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齊軍眼睛,讀著他目光中流露出的思想,我感同身受到了一個父親眼睜睜看著兒子患病卻又束手無策時的茫然與焦急。
那種揪心的痛苦,恨不能讓人一下子把全部的全部乃至生命都拿出來,只為救下病中的親人。
我凝視齊軍:“我理解。”
齊軍仰頭長嘆口氣:“有時候,信一些東西,做一些事情。雖然知道,可能不會有用,但我總得做點什么,總得做點什么,對不對?”
我肯定點了下頭。
隨之我說:“不管你之前用的什么法子,但現在,齊立凱的情況擺在眼前,我相信這就是最好的事實。多了不說,接下來,他還要經過至少一個月的服藥期才能完全康復,具體怎么吃這個藥,你到xx堂,去找魏老,就說,是一個姓范的小伙子,讓你來的。“
齊軍驚愕:“魏老!那老神仙,很少有人能見到的。“
我說:“你能見的,只要說我的名字就行。除外,這個只能醫身,醫心我還得到香港親自走一趟,另外,我需要你提供一點,關于齊立凱的信息。他怎么去的香港,找到時,還有什么人跟他在一起。等等這些……”
齊軍搖了搖:“坦白跟你講,你說的這些我都沒辦法提供給你。小凱他……這么說吧!我們之間以前存在很大的隔閡,我沒有什么時間陪他。我所能給予的除了錢,再就是錢了。”
“我一貫的想法就是,只要他有錢,在外面總不會受欺負。只要他不受欺負,就可以了。”
“這種想法,讓他養成了很多不好的習慣……我在知道那些習慣后,我更加不愿意見他了。因此,我對他的了解,可能還沒有他身邊朋友對他了解的多。”
我聽到這兒,極為無奈地笑了下說:“好吧!也許只能這樣了,我和我的助手一起去香港,幫著查清楚,他在那里都干了什么,經歷了什么。因為,這個非常關鍵。他的身體可以用藥功來調好,但他的心理卻是藥,無法調理好的。”
“我們要找到根源,再等回來的時候,利用獨特的方法來醫治。這段時間,他心理上可能會表現出一些異常,但只要不傷害人,就不要管他。千萬,別隨便給他介紹心理醫生。”
“不是心理醫生不好,而是他們不清楚這里面的真相,貿然施治,極容易產生無法挽回的后果。”
齊軍這時說:“你大概會去多久?”
我說:“一個月吧!保守估計,一個月內,我能回來。”
齊軍忖了忖說:“需要我提供什么嗎?”
我想了下說:“入港通行證,這個是必須的。除外,我在香港可能會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這個通行證的時效……”
齊軍說:“這個沒問題,你這樣,你將身份證掃描件,還有電子版的證件照片報給我,我通過深圳,還有香港那邊的關系,幫你在一天內搞定這些東西。”
我說:“隨行很多人……“
齊軍:“這個沒問題,讓她們把東西都發來吧。“
我說:“那就多謝了。“
接下來,齊軍給了我一個郵箱地址,我記好后。齊軍又問我要了一個銀行卡號。
“干什么?”
我問齊軍……島共估圾。
齊軍:“我這人辦事有我的規矩,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憑我這么多年,縱橫商界,識人無數,我大概也能看出來。你,跟仙道會的人,大不一樣。”
我笑了:“哪里不一樣?”
齊軍:“一是實在!二是真有手段,三是你的眼睛,騙不了我。”
我抱拳:“多謝抬舉。”
齊軍:“你說了,出來行醫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小凱,我之前帶他去了全國各地找無數大師,醫生,花了上百萬了,他偶爾醒一兩次,也是迷迷糊糊,話都說不完整,但是現在……”
“他能給我打電話,能當面叫我一聲爸,就這兩件事,比什么神仙道法都要有效。”
“更何況,你要去香港,到了那邊,要用錢,要花很大的時間和精力,所以,請不要讓我為難。”
我說:“多謝!”
接下來,我直接把我們小團伙,小金庫的帳號報給了齊軍。
齊軍用手機記下后,跟我握手。
我說:“我手機號不會變!我去了后,齊立凱有什么情況,隨時跟我打電話。”
齊軍:“一定,一定!”
秋風勁急,小雨稀落地下著,我跟齊軍握了下手,轉身,這就離開了。
齊軍最后不僅沒找我的麻煩,還要給錢,并且幫我一把。足以證明,他是個非常冷靜的人。
遇事仔細分析,做出正確判斷,然后,果斷行事。
不爆躁,不被情緒支配。這樣的爺們兒,注定是一方豪杰,富豪的命兒。
是以,這個齊軍,讓仙道會忽悠過去,其根本不是仙道會對他有多大吸引力。而是面對患病的兒子,他真沒招兒了!
思忖間,返回車上。
黃妹子問了一句:“你們說什么了?”
我沒直接回答,而是問黃妹子:“你辦公室在哪兒?”
黃妹子一愣:“干嘛!”
我說復印!
黃妹子噢了一聲說:“辦赴港通行嗎?我幫著辦就行!仙道會,我在香港,還有一定號召力的。”
我笑說:“你要想早點知道父親的下落,就省了這份心吧!不能從你那邊的名義走!”
黃妹子稍感不解……
我專心開車,沒說別的。
的確不能用仙道會的名義走,別問我為什么,真的不能用!此外,聞騙子也不能跟我的名義一起走,我得讓他,用他自個兒的方法走!
這個,雖然我現在還看不透里面根源,但一定得這么辦!
黃妹子說了一個地點,說那兒是她辦公室。
我直接給小仙女去了電話,讓她同龍妹子一道打車去辦公室。
接著,我又給胡道長電話。
電話里,胡道長的意思,是要跟我們一起去香港。我說先不用,我讓他去京城,然后,去找唐風茶社!
胡道長問,唐風茶社是我開的嗎?我說不是,但像咱們這樣的人,那里是最好的地方了。
之所以這么安排,是我看出來了,胡道長絕非江湖中人。他不適合在江湖混,他是那種適合用專一精神,研究醫道的人才。
混江湖,他心太直了一些,性子太耿了一些。這樣的話,極容易折到里邊去。
所以,唐風,才是胡道長最好的歸宿。
在那里,有一個大大的保護傘罩著,他可以專心搞研究,然后讓人領著,按部就班地治病。
至于我,我不是正常人類,我就是一個瘋子。而瘋子,是需要,過瘋魔一樣的生活地!
車行了半個小時,到達黃妹子的那個茶樓了。
到了樓下時,我問黃妹子:“對了,問你個事兒,那個泰拳小伙子,他是什么人吶?”
黃妹子得意地笑了下,然后她轉身問我:“你猜?”
我撇了下嘴說:“你搞的這么神秘,我上哪兒能猜對吶。”
黃妹子感慨萬千地說:“這小子是從香港跟過來,要我命的人。你以為仙姑那么好當嗎?香港那地界!各路神仙,多著呢。泰國的降頭師,巫師,印度的瑜伽大師,還有西藏的各路真假活佛,外加日本的……神道大仙兒!”
“當然了,最多的還是咱們華人本土的,風水,命理,仙道大師!”
“我在香港有一個小道場,教的是太極。這小子有個哥哥,在我旁邊教泰拳,他不服我,暗中找當地小混混過來搗了兩次亂,我直接上門,把他哥給廢了。他咽不下這口氣,一直跟我到內地,想收拾我……”
“可結果……”
黃妹子冷笑了一下。
我笑了笑說:“手太狠了一點了,對了,這小子呢,你怎么打發他了?”
黃妹子:“你醫好了以后,我就安排人,給他拿了一筆錢,買了張返港機票送他回去了。”
“噢,對了,你可能會在香港見到他。”黃妹子轉身,一臉笑意地看著我。
我正想問,那人是會感激我呢,還是會找我單挑呢。忽然手機來電了。
見是聞騙子打來的,我接了。
對過暗號,騙子說:“你又從哪兒忽悠了一大筆錢過來?”
我說:“總不能師出無功吧,多少是那么個意思,我這不是一個人,咱一票兄弟呢。“
騙子:“大多了,太多了呀。“
我說:“甭跟我說那個,我對錢沒數字觀念。對了,你們自個兒想辦法走吧。到深圳,你跟老陸,怎么過去!你倆商量個法子,我這個號辦了漫游。你到那邊,電話聯系我吧。“
聞騙子:“妥嘞,沒問題!”
我撂了電話,黃妹子目光炯炯地看著我說:“你怎么不問,收了多少錢?你不怕你兄弟貪污?”
我就笑了,笑過,我望著車窗外的小雨說:“我這人,對錢,說不出的感覺。說不親吧,有時候真想啊。畢竟,花錢太舒服了。說親呢?有時候心里冷不丁又泛起一股子冷傲勁兒。你罵我裝逼也好,怎么樣也罷,我這人就是對錢的感覺不大。所以,我注定成不了商人。”
黃妹子冷笑:“沒錢,你怎么去香港?”
我看了她,咧嘴一笑說:“不是有你嘛。”
黃妹子憋不住樂,盯了我三秒后說:“你,簡直是太賤了,賤的讓人牙癢,都恨不得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