額頭上有著一排逆十字刻紋,他的笑容比起緹奇?米克要顯得更加妖豔,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獨特魅力。只是,身上遍佈的都是剛纔打鬥所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傷痕。“沒想到啊,她居然把聖域最強的精靈都給了你!差一點啊,呵呵,就差一點點就被你發現了……朽木紫綾?呵呵,哈哈哈哈……可笑啊,沒想到今天我居然可以在你手裡逃出昇天~哼,你會爲今天所做的一切後悔的,我親愛的小公主殿下!”
不管紫綾錯過什麼重要的東西,現在她的身體和靈魂都只想確定一件事,她的弟弟,她最重要的半身,是否安全。等邁出了空間之門後,眼前的一切讓紫綾徹底崩潰。
“爲,爲什麼……爲什麼會到跑到這個地方啊?不會的,不會的!”無法相信地看著眼前不斷斷裂又不斷重組的空間,到處都是凌亂無章法的破洞,不斷有東西從這個通道出現,頃刻間又進入另一個通道。不錯,這裡是空間與空間之間的連接點,名爲夾縫的存在。
“……還不是你自己亂弄成這樣的!”不明白紫綾的意思,以爲她法術出了問題的小蝶跳起來揪了揪她的耳朵,“還不是因爲你在那種混亂的魔法亂流中用空間術這個容易受干擾的魔法的原因嗎?現在好了,我們真的被夾住了……”
“可是,我的魔法……沒有抽掉……”就是因爲自己沒有感覺到魔法出現問題,纔對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感到奇怪。她是尋著神田優的氣而來的,既然魔法沒有抽掉,那她現在應該在他的身邊,而不是出現在這個空間夾縫裡纔對啊~
“什麼?沒有抽掉?那爲什……啊!不是吧?”突然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小蝶有些無措地看向同樣有些怔忪的紫綾。
“呵,還能是什麼呢?”當所有可能都排除之後,剩下的那個即便是再不可能,它也是真相。“優他,在我對他定位的時候,正在穿過空間夾縫,沒有別的可能性了。”沒事,不著急,等下亞連彈起中心控制室的鋼琴之後,所有進入異空間的人都會回來,沒事的,沒事的!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如果如紫綾所想,那應該沒什麼太大問題纔是,但爲什麼她的眉頭卻沒有展開的跡象呢?
“只能等了,等亞連重建方舟。”這個方舟的空間同黑方舟一樣,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飄渺不定,她無法冒冒然就從夾縫裡進行空間移動。現在完全感覺不到屬於神田優的氣息,只有他,她可以跨越一切障礙遙感到他的存在。而其他人的氣息只要不在那個空間,都無法傳達到。只是,她現在有種離他越來越遠的錯覺,希望,真的只是錯覺吧~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的,也可能這裡是無法用一般意義上的時間來衡量的地方。總之,在紫綾受不了之前,她終於感覺到了白色方舟那邊傳過來的屬於神田優的氣息。欣喜之情滿溢而出,以致於讓她將其中明顯的變化給忽略了,這個氣息中原本存在的維繫兩人聯繫的東西已經消失了。
再次睜開眼睛,身體是飄在半空中的,白色方舟也已經恢復了原本的美麗。環顧了一圈,總算在一扇門前發現了優、亞連跟拉比,還有一個忘記了名字的傢伙。鬆了一口氣,紫綾開心地飛過去,想跟他們打個招呼。
“優、亞連、拉比,你們還好吧?”落到他們四個人面前,看著每個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紫綾直接將生命之光籠罩在他們身上。只是沒想到光芒散去,等待著她的卻是——
“哇,紫綾小姐你也進來了啊~”亞連傻笑了兩聲,摸了摸頭,“謝謝你幫我們治療傷口,那個……”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吵鬧的拉比打斷了。
“嘿嘿嘿嘿,優~”他搭上了一直沒有開口的神田優的脖子,賊兮兮地笑著,“你的‘姐姐’都追過來了,看樣子她很擔心你啊,不錯嘛!”
“不要叫我的名字!”直接甩開他的手,神田優皺起了眉頭,沉默了半晌,“你……是誰?我們以前見過嗎?”
“………………”衆默。
“優你沒發燒吧?”拉比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換來了狠狠的一腳。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地解決麻煩,“那你還認識我嗎?”
“你在說什麼廢話,笨蛋兔子!”搞不懂他到底在玩什麼。
“那我呢?”亞連瞄了眼整個愣在那的紫綾,也跑過去指著自己,“記得我是誰嗎?”
“你們在耍我嗎?混蛋豆芽菜!”六幻出鞘,他已經快爆發了。
“我叫亞連!咦?”習慣性地反駁之後,才發現神田優並沒有什麼不同。就只是,不記得紫綾了而已,僅此而已。三個人同時扭過來,用很奇怪的神情看著紫綾,只留一個搞不清楚狀況的神田優在那莫名其妙。
“……吶,優,”不出意料地看見他皺起了眉頭,“你,真的不記得姐姐了?”手在背後不自覺地顫抖,想要握住什麼,卻又什麼都抓不住。慢慢地走進他,想要觸碰,這個與自己最爲親近的存在。只是,手,無法碰到任何東西,就那樣子穿了過去。看見了他胸前那個詭異的圖案,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呵,呵呵……真的是這樣啊~”
“什麼這樣啊?紫綾小姐,你……沒事吧?”亞連擔憂地望著紫綾,畢竟被重要的人遺忘,一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該死的,到底神田在這段時間裡出了什麼事,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不,沒什麼。”勉強維持著自己的笑容,聲音卻在不斷地顫抖,“我有點不太舒服,先走了,我們教團見吧……”話音一落,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就那樣消失在了他們眼前。
“到底……”拉比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身旁這個與平常無異的神田優,欲言又止。
黑之教團,科學班機密研究室——
看著自己的身體就這樣子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裡,感覺不是一般地奇怪啊~還有這樣的想法,就說明她還沒有被屍魂界同化呢!他們總是隨隨便便地把義骸亂扔,一點點“那是自己的身體”的意識都沒有。
“紫綾,你沒事吧?”從到了這裡開始,她就一直看著自己的身體發呆,不發一言,小蝶從剛纔開始就沒搞明白,到底她跟神田優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種狀況啊?
“……”本來已經把注意力從那件事上轉開,誰知卻又讓不明情況的小蝶給拽了回來。好不容易纔剋制住的感情又開始氾濫起來,紫綾控制不住地坐在了地上。“優他,不,弟弟他已經不在這裡了……”
她在見到優的第一眼就確認了,他是優,又不是優。相同的,是那種信念和執著,不同的,真的只有一點點,就是有關於她的一切。她給予他的一切,不管是記憶,還是靈魂,都隨著這一次的方舟瓦解而消失。
“這,是什麼意思?”小蝶實在是不明白,爲什麼好好的,優身體中屬於紫綾半身的一切都會不見。
“你看見優身上的那個圖案了嗎?就是靠近左邊肩膀上,特別像紋身的東西。那個,是惡魔的刻印。”慢慢平定自己的情緒,將發生的事情解釋給她聽。
“那個刻印的作用,是通過透支靈魂來增強自身的力量。雖然使用之後,力量會上升不只一個檔次,但相對的卻會導致使用者永世不得超升。換句話說,等他這一世的生命完結之後,靈魂不會進入輪迴,而是直接消亡。”說到這裡,紫綾緊了緊交握著的雙手。沒想到他竟然把自己逼到了這個地步,爲什麼在那麼關鍵的時候,她卻以爲沒事地離開他身邊呢?
“但是,要想消耗我的半身的靈魂,只憑這個刻印還不夠格。所以,他走了,帶著那股還沒有被優發現的龐大力量,離開了他這個宿體……”現在存在在這個地方的只是神田優而已,沒有靈魂,只憑著對教團同伴的執著而活著的神田優,不再是隻屬於她的半身了~
“怎麼……會這樣啊?”小蝶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紫綾可是好不容易纔找到了弟弟,這樣子就,就結束了?她還什麼都沒有做呢,沒有跟弟弟說她就是他的親姐姐,也沒有告訴他有關於她的一切,甚至於還沒有怎麼說過話……“紫綾……”
“我沒事,真的~”在心裡嘆了口氣,這樣的發展是她怎麼樣都無法想到的。明明昨天還在想如何實現優的願望,結果今天,他連他自己的願望本身、想要找尋的人都不再記得了;一直都希望能夠跟他好好相處,結果今天他把自己的存在都忘得一乾二淨……真是的,她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啊?無意義的事情~
站起身來,輕輕觸碰明明溫熱卻沒有心跳的身體,閉上眼睛躺了下去。再次睜開眼睛,覺得從頭到腳都無比沉重,看來,自己已經習慣了輕飄飄地靈魂生活了。有些艱難地支起身體,坐了起來。
“撒西斯,你在吧?”話音一落,腳踝上的環就發出了銀白色的光輝。“我不在的時候,保護我的身體,真是辛苦你了。”
“小蝶,人形幻化。”從空間裡拿出輪椅,看來,自己又要過不能走路的生活了。暗暗地搖搖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呢~“推我出去吧,亞連他們,應該已經回來了。”
見到所有人平安地回來,教團裡的所有人都跟過節一樣開心。一路走來,所有見到紫綾和小蝶的人都一副石化的樣子。科學班的各位更是瘋狂地圍著問東問西的,最後逼得紫綾只能學著白哉將冰冷的視線投向每一個想同她說話的人身上。明確表示了自己想要見亞連的意願,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離開了這裡。
她知道他們在疑惑什麼,畢竟怎麼看,真正同她有關係的都是神田優,而他們也一直認爲一旦她一醒來,第一個要見的也會是他。只是,現在見了又能怎麼樣呢?他已經忘記她了,她之於他,只是個普通的陌生人而已……
“啊,紫綾小姐!”亞連一接到紫綾想要見他的傳話,就立刻向這邊跑了過來。“果然,教團裡的那個人就是您沒錯~”
“呵呵,沒錯,一直跟你們在一起的只是我的靈魂而已。我現在要離開了,所以來這裡跟你說聲再見。對了,有樣東西想要交給你。”紫綾從空間裡拿出了剛剛做好的手鍊,遞給了亞連,“我只做了四個,你、拉比、李娜麗,和……優的。”
“離開?紫綾小姐要去哪裡?”看著手裡精緻的手鍊,他明白這絕不僅僅是普通的手鍊這麼簡單。
“回去,家,我的家。”將頭轉過來,淡淡的視線投注在他身上。
“那,”他小心翼翼地看著紫綾的反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紫綾小姐不去看看神田再走嗎?”
“見了,又如何呢?”微微地斂了斂眉角,再將視線移開,望向窗外有些晦暗的天空。“既然他已經忘記我了,那麼,相見不如不見。”
“……啊,是嗎?”亞連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抓了抓自己白色的頭髮,“那,你還會來看我們嗎?”
“……我不知道。”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已經不見任何陰霾,勾起溫和的笑容,“或許,有一天會再見吧~你們,要保重啊!”深紫色的空間門在身後開啓,最後望了一眼這個纖細得有些過分的少年,給他一個燦爛的笑。永別了,亞連,還有,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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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淵的最底層,不見一絲光亮,只有咕嚕嚕的水泡不斷地上涌。
“是嗎?你終於找到她了嗎?”低沉得有些過頭的聲音迴響在冰冷的海水中,帶著些不易察覺的興奮。
“是的,主人。”
“做得好,那麼,繼續監視。”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加了一句,“記住,不要再主動招惹她,你惹不起!對了,那兩個人怎麼樣了?”
“是,是的!”知道自己的主人無所不能,他做的一切即便不說他也會知道。“他們似乎在計劃著什麼的樣子,並沒有什麼新的報告傳來。”
“恩,我累了,你去吧……”寂靜的冰海重歸沉寂,只是底下的暗流已經開始洶涌,無法遏制了。
PS:驅魔篇完結,也就意味著本卷完結,比我想得要多了兩章。嘛,好事!對於女主的能力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我來整理下最新數據吧~
還是以她媽媽迦那西雅爲基準:
迦那西雅:10000
黎彌娜(主神):300
命運女神侑子:500(無用)
莉芙(初始):800
紫綾(死神狀):100,能力可控,可以縮短空間門使用週期
紫綾(在身體裡時):80,無法走路,無法自由使用空間門
四楓院瓔珞(軒轅舞陽):150
朽木白哉:100
藍染:90
千年伯爵:90
普通隊長:50
塞特:70
愛莉西塔妮亞(奇莉雅)和哥哥:60
好了,基本上是不會再變了,以後也不會出現特別情況而導致力量的改變。當然,靈魂迴歸之後肯定會變,不過那是N年以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