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健象作夢一般便于蝴蝶到民政局領了證,住在一起了?;橐鼋^非如此簡單,一日,康健踢完球回到家中,驚喜的發(fā)現(xiàn)蝴蝶已做好飯等著他,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她拒絕他,冷靜坐到餐桌的一邊說:“先吃飯吧,我沒有心情,我的創(chuàng)業(yè)徹底失敗了?!彼麗鄣耐蝗槐粷矞纾氖謴乃谋成夏瞄_,從她的身后轉回到餐桌的另一邊坐下,下意識的拿起筷子夾起盤中的西蘭花放在嘴里,咀嚼著那清淡的滋味,他看了她一看眼,她變得很陌生,就象中餐廳里被拼到一桌的一對男女,他的話語很不自然,他說:“那錢都打了水漂?”她鎮(zhèn)靜的說:“我會還你的。”他聽了很生氣,夫妻之間有還錢的嗎?他和她不是aa制,他后悔問到錢,他太不男子漢了,他應該關心她愛護她,他一看到她坦然自若的坐在那里,沒有一點的可憐樣,他意識到他的婚姻是有陰謀的,她閃婚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錢。他的臉色變了,怒著說:“我不再乎錢,但是你不能用婚姻來蒙騙錢,你怎么還,什么時候還。你說你喜歡足球,你連越位都不清楚,你在家待過幾天,一個結了婚的女人天天呆在外面,結婚干什么?”她茫然的看著他,說:“我是愛你的。”他反問:“愛是說的嗎?”隨說隨把一直拿在手里的筷子丟到桌上,站起來,憤憤的去門廳穿了鞋,開門走了。
康健去找她的合伙人去查她的賬務。賬務把錢變成一堆廢紙,他薅住人家的襖領子就是一拳,說:“你們這一群敗家子,不是自己的錢真敢化呀?!?
蝴蝶很無奈,她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愛情,他就象個孩子。他們離婚了,向左走向右走時,康健說了一句:“那錢不用還了?!焙f:“一定還,不還我不成了騙子?!笨到]理她,他的心挺不是滋味。一張紙領來領去的。象是過家家,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現(xiàn)在婚姻成了愛情的游戲,就象是喝水噎了一下。咽與不咽都無味。沒等半年。蝴蝶打來電話要還他的錢。他傻了,他判決失誤了,他誤會了她。她成為一家知名企業(yè)的駐美代理商,買賣做大了,這次她成功了。他說什么也不要這筆錢,說如果我要了我便成了孫子。經(jīng)過幾次聯(lián)系他倆最終達成協(xié)議,把200萬捐給光明孤兒院。
康健來到光明孤兒院,院長好琴緊緊握住他的手說:“感謝,這么大一筆錢可以改善一下院內的環(huán)境了?!笨到]說什么,去看了看孩子,孩子們都認識他,都喊他的名字,他感覺到孩子們懂事可愛,說:“我會常來看你們的,你們喜歡足球,我會給你們送票的?!被氐皆洪L辦公室,他問好琴:“蝴蝶,你們是朋友?”好琴眼角濕潤了,說:“是,她大學時便義務助教,還把募捐一些的錢捐助給孩子們。這兩年來的少了,聽說她搞公司很忙,跑這跑那的連覺都睡不好。去美國之前,她來過一次,你知道吧,她竟然哭了,說她的研發(fā)的產(chǎn)品有缺陷,生產(chǎn)不下去了,最難受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家沒了。你不應該那樣對她,她只是想干一番事業(yè),她那么年輕,她不容易呀,不過上帝是公平,她挺過去了?!笨到『苁б?,說:“我一個踢球的可能跟她不合適,或許腦袋太簡單,后悔也來不及了。”好琴說:“孩子們都喜歡足球,也愛看龍尊的比賽,我們這里也有足球課,你有機會教教孩子們。“康健滿口答應,臨走時,好琴說:“蝴蝶說過她是愛你的?!?
康健很自責,后悔自己做的,他罵自己二,他鼓足勇氣打電話給蝴蝶說:“你回來吧,我等你。”蝴蝶只說了聲:“謝謝。我忙的沒時間考慮。”從此,康健便活在等待的世界里,一等就是六年,破繭成蝶,今天終于等來了,又與想象千差萬別,愛卻在心靈深處,千言萬語只能匯成一把辛酸淚,帶著千愁萬緒只能一個吻別,還要各奔東西。
周五一主場,王小豹獨進兩球,2比0兵不血刃。
周六,龍尊便馬不停蹄的到香河拉練,為主場對付另一強敵江蘇v。太陽照在香河基地草坪上,龍尊隊員揮汗如雨,快中午的陽光打在那黝黑的胳膊上,那腳還伴著那皮球不停歇的運轉,皮球被踢飛出欄網(wǎng)跑進豐收后的田野,驚飛那一群落地覓食的麻雀。歐陽勤瑾上書要求減輕對王默的處罰,沒能得到單董的批復。張居的意見是制度不能改,象王默那樣的恃才傲物,不罰難以服天下。歐陽勤瑾的臉有些消瘦,必須沖進前五,夜里研究對手,白天艱苦訓練,以求不變應萬變。秋后的陽光如毒蛇般吐著信子,突然,康健應聲倒地不起,揮身抽搐,隊員們都圍過來手忙腳亂,大象高喊:“隊醫(yī),隊醫(yī)。”郝鐵悠然的踢著球從網(wǎng)外回來,歐陽勤瑾似箭般奔跑過來,撥開隊員,讓隊員們不要動,輕輕托起康健的頭,放平他的身體。此刻,康健已心音消失,脈搏觸不到,意識喪失,抽搐幅度逐漸縮小,歐陽勤瑾讓隊員們閃開一通道,使跑來的兩名隊醫(yī)進來。隊醫(yī)做了各種處理,救護車已來,然后把康健小心翼翼的抬上車,歐陽勤瑾和大象跟上車,向最近的香河醫(yī)院奔去。
郝鐵問王默怎么回事,王默無語,臉色凝重,見王小豹哭,龍蕭安也哭,心里沒有了底,皮特呆傻在那里,所有人都沒有遇到此類事情,站著不知所措。忽然,武俠拔腿往更衣室跑,王小豹跟著跑,王默也跟著跑,剩下的人跟著跑。武俠進屋只拿了車鑰匙,沒有換衣服,上了自己的車,他沒有跟大巴一起來。王小豹、王默、楊齊齊跟著上了武俠的車,車便開了出去,其他人各找車追了去。王默剛進醫(yī)院的走廊,便聽到大象的哭聲,撕心裂肺的、痛徹心扉的、毫無掩飾的,王默跟過來,見大象跪在地面上哭,歐陽勤瑾扶著他的肩落淚,淚如泉涌。王默潸然淚下,不知如何。隊員們全哭了,悲鳴之聲震顫著大地。生命如此堅強,卻又如此脆弱,他是個平凡的足球運動員,優(yōu)秀的后衛(wèi),熱愛足球,把青春都奉獻給足球,他為國家隊踢過32場球,助攻6次,進球2個,那是他最榮耀的時光,不管在哪家職業(yè)俱樂部踢球,他都兢兢業(yè)業(yè),恪盡職守,他性格直爽,心眼好,愛打抱不平,他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
噩耗使中國足球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這是黑暗的一天,面對死亡,足球顯得如此的渺小,如此的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