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認為自已牛x!
恰恰相反的是,我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壓力。那壓力是什么?答案就是責(zé)任。
聞騙子就曾不止一次跟兄弟們講過。一個男人,能否成為真正男人,純爺們兒的標準不是他坐擁多少錢財,也不是他長的多帥,多man,多么有肌肉,多能打。而是看他,能不能,敢不敢擔(dān)負起‘責(zé)任’二字。
敢擔(dān)起‘責(zé)任’的男人,就算他長的再挫,就算他再窮,再瘦弱。他也是真正的純爺們!
我感受到了那股莫大壓力形成的責(zé)任二字,我不敢松懈,哪怕一絲一毫也不敢!
不為別的,只為對得起男人兩個字。
夜很深了,到蘭州地界的時候,小仙女和龍妹子都已經(jīng)熟熟睡去。
我盡量小心開著這臺破車,不讓它產(chǎn)生一絲的顛簸。偶爾,車速慢下來時,我掃一眼身邊的小仙……
她會是我的‘責(zé)任’嗎?
我不太敢想,只因這份‘責(zé)任’對我來說,太奢侈,太貴重了。
車在蘭州城里,一通繞拐,行了差不多將近半個小時,這才來到了魏老爺子的藥廠門口。
我到了門口沒下車,正琢磨是該打個電話,還是怎么樣的時候。大門突然開了,然后我就見到老爺子穿了一身白色練功服,站在門口,正大力地做著擴胸運動。
此時,已經(jīng)是清晨五時四十五分了。
我果斷下車,推了車門站在馬路上,扭頭望著老爺子小聲喊了一句:“魏老!”
老爺子一個激靈,轉(zhuǎn)了身,抻頭打量半天這才不無驚訝地說:“小范師父!你,你怎么這個時間到這里來了。你這是……”
我朝老爺子邁步走了過去,到近處,我小聲說:“魏老,實在不好意思。這會兒手上有個比較麻煩的事兒。需要你提供一個幫助。”
老爺子干脆的很:“沒啥!有啥事,你盡管說!這是惹官司了,還是?”
老爺子抻了頭往我身后一瞅,結(jié)果,他當即就叫了一聲:“老唐?黃丫頭?”
我呆了一下,旋即見唐老爺子和黃庭鈺也是一臉愕然地表情。
我立馬明白了,這三人絕對是認識。
但僅限于認識,平時來往的應(yīng)該不多。
當下,唐老爺子和黃妹子,緊走幾步到了魏老面前,一番寒暄過后。我這才了解三人的關(guān)系。島大島血。
唐老和魏老算起來,應(yīng)該是拳友。但僅僅是知道,對方也練紅拳而已。兩人相識也是很偶然。幾年前,唐老坐車到蘭州辦事。辦完了事,唐老一時發(fā)閑就到公園去玩兒。去之前,他喝點酒,到公園,找個沒人地方,就走了兩路紅拳架子。碰巧,讓魏老見著了。兩人相談甚歡,彼此留了名字,后又喝了頓酒。
過后呢,魏老也給唐老去過幾次電話,問問拳理上的事兒。但僅限電話交流,時間一長,魏老忙藥廠的事兒,電話打的少,這兩人就基本沒再聯(lián)系了。
但是呢,見面兒,也都能認出來。
至于黃妹子,他跟魏老結(jié)識緣于她的父親。黃妹子父親在蘭州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但具體,怎么個頭臉法。這個,我目前還不知道。知道的就是,黃妹子父親,曾在幾個春節(jié)和八月十五的時候,帶她上魏老家拜訪過。
了解至此,魏老說話了。
“黃丫頭,你爸呢?怎么沒見他過來呀。”
黃庭鈺一聽,眼淚就止不住嘍,一個勁地抽泣,但就是不說話。
魏老知道這里面有隱情,于是他也不多說什么。只說:“快,這都來了,快點進屋兒吧。”
我招呼聞騙子,先不要動,接著拉過魏老小聲跟他說:“老人家,事情有點特殊,我們這里有個病人。我想給他治一治,但請老人家你幫我們保密。”
魏老回答干脆:“行!放心吧!只要進了這個藥廠的門,再沒別人知道這事兒。”
妥了!就這么著!
當下,我們幾人合力,給齊小胖抬出車,接著在魏老指引下,沒走藥廠的大門,而是沿了一個在旁邊圍墻上開的小門,來到了里面的一個小院兒里。
進屋兒后,魏老親自給我們打開了一間屋的門,同時指著里面說:“這原本是我的一個書房,改完了后,忙,也沒功夫到這兒來住,你們就把這人,安頓在這里吧。”
我進屋里一瞅,屋子不算小,擺了許多的書,并且還安了一張雙人床,外加一大排的沙發(fā)。
兄弟們一起使勁,把小胖安放到床上后,就堆坐在沙發(fā)休息了。
魏老這時說:“都餓了吧,正好一會兒要給藥廠上早班的工人們做早飯了,你們要是不嫌棄,對付吃一口?”
我說:“不嫌棄,一點也不嫌棄。”
魏老說:“行,你等我啊,我出去吩咐一下。”
魏老前腳剛走。
我手機忽然就響了。
我直接拿起來一看,見是個陌生號。于是就接了。
電話一通,那邊馬上傳來一個滄桑的聲音。
“有人說,我兒子在你那里,是不是真的?”
我一聽,心說,果然擔(dān)心什么,來什么呀。這次,我算是中了墨菲定律了。
來時車上我都在想,韓師父雖說答應(yīng)我,不把我偷走齊小胖的事兒告訴他爸。但在場那么多人,韓師父一張嘴答應(yīng)了,那其余那些嘴呢?他們能答應(yīng)嗎?
消息,搞不好就在哪個環(huán)節(jié)走失了。然后,就傳到了齊軍耳朵了。
我聽到齊軍聲音,我淡然說:“嗯,在我手上呢。”
齊軍:“你開個價,你要多少錢?”
我暈了……
有沒有搞錯,齊大爺呀,我只是想給你兒子治病,我這不是綁票。
我說:“這個,齊先生我想……你有誤會。齊立凱在我手上是不假,人也是我偷走的,這也不假。但我們并不是為了錢。”
“你們想干什么?”對方聲音還是倍兒沉穩(wěn)。
這男人,不是一般人物啊。
我贊了一句,又說:“我說我要給齊立凱治病,并且分文報酬我都不收,你信嗎?”
齊軍……
他大概思忖了五秒,然后他說:“我不信!你說,你究竟要干什么?”
現(xiàn)實不允許我對齊軍做出過多的解釋,不然,我的境地會更加難堪。
于是,我對齊軍說:“給我六個小時,六個小時后,我讓齊立凱跟你通話。如果,我做不到,六個小時后,我負荊請罪!”
齊軍沉忖:“六個小時……好。我現(xiàn)在人在崆峒鎮(zhèn),你在哪里?”
我說:“蘭州!”
齊軍:“行!我就給你六個小時,六個小時,我正好開車從崆峒回蘭州。到了蘭州后,要么你讓立凱跟我通電話。要么……”
齊軍頓了下說:“你知道,如果我想要找你。我就一定能找到。”
我說:“好!”
齊軍:“就這樣吧!”
等我結(jié)束通話,我發(fā)現(xiàn)屋子里人都在看我。其中也包括剛從外面回來的魏老爺子。
老爺子這時上前一步說:“惹什么麻煩了。需要我出面嗎?我這張老臉在蘭州,多少還值些面子。”
我忖了下說:“不用,咱們還是先治病吧。魏老,我懇求你,把最好的藥,拿出來。行嗎?”
魏老:“這絕對沒問題!”
我說:“好!咱們看看這位病人的情況。”
當下,魏老,我,胡道長,黃妹子,小仙女,龍妹子幾人一起給小胖圍住了,然后開始了一場臨時湊成的‘專家’會診。
大概分析一番,我們發(fā)現(xiàn),小胖昏睡的原因,目前來講,還不明。
正常情況下,這種昏睡,多伴有頭部的外傷史。但是我們檢查了他的頭部,發(fā)現(xiàn)沒有外傷。
除外,齊小胖體內(nèi)的情況也是寒熱交加,非常的復(fù)雜。
醫(yī)家上,把這一類的昏睡怪病,歸類到‘痰’邪上來。
是以,在不明病因的前提下,我決定先用清心滌痰,鎮(zhèn)潛寧神的方法,以觀其結(jié)果。
藥,一定要用上等的好藥材,且劑量一定要大。至于方子,我用的是炒川連,茯苓,桔紅,制南星,廣郁金,石菖蒲,靈磁石,當歸,鉤藤,白金丸(單獨吞服不入煎濟),再加‘礞石滾痰丸’(此藥包煎,入煎劑)以及淮小麥。
我把方子開出來,魏老接過藥方,揚聲贊了一個妙。接著,我又問胡道長:“兄弟,你對這病,有什么見地?”
胡道長沉忖說:“后天蒙蔽,心陽不振,我這里倒有一個奇法。”
我說:“是什么?”
胡道長:“爎灸!”
眾人一聽,紛紛感到新奇。
這時,小仙女問了一句:“爎灸?古法里,沒有這么一招記錄呀。”
胡道長笑說:“這是我那一門傳承在民國時候,獨創(chuàng)的一個治療手法。只是方法對醫(yī)生的要求過于嚴格,是以,到了后面,基本就沒人會了。”
大家一聽更好奇了。
胡道長則說:“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神奇的地方。只是這爎灸法,用的不是艾條,而是咱們最常見的火柴!”
“火柴,爎灸!這一方法重在刺激經(jīng)絡(luò),驚醒,激活經(jīng)中的氣息。只是這一法子,太過驚險,稍有操作不當,可能就把患者的皮膚給弄壞了。”
我聽后,忖了忖說:“這樣!一會兒老爺子把藥弄好后,涼藥期間,我用推大龍的手法,先推活他身上的大龍!活了大龍!咱們把藥灌下,靜待半個小時,你再用爎灸法試一下!”
“這一下要是成了,那就妥了,要是不成!咱們再想別的法子。”
“要得!”
胡道長應(yīng)過一聲,這就轉(zhuǎn)身,跟老爺子一起安排熬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