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菲聽見,愣了一會才想起是喊他,忙應(yīng)道:“就是在下,敢問……”
那婦人笑起來,道:“此處人來人往,不是說話處。”將手里握著的那枚玉環(huán)遞給他,就拉他的手兒。
那玉環(huán)在婦人手里握的溫溫的,帶著甜膩膩的脂粉香氣,王慕菲接在手里,心神就有些蕩漾。再得一雙白白軟軟的手來牽他,這樣久違的溫存叫他想起真真來,暈暈乎乎的喊:“真真。”
那婦人聽見,就似手觸到烙鐵一般,把手縮回去,嫣然一笑道:“王小舍人,你隨我來?!辨虫迷谇耙?。
王慕菲猜不出她是什么人,心里打鼓:這個婦人生得甚是貌美,又有些兒風(fēng)流,看上不去像正經(jīng)婦人,真真怎么會合她相與?雖則走了幾步,站在門口不肯動。
那婦人走到院門處,回首看他不動,笑道:“小婦人原是此處掌院的家眷,小姐們來了,都是小婦人照管。”
原來是個馬泊六,王慕菲落后幾步跟著她,這個婦人前面看著三十來歲年紀,從后背看腰肢極細,行動處似弱柳扶風(fēng),風(fēng)情極是動人。她又是那掌院的家眷,想來那位掌院的帽子就合那樹葉子般綠油油。王慕菲又想到真真合她打交道,難保不會被她引誘,不禁把眉頭皺的緊緊的。
那婦人引著他走后門出來,穿過一條窄巷,指著綠柳深處一扇紅漆門道:“就是那里了,小舍人,若得閑。不忘常到八仙祠來耍?!睊伣o他一個眼風(fēng)兒,甩著一塊嬌滴滴葡萄紫的手巾回頭,還哼著戲文:“他為你夢里成雙覺后單。廢寢忘餐。羅衣不奈五更寒,愁無限。寂寞淚闌干?!?
王舉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婦人,魂靈兒都差點隨著那方帕子走了。還好世上的物事最重的就是金銀,一文錢都壓得倒英雄漢地,何況王舉人這樣的弱書生,所以他扭過頭來。輕罵了聲“淫婦蕩娃”,也就做罷,正帽子理衣衫扣門,輕聲道:“娘子,我回來了?!?
“阿菲哥哥,門沒有拴。你自進來?!彪m然比著真真平常說話尖細些,確是真真無疑。王慕菲放下心來,門應(yīng)他手推開。這個院收拾的實有幾分像他松江府莫家巷地家。院子里一邊是桂樹,一邊是梅樹。難為真真怎么找來!王慕菲突然覺得心里頭有些酸酸的。真真雖在婦德上有虧,也只私奔一條并青娥地親事自作主張是為不賢良,別個都無話說。拿她合那姚氏比。十個姚氏捆起來都不如她一個手指頭的。
這間院子卻是三進,王舉人生怕叫人看心。躡手躡腳進了門窗都下下簾子的正房。才曉得原來是一間雅致客廳,左邊一間是書房。左邊一間卻是客座。當中一架大屏風(fēng),卻是真真手書的蘇東坡的“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本褪悄鞘伺媰海蚕袷钦嬲娴厥止P,頗有幾分吳道子的筆風(fēng),站在云頭的那個仙女當風(fēng)獨立,衣袂飄飄。王慕菲站在屏風(fēng)前賞玩一會,覺得比那松江第一畫梅秀才還要好些,他越發(fā)覺得真真的好來,懊惱自己當初怎么就叫姚氏那個潑婦迷住了心竅,忍不住狠狠捶頭。
“姑爺來了,小梅快打水!”怪腔怪調(diào)不似人聲,王慕菲唬了一跳,尋聲轉(zhuǎn)過畫屏,后堂畫梁上掛著一架鸚鵡,正撲扇著翅膀撞紗窗,學(xué)舌:“姑爺來了?!?
王慕菲忍不住一笑,伸出指頭輕輕彈了一下鳥頭。那鳥甚不樂意,扭頭罵道:“臭小廝!”
王慕菲也不惱,笑道:“傻鳥,你記好了,我是你姑爺,王舉人王慕菲!”
湘竹簾里好像傳來一聲輕笑,急切間聽不出是誰。王慕菲想到真真幾次見著他都對他沒有好臉,這一聲笑卻是把他滿肚子的怨氣笑得冰消雪高融,都化做冰冰涼的蜜水。他忍不住喊道:“真真。”
數(shù)片竹葉被風(fēng)刮落,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竹簾輕輕的搖晃。一縷依蘭香透出來。王慕菲久不曾享受這樣的風(fēng)情,直有誤闖天宮之感。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明明是數(shù)年地舊人,偶然偷上這么一偷,極是有趣。
王慕菲拉起簾子進去,當中一張鋪了翠地藍花桌圍的圓桌上,擺著一碟紅滟滟的楊梅,上頭還灑著細鹽。又有一碗冒著冰塊地桂花酸梅湯。王舉人趕了一早晨的路,滴水未進,正是口渴地時候,見了這樣兩件東西豈有不愛地。他拈了一枚楊梅到嘴里含著,卻是有些酸。忙取了那碗酸梅湯吃。
雖是隔了一年沒有吃上,滋味還是舊日那般可口。王慕菲只覺得從心尖兒甜到腳后跟,忍不住喚:“真真,真真。”
窗外那只死鳥學(xué)他:“整整,整整?!庇质且宦曒p笑。
王慕菲只覺得小腹處似有火在燒一般,那話兒驀地硬了起來,他心里也像燒著一團火,急吼吼順著笑聲進里間。
里間重重紅綃紗帳,床頭一只玉香爐正燃著一爐好煙,隱約可見床上臥著一個佳人,舒著玉臂,展著玉足,卻是連小衣都不曾穿,只得用一張紅綢被纏在要緊處。
王慕菲只覺得喉頭發(fā)干,暗道:真真這個小蹄子想是曠的久了,今日必要叫她不住口地叫我好哥哥!左手甩了帽子,右手扒掉長衫。兩只腳交替著踩掉云履。再走一步,已是赤條條如赤子一般。
真真想是害臊,索性使被蒙面。誰知那張薄被擋住了上邊卻露了下邊。玉雪可愛的兩股交疊在一處,那王舉人如何忍得住,就做了一個餓虎撲食的勢子,撲在佳人的身上。
佳人扭得幾扭,哼哼起來。王慕菲突然驚覺,真真在床上哪里有這樣的花式,也無這等豐臾。難道是真真試他?他不自覺就想推開身下的婦人,只是手搭在婦人的肩上,雖是隔著綢被,也覺得如臥綿上,兩只手不自覺就要去賞玩奇秀的雙峰。
那婦人隔著被嬌嬌滴滴笑道:“傻子,人生得意須盡歡,你就不曉得賈后南風(fēng)的故事么?!币浑p玉腿早纏住了王舉人的腰。
王舉人的頭嗡的響了一聲,喃喃道:“不對,我是來尋……”卻覺得那處一熱,耳畔又是嗡嗡一聲。他就把真真隨手拋到后墻去了。
這婦人以南風(fēng)自比,果然是好手段。偏不肯把面上的綢被揭開。王慕菲猜她必是世家貴女,出來偷情又不想叫人曉得。雖然甚想揭開綢被瞧瞧,卻是有心無力。耍了一會,正是得趣的時候,突然外頭那只死鳥尖叫道:“老爺回來了!小梅,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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