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手術結束,大頭文說是讓兩人多在香港玩幾天,其實是心照不宣,你們別走。等彪叔好轉了,再放你們不遲。兩人就玩了一個多星期。接著那一天,他們在彪叔的家中,喝了一通茶,聊了一頓天。末了,老孟拿了錢,準備要走人的時候,彪叔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好久沒拉屎了!
又繼續想,好像自打讓老周給做完手術到現在,他就沒有拉過屎!
可關鍵。他一直在吃啊!
只有進,沒得出!這不要命嗎?
大頭文需要老孟,老周給一個說法。
老周說是,之前手術造成的后遺癥。
彪叔卻說,接完了腸子,休息一個多月,他一樣能拉,為什么?為什么老周給動完手術就不能拉了?呆叨土劃。
彪叔說他是一個粗人,不清楚那么多科學道理。他就想讓老周告訴他,怎么不拉了?要怎樣,才能拉?
老周脾氣倔,他的意思是,我一外科專家,我只管手術。拉不拉那是內科的事,你再找醫生來。
彪叔也是個爆脾氣!
他問老周是不是醫生?老周說是,然后彪叔說了,是醫生,你就得讓我拉!
老孟看出老周是個倔脾氣,關鍵時候,他挺身而出,他說,他能讓彪叔拉。
于是,一通的潤腸通便……
仍舊沒動靜。
彪叔生氣了,后果很嚴重。這就給兩人關小黑屋了。
偏巧這個時候,管爺來找大頭文了。大頭文把這事兒跟管爺一說,管爺見了老孟后,也不知道他跟大頭文是怎么說的。反正,就讓對方把老孟和老周交到他手上了。
接著,就有了今天這么一出。
我把這件事的經過。大概聽了一遍,然后我心里微微有譜了。
隨之,我沒跟兩人說什么,而是掏手機給小白打過去了。
電話接通,我直接對小白說:“是小白嗎?”
“范先生,是我,有什么吩咐。“
我說:“廖先生那個案子,我指定一個人協助你一同完成,到時候,你聽她吩咐就行了。”
小白:“哦,可是……這樣,范先生,你隨便交給別人做,你,有把握嗎?”
我笑了:“小白,我要糾正你的錯誤。”
小白愣了下:“錯誤,我,我哪里錯了。”
我說:“你說了‘別人’,我安排過去的人,不是別人,她們等同于我自已,甚至有可能比我本身的能力還要強。所以,好好跟她們合作吧。”
小白:“噢,這樣子啊,范先生,那我明白了。好,我這就準備。”
結束通話,我看著三個妹子,我說:“好了,三位大美女,接下來,你們忙活廖海生的案子吧!小仙,知道我說那個方法了吧。”
小仙女:“妥妥兒地!沒問題!”
我送了一個微笑。
黃妹子:“那你……你現在,去哪里?”
我喝了漁村送的茶,我說:“當然是坐在這里等人接了。行了,不要啰嗦,免得一會兒人來了,你再跟人家言語不和,你再打起來。”
黃妹子瞪我一眼。
我說:“請吧!對了,立局行動的時候,記得告訴我一聲兒,啊……”
小仙女回頭:“放心吧,飯飯,一切有我!”
眼瞅著仨妹子,呼啦啦地起身走了。
我看了看老孟和周進,我說:“吃點什么?”
老孟打個呵欠,感慨萬千地說:“真沒想到啊!京城一失利,這就接連不順,想不到,在香港又栽了個大跟斗。對了,老周啊,你說你那刀……?”
周進抬頭:“我的刀術,絕對沒問題,他的子彈取出來了,神經也都正常了,這個,這個肚子不拉,我……我搞不懂!”
老周也上來倔勁了,悶聲一言不發。
我說:“行了,行了,別吵,該吃吃,該喝喝,咦,這里好像有石斑吶,來蒸一條,趁著讓人拿槍給崩了之前,咱先吃點好的。”
老孟一瞪眼:“晦氣。”
我咧嘴一笑:“沒事兒,沒事兒,吃吃!”
就這么,點了條石斑魚,外加其余幾個招牌菜。
兄弟三個,就著小啤酒,吹著小海風兒,吃的也是不亦樂乎。
席間,老孟問我怎么就到香港了,我把個中曲折,完整講了一遍。老孟聽了后,那個感慨呀。
“仙道會,我之前也有聽說,說是東南亞華人里邊,很大的一個組織。這里頭,什么人都有,氣功大師,算命先生,中醫世家的,總之,各路人馬,全都聚在這里頭混飯吃。兄弟啊,你,你招惹這么大個組織,你不怕嗎?”
我笑了下:“怕逑!”
說完,夾了塊魚肉,繼續吃。
一通飯,吃了一個來小時,眾人酒足飯飽之余,我正要叫服務員換壺茶來喝喝,不遠處,馬路上,嗖嗖嗖,就停下來了三輛黑色面包車。
轉眼,面包車上,下來一群,不善之人!也就是簡稱的,惡人!
怎么個惡法呢?反正你一瞅,這幫人就不像好人,那眼神兒,著裝,打扮,叨煙的動作,看著就不像好人。
老孟瞇眼,抬頭遠遠打量一下,接著他小聲說:“瞅,來了!看著沒有,那個長的挺魁梧的,腦袋大大的,他就叫大頭文。他手下人,都稱他是文哥。”
我點頭表示明白的同時,一行惡人已經到了我們面前了。大頭文掃了我們三個人一眼,嘰里咕嚕,講了一通香港話。
呵呵,誰能聽懂啊,我這才學幾天吶。
于是,我淡然地用國語回了一句:“這位先生你好,彪叔的病情我已經全都知道了。管先生已經委托我,全力醫治彪叔,所以,我們長話短說,還請文哥帶路。”
大頭文一愣,接著他說:“你是什么人?”
我回答:“我是內地人,我跟周先生不一樣,周先生精通的是外科,我是內科。”
大頭文:“什么內科,外科,我不懂!我就要彪叔病好!明白嗎?我就要他好。他不好,大家都跟著一起倒霉吧!”
我微微一笑:“文哥放心,我一定讓他好。”
大頭文:“走啦!走啦!”
事情果然沒什么懸念,管爺從這兒一走,他立馬就打電話通知了大頭文。隨后,大頭文領人殺過來。目地很簡單,治病,治不好?要命!
當下起身,結帳,后又坐上大頭文的面包車,夾在一群不良人士的中間,面包車開足馬力,嗖了個嗖嗖嗖,出了大嶼山,這就往元朗去了。
到了元朗,拐了六七個彎兒后,在一個臨街的茶葉店前停下了車子。
大頭文給我們領下車,又穿過茶葉店,繼續穿行,越過一桌打麻將的人類,然后繞到后屋。
在后屋一張大床上,我見到了鼾聲如雷,正閉眼大睡的彪叔!
這貨……
他以前是干什么的?這身子骨,太強了吧。
身高,目測至少也是一米八七,八八那樣兒。大胳膊,大腿,胳膊腿兒上還長了一層的黑毛。上半身,光了個大膀子,肚皮上,跟蜘蛛網似的,縫了一個里三層外三層的大疤,肚皮再往上,除了大肌肉塊子,就是一群群的小動物了,全是紋上去的。
我再一瞅容貌,胡子拉茬,頭發微白,但眉宇間氣場很強,很盛。這么打眼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靠刀頭舔血過日子,天生吃偏門飯的人!
這種人有什么特點?
就是你看他五官氣場,長的特別邪,但是呢,又很正。是邪中帶正的那種氣場!
這類的人,一般來講,天生就是吃偏門飯的,適合干一些,不傷天害理,但卻為法律不容的勾當。
大頭文這時示意手下一個小弟過去叫醒這個彪叔。
我揮手,給阻止了。
醫家中,有個觀睡相一說。就是在人睡覺的時候,行望字一訣,斷病斷的最準。
睡覺面露愁悲之容的,一定是肝脾不和。如若是痛苦不堪,比較難受的模樣兒,大多是心臟不好。倘臉紅脖子粗,就是心肺呼吸系統不暢。再有,面色發白,兩手握拳不松,渾身蜷縮怕冷,怕空,喜讓被子壓,那是氣血不足,腎氣不太固。
我圍了彪叔,這么一打量,我看明白了。
這人,先天腎氣很強,很旺!肝膽之氣也強,也暢達。只是眼下,脾有痰濕之邪郁結。此外,肚腹之中,還有一股熱毒凝在里邊。
我這時,抽鼻聞了聞。
空氣有股子很濃的艾條味兒。
當下,我就問了一嘴大頭文:“你們是不是給彪叔用艾條,灸燙了?”
大頭文愣了下,然后說:“是啊!他肚子不舒服,用那個,搞一下,不是舒服嗎?”
我搖頭:“彪叔,體質強勁,陽剛威猛,他的身體在醫家里講,是實火之體。這樣的身體,很是強壯,用艾條,對他來說,只能致病,治不了病。艾,針對的是虛癥,寒癥,這樣有效。實癥,熱癥,用艾,越用越麻煩。”
大頭文愣了下,又小心說:“那醫生,你說該怎么搞?”
我想了下說:“這樣,我這有一個法子,就是,想知道彪叔……他,他這人脾氣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