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阿奇再次詢問了關(guān)可兒,盡管她當前模樣上與此前印象里的不大一樣:“你們剛才為什么都不說話啊?我到底說錯什么了?”
關(guān)可兒不覺得微笑笑:“他們只是有點兒驚訝,當然也包括我。兄弟兩個那么慢的動作,竟然還沒能讓你看清他們是怎樣行動的。”這樣解釋著,關(guān)可兒腳下卻沒有因此出現(xiàn)絲毫減緩。
“他們對我的行動慢嗎?”阿奇仍在行進,而大腦已然開始回想此前鄭氏兄弟的進攻動作,“我怎么沒這種感覺?”
“陽?”關(guān)可兒轉(zhuǎn)臉看向身旁,“你來解釋古奇的這個問題吧。”
他隨即點頭,以那特有話音向阿奇回道:“從開始的并排行動,到最后一前一后的同時出手,他們不過是在行動后半段,位于后面的人伸雙手到了前者的身體兩側(cè)。因為兄弟兩個的任何動作都可以做到高度一致和協(xié)調(diào),所以從對手的視角看,最終向自己進攻的就是一個多了兩條手臂的人,鄭天、鄭明誰在前誰在后已經(jīng)不重要,他們到此已成為了‘一個人’。”
簡單的回答讓阿奇明白:剛才兄弟倆為什么會在并排行動到最后一刻,突然就向中心移動,緊接著就是針對自身多個部位的同時一擊,盡管在最后一瞬停下,沒有產(chǎn)生真正的擊打作用。
“原來只因為了讓前面的人多出兩只手,讓同時擊打的部位翻倍。”
想通了這一點,阿奇卻覺得引來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沒有隱瞞,對聶陽有所回應(yīng),阿奇明說:“可他們費這么大功夫,最終以那種特別方式完成進攻,又是為了什么?哦,我的意思是,鄭天、鄭明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作用啊?”
“恐嚇對手是一方面,”關(guān)可兒答言,“但更重要的還是為了和兄弟合二為一。你最后也看到了,他們那種進攻方式可以同時對你身體的任意4個部位進行擊打,如果只有兩只手就很難做到這點。
“當然,鄭天、鄭明也不只有這一種進攻方式。必要時他們可以分開,或從前后,或從左右對目標進行壓制。”
講解到這兒,就算是再迷糊的人也會明白過來,起碼,阿奇是明白了。
然而,就因當前關(guān)可兒、聶陽講解得太具體,導(dǎo)致阿奇那靈活多變的大腦猛然就意識了另一個和剛剛情形完全不相干的問題。
“我說,你們兩個為什么這么了解林納德的學(xué)生?”阿奇先開始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到后來問題明了,他猛然意識了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實際很難回答。至于為什么“難”,阿奇并沒有想具體答案,再次的“猛然意識”也不過是臨時依靠了“換位思考”的思維方式。
關(guān)可兒的最終反應(yīng)和阿奇剛剛想的完全不一樣。
他剛剛想關(guān)可兒不會吃驚,至少也會“遲疑”那么一下,可現(xiàn)實卻是,當阿奇的話落之時,關(guān)可兒顯露了笑容。
而她就以如此表情回答:“畢竟是學(xué)弟、學(xué)妹,作為學(xué)姐,周末沒事兒時,他們會時不時來找我閑聊一會兒。時間一長,也就知道了。只不過,這都是在擔任衛(wèi)隊長以前的事了。”
“是這樣。”阿奇放眼一望遠處那座在當前看,并不覺怎么新奇的二層別墅式房屋。
也不知是望見了那稱為“家”的房子,還是其他什么原因,剛剛收回目光至腳前方的阿奇,下一秒就忽然看到聶陽的右手伸到面前。
定眼看去,對方手心里平躺著的是一把鑰匙,一把在黑鐵手套的襯托下,額外顯眼的銀鑰匙。
如果阿奇沒有猜錯,那應(yīng)該是家大門上的鑰匙。
“這是房門鑰匙。”聶陽的語氣依舊讓阿奇自心底感到絲絲寒冷。
“哦,”阿奇接了鑰匙,“謝謝。”
可是后兩個字音消失,他也看向手中鑰匙瞬間,近乎靈光一閃的阿奇忽然回想了先后兩次在學(xué)校時,林納德及傅勵他們說起的那些關(guān)于關(guān)可兒的事。
“這是我上午讓陽去給你配的一把大門鑰匙。如果今后家里再沒人,你又因為有事需要出門時,就不用擔心回不了家了。”
沒有見阿奇的應(yīng)有回復(fù),自然之間便進行說明的關(guān)可兒,目光上移了一下。
“古奇?!”
“啊…啊?!”阿奇猛地反應(yīng),“什么事?”
“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嗎?”
“嗯……”阿奇略略一想,隨后就輕點了頭。
而看他認真的樣子,關(guān)可兒也就沒有追問什么。
一旁聶陽倒是從阿奇剛剛的迷茫上看出了一點兒端倪,只是因為關(guān)可兒在場,沒有立即開口而已。
其實僅僅看那單個的鑰匙,阿奇就聯(lián)想了關(guān)可兒的過去是有些多余,雖說還只是些旁人都知道的事。
“難道,這不和我現(xiàn)在一樣嗎?”阿奇不覺得暗想,“或許,關(guān)可兒是幸運的,因為她遇見了聶陽。”
距離住的房屋不到200米,阿奇一時卻沒有在意此刻和自己走在石板路上的是兩個人,因為他…不覺得就注意了身旁女生當前佩戴的眼鏡。
阿奇并沒有盯著關(guān)可兒,只是瞥看了幾眼鏡框。
然而就是這樣的注意,阿奇隨后就回想起自己世界里的那些同學(xué),在教室里聽課的樣子:“幾乎人人一副,除了我。這就是我被其他家長認為是‘差生’的原因么?哼,應(yīng)該吧。”
“我想問一下。”
“嗯?什么?”
“你的眼鏡是……”他示意地轉(zhuǎn)臉,卻仍然沒有盯著關(guān)可兒的眼鏡,僅僅看了它一眼,隨后就重新俯視腳前。
“哦,這個啊!”關(guān)可兒明了著,“回家后看了一會兒書。見時間到了,就沒留意取下它。”她上推一下眼鏡中央,“怎么,有不對的嗎?”
“不!”阿奇忙擺手,“只是第一次見你戴眼鏡,有點兒……”他思索著,同時右手憑空畫了個圈,“那個…那個什么。”
“難看?”盡管是關(guān)可兒自己說的,但她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不!”阿奇連忙否認。
“是可愛吧?”簡單一句話,兩雙眼睛隨即集中在了聶陽臉上。
“還…還是聶陽會說話。”阿奇率先開口,“我剛剛是想說像我一位數(shù)學(xué)老師,后來覺得這比喻有點兒不對,所以就......”
關(guān)可兒銀鈴似的一笑,然后就是贊嘆、理解地點頭:“嗯嗯!”
聶陽沒有任何明顯反應(yīng),只是移眼到了別處,有點兒不屑一顧。
由于關(guān)可兒走在最前面,所以當房門開啟(為驗證新配的鑰匙沒有問題,關(guān)可兒開門前,聶陽建議用阿奇手里的鑰匙來開),她隨后就成了當前第一個進屋換鞋的房主人。
“鑰匙沒問題。我把它放在這兒了。”向房內(nèi)走幾步,關(guān)可兒回臉這么對阿奇說著,右手的鑰匙便已然放在了旁邊鞋柜上。
阿奇應(yīng)聲,只是當他換上拖鞋、拿起鑰匙準備向屋內(nèi)走的時候,身后便傳來聶陽關(guān)門的聲音。
然而,門的聲音并不足以讓阿奇停下腳步,真正讓他停止不前于一時的,是聶陽下一秒的話音。
“如果我沒有想錯,他們是不是對你說起可兒以前的事了?”
不覺得,阿奇輕皺眉頭。他放眼一看前方,確認此刻眼簾映不出關(guān)可兒那纖瘦身影,阿奇回轉(zhuǎn)了身子。
以他對事物的理解方式,既然聶陽提了那樣一問,就表示他對問題本身的肯定已經(jīng)超過了百分之七十。既是這樣,那自己就沒有否認的必要了。
至于聶陽是怎么知道自己剛才所想的,這一點對現(xiàn)在的阿奇而言,明顯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聶陽已經(jīng)肯定了所想,并且確實符合實際。
“嗯,是。”阿奇應(yīng)聲,同時附和地輕一點頭。
聶陽有點兒吃驚,卻僅僅因為對方當前這直接簡明的答復(fù)。
他沒有表露心中那一點情緒,只是略有垂眼地輕輕呼吸,音量依舊:“聽著,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想多說什么,但有一點,我不想因為那些已經(jīng)過去的事,讓她有絲毫傷感。所以,你以后不要像剛才那樣,因為某一事物,去回想、感嘆了解到的,發(fā)生在可兒身上的那些往事。”
聶陽話音上依舊低沉,帶著一絲寒意,但和昨天相比,這聲音已經(jīng)有了很大改善。至少,阿奇此次沒有感覺危險臨近。
“難道他昨天說話時,我感覺到了危險?”他心說,對面聶陽卻在同時自前向后地走過,直走向客廳,二人的右肩因此便有了一次輕微觸碰。
“喂!”阿奇?zhèn)壬怼?
聶陽停了一下,回頭就讓半張臉對著他。
“關(guān)可兒是幸運的,因為她遇見了你。這就是我剛才的想法。”
聶陽沒有任何表情,待阿奇說完,回臉的他只是繼續(xù)向前邁步。
“你們兩個!在那里干什么啊?吃飯了!”關(guān)可兒的聲音出現(xiàn)在前方。
很明顯的,不再只是兩個男生的同時意識,更重要的是關(guān)可兒,或者說可兒,已經(jīng)等得有點兒不耐煩了......
經(jīng)飯前洗手這個必要過程,阿奇、聶陽用各自熱毛巾簡單擦拭了因汗水而變得油膩的上半身后,便相繼來到餐桌前。
和昨天一樣:聶陽坐東面的椅子,關(guān)可兒坐在南面,她對面則是阿奇。
能同時供應(yīng)8人吃飯的餐桌,此時額外擺放了3疊直徑約30厘米的竹制蒸籠。每疊4個蒸籠、每個蒸籠里擺放著的,自然是6個大小完全一樣的包子。
雖然阿奇昨晚已在櫥柜里看了這表明東方飲食特點的廚具,但現(xiàn)在真正見識聶陽、關(guān)可兒用它完成了一頓午餐,不經(jīng)意還是表露了心中的一時驚訝,直至忽略了每個蒸籠里的淡白色蒸氣和那充滿誘惑力的餡料香味。
“怎么了古奇,已經(jīng)開飯了。”見阿奇坐著發(fā)愣,關(guān)可兒提醒。
“哦…哦!”阿奇反應(yīng)過來,抬手就伸向上層的蒸籠。
只是包子拿到嘴邊,即將咬下去時,包子內(nèi)部散發(fā)的香味卻讓阿奇閉了嘴。細聞了聞包子,他抬目問道:“怎么一股鴨肉味?你用鴨肉做的餡兒?”
關(guān)可兒咽下已經(jīng)嚼爛的包子,神秘一笑說:“你咬一口就知道了。”
阿奇不免注意一眼關(guān)可兒,此時的她,雖然已摘去眼鏡,同時也去掉了由眼鏡帶來的那種“可愛”,卻無法“摘掉”那張臉原本的秀美,也就是這種秀美,引得僅僅注視她一眼的阿奇,猛然心動于一時。
由于是知道聶陽的脾性的,隨后阿奇趕忙讓心思集中在身前。
而看著他面露狐疑地盯著手中包子,也看出了他的猶豫不決,聶陽輕笑一聲,出人意料地就有了這么一句:“不要把簡單的事想復(fù)雜了就好。”
關(guān)可兒立即投來一個驚訝的目光,但對此有所覺察,聶陽只是看看她,同時就讓手中剩下的包子進了嘴。
至于他左手旁放著的,是一副黑得發(fā)亮的鐵質(zhì)手套。
阿奇終于張嘴咬了一口包子。隨著嘴唇嚅動、牙齒碾碎,香味也逐漸充實口腔,并且越來越濃。
嚼爛的包子咽下,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有的東西。包子是素餡兒的,至于具體食材,此刻的阿奇沒有興趣去“研究”。固然如此,但他還是在短時間內(nèi)想了一連串表示包子好吃的詞語,從包子的皮到包子的餡兒。如果僅以一個詞來形容手中包子,那就是“完美”。
“可有一點,”阿奇心說,“為什么素餡兒的包子會有一股肉香,也就是鴨肉的香?”
見他還是有些想不明白,關(guān)可兒解釋:“我今天上午9點回的家,為午飯先要做的就是把昨天剩下的鴨骨頭放進湯鍋里大火燒開、小火慢燉近兩個小時,最后用石磨把煮酥了的鴨骨頭磨成粉。
“準備包子餡兒時,把鴨骨粉和鴨湯適量放進餡兒里攪拌均勻。當然了,其它那些調(diào)料也必不可少。把這種餡兒料包進去,你說這最后蒸出來的包子能不香嗎?”
“用石磨把鴨骨頭磨成了粉?嗯~!”不禁意垂眼,阿奇贊嘆與確認同存地看看手中的有餡兒面食,“雖然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做法,但從成效上看,還不錯!”
吃盡最后一口包子,阿奇示意地笑看看對面女生,然后就伸手從蒸籠里拿了第二個包子。
“嗯...關(guān)可兒?”
“嗯?”她抬眼看向阿奇,“什么?”
“謝謝你。”他微笑著。
她先是一愣,下一秒就有了笑容:“謝什么啊?一個包子而已。”
其實關(guān)可兒后面還有話,只是阿奇的解釋跟上太快了:“可單憑你能想到這種方式準備午飯,就足夠讓我道謝了。”
“其實也沒什么。”關(guān)可兒說,“這只是家庭用餐,沒什么麻煩的地方。只不過…”說到這兒,移下目光的她臉上閃露出少許尷尬,“好久沒蒸包子了,雖然陽就在身邊,但在準備前我還是去看了一眼關(guān)于面食制作的書籍。”
聽到最后,不覺緩緩消失的是阿奇臉上的微笑。
就好似聽了一件嚴肅事件,已然沉默的他低頭看著手里還剩三分之二的包子,卻心說:“關(guān)可兒為這頓午飯專門戴上眼鏡去查閱書籍,我在這里白吃白住了兩天,只是說了一句‘謝謝’?”阿奇明確了此刻心頭的難堪,進而就感到無地自容。
他握緊左手,仔細思考的時間沒過20秒,阿奇便想到了,或者說,他決定了一件事。
“我想和你們商量件事兒。”
聽到“你們”二字,關(guān)可兒、聶陽先是不明顯地互相一看,隨后就各讓目光轉(zhuǎn)向了阿奇。
“在說以前,我想先問一下,”放下手中包子,他互握一下雙手,也就明確了此刻心里的莫名緊張感,“你們在村里的餐廳,工作了多長時間?”
關(guān)可兒轉(zhuǎn)臉看看聶陽,而他一揚眉尖,雖多少不理解阿奇如此一問的真正用意,但兩人一時都沒有反問。原因不為別的,聶陽是對用意什么的不感興趣,關(guān)可兒則是沒有這種說話習慣。
她簡單想想,回答:“有一年了。陽…有近兩年了吧?”
看關(guān)可兒話最后詢問自己,聶陽不多話地輕一點頭。
阿奇應(yīng)聲:“按照這里16歲能夠任職的規(guī)定,這個時間不算短。我想……”隨后,他明說了自己剛才想的事。
“你說,你想在這里找份工作?”關(guān)可兒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阿奇肯定道,“雖然我是想了要自己去找,但細想覺得這樣不穩(wěn)妥。我剛來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因為不了解情況,在找工作時有了什么錯誤,不就是在給你們添麻煩嗎?
“工作后得到的所有報酬給你們,就當是我的工作介紹費和吃住費了。”
“倒不是說這些,只是……”關(guān)可兒再一看聶陽,盡管他此刻已面對餐桌。
好在嘴巴嚼動著,聶陽即刻就向關(guān)可兒垂了眼簾。
“你都會做什么啊?”
再次與關(guān)可兒對面,阿奇頓時感覺自己剛剛還是想少了。
“的確,”他暗想,“盡說些不實際的話了,真正有用的,自己會做什么卻只字未提。”
“在我世界里我是送報紙的,我昨天有提起。”阿奇一時好似在自言自語,“哦!和你們每天清晨送的早餐差不多。如果可以,嗯…我想先像你們那樣,每天去送早餐,不分平時和周末。”
“這就是你剛剛為什么要問我和陽,在餐廳工作時間的原因?”
見阿奇點頭應(yīng)聲,關(guān)可兒轉(zhuǎn)眼向右前。
“你覺得呢?陽。”
“可以倒是可以,”聶陽吃進手里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后接道,“只是餐廳那邊會同意么?”
“關(guān)于這個,我剛剛想到了。嗯...”經(jīng)短暫考慮,關(guān)可兒明了個人觀點,“現(xiàn)在村里送早餐的只有我們兩個,如果能加上阿奇,對于餐廳應(yīng)該算是一件好事,畢竟能增加餐廳方面的早餐出售量嘛!”
聶陽表示同意:“可就算是這樣,我們也還需和餐廳方面商量。”
“這一定。”
關(guān)可兒回看阿奇:“等下吃完飯我和陽就去一趟餐廳,和負責這方面的人商量一下。如果順利,明天你就可以過來。
“期間可能會讓你過來熟悉一下環(huán)境。嗯…今天下午你課程結(jié)束后,如果我和陽來帶你過去,就說明事情成了。至于報酬,等以后再說吧。”
阿奇怔愣著,雖程度較輕,原因卻只是…還處于計劃階段的事,能聽到那種安排,多少會讓他心底里佩服面前這個少女的辦事能力,也就讓阿奇對她、乃至對當前這名為“洛奇“的世界,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從來到這樣一個連名字都讓人覺得難以置信的世界,直到阿奇想有一份工作之前,在這近一天半的時間里,他的潛意識里始終視這里為一個虛擬的世界;認為這里的一切,甚至包括生活在這里的各色人物,都是虛構(gòu)的,盡管有些時候的他會不自主地融入這個世界。
然而面對關(guān)可兒剛剛的那番話、那種安排,阿奇此前的那種看法有了赫然的淡化:“這里并非一個純粹虛擬的世界,這個世界里的很多地方都和我原處的那個世界相仿,有些地方甚至完全一樣!關(guān)可兒剛才對事的安排就是對此的最好證明。”
這些是阿奇的個人所想,也是當前的題外話,當前最重要的,是阿奇應(yīng)向關(guān)可兒、聶陽表示感謝,畢竟同意幫他一個大忙,讓阿奇以后不用那么尷尬地在這里生活。
“那…考試時間是什么時候?我好提前有準備。”阿奇不覺得再次輕搓了一下雙手。
“考試?”關(guān)可兒正準備低頭去咬手里的包子,聽阿奇一問,她張開的嘴立即閉上了。
“嗯。”阿奇應(yīng)聲,“你昨天不是說,只有通過考試才能在村里任職么?”
而看著他帶點兒天真的眼神,關(guān)可兒不禁笑道:“那針對的只是迪爾村的村民,并不是指所有要在村里任職的人。古奇你是不需要參加迪爾村的任職考試,可如果你事后不好好工作,因為經(jīng)常遲到或偷懶被解雇的話,那我可幫不了你了。”話罷,關(guān)可兒笑得更歡了,以至于都笑出了聲。
“這一定!”阿奇卻沒有任何笑意,“工作嘛,就該盡心盡責。這樣就麻煩你們了,謝謝!”他動了嘴角,針對的已不再是關(guān)可兒一人。
她沒有回應(yīng),只是抿下嘴唇,然后就低頭咬一口手中剛從蒸籠里拿的包子。
輕嚼動著嘴,關(guān)可兒此刻卻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是不是應(yīng)該先向村長報告這事兒?”
阿奇是一個識相的人,見對方在考慮事情,便默默收起目光,神情回到最初平靜地繼續(xù)當前“午餐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