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處于怔楞狀態(tài)中的凌落被林晨涵打橫抱了下來。她當時一驚, 便回過了神來。林晨涵笑著問道:“做什么這般驚訝?是覺得我沒這能力,還是你不相信我的話?”他的言語中帶著調(diào)侃的味道,如同在逗弄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凌落沒好氣的道:“切, 做什么這種態(tài)度, 我只是驚訝于你竟是這金玉當?shù)睦习宥选!?
林晨涵見凌落撅著嘴沒好氣的模樣便抿著嘴笑的嗤嗤的, 凌落頓時覺得有些發(fā)窘。心里只道林晨涵必是看出了自己對他作為金玉當老板油然而生的崇拜, 便虎了臉掩飾道:“笑什么笑, 不許笑!”
林晨涵臉含笑意,裝腔作勢的道:“是是是!老板娘有令,小的又豈敢不從?”說罷, 立馬把微翹的嘴角收了下來,苦苦憋住即將噴聲而出的笑意。
凌落瞅著他的這副模樣, 再配上他的表情和語言, 便再也掌不住, 捂著嘴笑出了聲。林晨涵見狀,也咧著嘴傻笑起來, 露出一口炫白的牙齒。凌落看著這大大的笑容,忽然有些暈眩,她好似回到前世,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上佳潔士的廣告,那些大人孩子都張開嘴、露出牙齒, 扯著大大的、幸福的笑容。
“哦, 公子來了!怎么在外面站著?快進來, 快進來!”一個老者探著頭朝外招呼道。
林晨涵聞言望去, 搖扇笑著道:“李掌柜怎么出來了?我?guī)г蹅兾磥砝习迥飦韰⒂^參觀, 你不用招呼我們,忙你的去, 我們隨意逛逛就好!”
李掌柜聞言將目光移向凌落,但見凌落也笑著回頭好奇的打量著他,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帶著孩子般的無辜。李掌柜回頭,對林晨涵笑道:“公子好福氣,夫人純善美麗,有閉月羞花之貌。”
凌落被這么一夸倒不好意思起來,她只聽林晨涵笑著回答說:“呵呵,李掌柜客氣。夫人可不僅有貌,還有那詠絮之才呢!”凌落嘴一撅,似是埋怨:“誰是你夫人?我現(xiàn)在可還沒嫁你呢!”
林晨涵先是一陣,而后灑然一笑:“是是是!那,凌大小姐。現(xiàn)在我們是否可以開始金玉當一游了呢?”
凌落笑的瞇瞇眼道:“當然可以!”便率先進了門去。
金玉當其實與別的當鋪并無兩樣,都是進門一個大大的黑底金字招牌,一個“當”字掛在中央。兩旁則是典當?shù)墓衽_,柜臺極高,幾近兩米,典當者都得伸長胳膊將自己的財物交上去,再接過微薄的一點銀錢。轉(zhuǎn)過柜臺往里走便進了后院。后院兒是典型的四合院兒的格局,中間有一個小池塘,里面堆著假山和矮樹,池塘的邊上則是幾簇灌木,雖然在這秋冬交界之時但卻也綠如春季。
林晨涵帶著凌落直直走進正對當鋪鋪頭的那間屋子。他點上燈,便讓凌落把門掩上,自己徑直取出一個精美的檀木雕花小盒子:“落落,這是我從海外收集來的一點東西,原本是想等你生日時打磨成一條項鏈送給你的,但現(xiàn)在我有別的考慮:這些東西打磨一下便能應著燭燈閃光,我想若是能鑲在你的嫁衣上,一定好看非常。”他說著便伸手把盒子放在凌落的身前。
凌落好奇的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竟是一塊一塊的各色水晶。有白的、粉的、紫的、黃的、綠的、藍的以及茶色的。其中白的、粉的和紫的相對較多,別的都只很少一點。凌落驚訝極了,她合上盒子對林晨涵道:“這個我不能收,太貴重了!”畢竟凌落長這么大,是第一次在大夏朝看見水晶,林晨涵這般慎重的遞給她,大約也是因為這水晶在大夏極為稀罕的緣故。
林晨涵笑著搖頭:“落落,這玩意兒雖貴重,但卻也只是一個玩意兒不是?你就收下吧,算做我這個未來夫婿,提前討好夫人你!”
凌落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兒道:“你能別這么貧么?拿來吧!”她口氣雖不善,但心里卻是大大的甜蜜,畢竟這林晨涵對她算是極上心。
林晨涵見落落收下,心里的懸石也算是落了地。他湊過去,笑著對凌落道:“到時候,云裳坊的第一繡工去幫你做嫁衣去,她有一手絕活,繡什么都好看極了。她丈夫是金玉金鋪的師傅,到時候讓他去幫你鑲這玩意兒,保管好看!”
凌落見林晨涵說的輕巧,不禁張大嘴傻傻的問:“不會連云裳坊和金玉當鋪也是你的吧?”
林晨涵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對啊,都是我們的啊!除此之外,我現(xiàn)在還經(jīng)營著一間茶樓——云意茶樓,兩家酒樓——吳越閣和蜀樓,一家錢莊——金森錢莊。”
凌落啞然,她吞了吞口水道:“這……都是你開的?”
林晨涵笑著給了凌落一個爆栗:“你呀,這腦袋怎么有時像是裝的漿糊呢?其實,不管是吳越閣還是金森錢莊都是我在開了金玉當和蜀樓之后收購的,云意茶樓也是最近才開的。所以,其實我的事業(yè)才剛剛起步而已。我的落落小姐,你不會嫌棄我沒出息吧?”他一臉笑意的調(diào)侃。
凌落撅著嘴有些不滿道:“這還叫事業(yè)剛剛起步?你是在嘲笑我沒事業(yè)嗎?居然還問我嫌不嫌棄,怎么可能嫌棄嘛!”
“恩,明白了!落落不嫌棄我。”林晨涵瞇著眼笑道。
凌落聞言愕然回頭,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的話被林晨涵曲解。只覺臉上一片燒紅,幸而屋子暗不易被林晨涵察覺,否則定是一陣取笑了。
凌落思及此,便深覺林晨涵是個危險人物。她忽的站起身,耍賴道:“那個,我現(xiàn)在要回去了。我累了!”
林晨涵本還等著凌落嗔怒著回他話,卻不想凌落竟要回去。他心下一沉,便仔細觀察起凌落的臉色來。這一觀察,他的心便安了大半,這個小女人原來是害羞了,臉蛋兒微微潮紅,眉眼間還帶著嬌羞的神色。他心里暗暗好笑,面上卻不表示出來:“我本還道帶你去蜀樓吃正宗的川菜呢,如此也罷,我讓那大師傅去凌府吧,到時候也讓凌伯父凌伯母吃吃正宗的家鄉(xiāng)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