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算順,穿三環,上四環,進首都機場高速,葦溝出去,繞個u形便到了。進入蟹島一路柳綠花紅,有趣的是老農趕著毛驢車,車上坐兩排糸紅領巾的小學生,四五輛的跟著,錢愛愛也想坐坐毛驢車,王默不停車,直奔種植區。錢愛愛下車,發現田畦的花生蒼綠,另一畦的玉米已被掰完。她找管事的交了牌,要了一把鋤頭遞給王默說:“刨去吧。”并戴上一頂草帽,他不戴,提著鋤頭去畦里。他不知道怎么刨,站在畦里看,她說:“刨呀。”他還是愣著,她把鋤頭拿過來,說:“忘了,你只會有腳,不會用手。”她的勁兒不大,高高的舉起鋤頭,把幾顆花生刨開,露出白花花的果子。她抓住秧子,攬著鋤頭,摘了一粒多粒的花生遞給他說:“嘗嘗,新鮮的。”他剝皮,把粒放入口中,一味清香嫩甜感覺,他把另一粒放入她的嘴,說:“剛出土的味就是不一樣。”說完搶過鋤頭,一鋤一鋤的刨起來。畦不大,一鼓氣給刨完,汗濕了襯衣,一雙黑色的皮鞋沾了不少土,他擦完汗,把秧子練起來往車上抱。她白色裙子上也彈上了土,不過她戴上草帽的樣子象個女畫家。她說:“我們只要花生,不要秧子。”她跑到車上找來一袋和幾張報紙,說:“把秧子抱到樹蔭里來。”秧子堆積的象小山丘,她很悠閑的坐在報紙上一粒粒的摘花生。他挨著她一起摘,他說:“還不如到老鄉那里買這么一袋,化不了多少錢?”她說:“這是農耕生活,如果有織布的,我還會給你織件粗布的衣服。”他嘆氣,說:“你的心真的能靜下來?”她說:“當然了,種下種子然后收獲,體會豐收的快樂。”他說:“給你十畝地讓你種,你就浮躁了。”她用秧子打他,說:“你夠狠心的。”一畦地只摘了一袋子花生,他提著放進后備箱。她跟著他,還不停的說:“過去農民挺辛苦的,現在都機械化了,甭說十畝八畝,百畝千畝的幾個人都能收獲了。這片是讓你體驗種植的快樂的,感受農耕文化的,那片大棚里都是有機蔬菜。”他不耐煩的說:“與踢足球與眾不同,不過土把衣服弄臟了。”她說:“走,泡會溫泉去。”
錢愛愛持有一張vip卡,在蟹泉池二樓,她要了玫瑰花浴。王默沖了澡先進入池內,水顯的有此熱度,少時便適合,玫瑰花瓣在池面上蕩漾,眼睛便跟著迷離,似乎能很快進入夢境,他嗅到一陣清香,便微睜了眼睛,見錢愛愛裹著一白色的浴巾進來,黑亮的濕發散發著誘人的清香。他望著她說:“你真美。”她泡在水里,說:“你閉上眼睛。”他說:“為什么?”她見不聽他的,也便不多嘴,把浴巾撤下來,她一絲不掛象浮在水中的美人魚。她閉目養神似乎沒有人在她身邊。王默傻傻的看著她,紅色的花瓣漫浮在她白色的*之間象寫意的國畫,曼妙的朱丹不小心在水中暈開一幅仙女圖。他把花瓣放在鼻間清嗅,擱于唇間輕吻,思緒變得緩慢,身體輕松舒適,眼睛也跟著閉了一會兒,卻不由的睜開再看一眼,她卻裹了浴巾,說:“10多分鐘便可以了。”他想過去靠她一下,她微笑著上了池子,把貼在身上的一葉玫瑰拈下來投他,他也跟著上來,抓一把玫瑰向她身上撒,她嘻笑著跑了。
錢愛愛挽著王默的胳膊,頭依在他的肩,他倆穿著剛熨好似新的衣服,從蟹泉池出來,天已傍晚,夕陽已沒,東邊的月亮已爬上來,看上去比城里的大。錢愛愛的電話響,她停下來,接聽。她說:“行了,我馬上到。”他有些不解,問:“到哪里?”“宴蟹樓呀。”“不光我們倆。”“馬上給你個驚喜。”“別嚇著我。”“走吧。”她依然挽著他,向宴蟹樓走去。宴蟹樓大廳里人滿為患者,吵吵嚷嚷的,走到側面的一包間的門口,王默拉住錢愛愛小聲說:“到底是誰,我好有個思想準備。”錢愛愛說:“不用準備,自家人。”說著便推開門。一間足夠大的包房,裝飾豪華,10多個圍著一大圓桌,一桌子的金黃,飄著香蟹的鮮味。所有人都驚詫錢愛愛還領來一男孩。錢愛愛不慌不忙的向大家說:“我來晚了,讓大家久等了。我介紹一下,其實不用介紹,大家都認識,王默,我的男朋友。”王默微笑著點頭,意識到是錢愛愛的家人,便矜持了許多,不料有一人卻象電焊的弧光擊中他的眼睛,他不敢想信,但腦子不用思考便串聯起前因后果,之所以錢愛愛對于龍尊的了解與熟悉超出想象,因為她姓錢。他一時的思維轉到別處,錢愛愛所介紹的爺爺、奶奶什么的,他沒有記在心里,只對那個叫爸爸的人感到一種壓力,他在那里陰沉著臉,不看他一眼,似乎他并沒有存在。看到這個人的表情,他想離開,他無法看出這個人在想什么,他早已知道這個人對他有著說不清的偏見與詆毀,從此刻的表情來看這種偏見與詆毀并沒有消失。
這個人就是龍尊集團的董事長兼龍尊足球俱樂部的榮譽主席,都稱其為錢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