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了卓先生一眼問:“一蘭她怎么了?”
卓先生忖了忖說:“說不好,就是你說這女孩子,做瑜伽什么的,倒也無可厚非。( 更新快,無廣告,就來)可是她一邊坐,還一邊拜,并且在家里還點香,放了不知名的佛像,我總是感覺,這個有問題。知道你是小道醫,懂的應該比我多,就想著讓你抽空也一起給看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
卓一蘭同學可不要跟范叔叔一樣,搞什么神女,對了,她這不是神女,該是神漢了。
于是我小心問:“一蘭她點的是什么香?”
卓先生:“就是普通的藏香,對了,她說這是什么瑜伽的古儀式,是一種精神和身體上的信仰。”
我微忖……
現在這個時代,人類普遍缺乏信仰,于是一些邪魔歪道,就又活起來了。
各路大仙,妖魔鬼怪,層出不窮。
因此,很多人就上了當。到時,不僅身體變垮,精神也容易受到損害。更重要的是,女孩兒,很容易因此而失身……
我又問卓先生:“一蘭她有沒有參加什么小團體,組織?”
卓先生說:“有啊,有一個瑜伽團體,叫什么……成天掛嘴邊說來著。對了,叫阿育靈魂喚醒聯盟?!?
我心里有數兒了。
在手機上,把這個什么阿育靈魂喚醒聯盟的名頭,記了下來。
接著我對卓先生說:“這樣,你先回家,我呢,需要給你做一些藥。藥做出來后,我第一時間給你電話,然后再告訴你詳細的治療解決方法?!?
卓先生:“藥?是吃的中藥嗎?”
我搖了搖頭說:“你脾胃讓中藥給傷到了,現在基本上不能再服用任何的藥物。所以,這次我不給你吃的藥。至于是什么藥,到時你就明白了。”
卓先生欣然接受,并一再表示,如果我能給他治好病,他會怎樣,怎樣。
這些話,我沒太往心里聽。
我一邊沏茶,一邊在暗中琢磨‘阿育精神喚醒聯盟’‘住在寺廟里的杜大師’‘一只耳’‘羅冰在院子里做的瑜伽朝拜動作’。這幾個線索點之間的關系。
直覺是個很微妙東西。
當幾個線索點都聯系到了一起后,我感覺,它們不是獨立的個體,它們是某個人,某個組織,某個東西,通過不同的方式發動的。
不得不說,這是個賺錢的絕妙點子。
以養生,健身為切入點,搞微妙的宗教崇拜,再借機會,大肆收取別人的錢財。
這個法子,成功規避了法律上的條文。
高!
絕對高明的發財妙計。
正常人對待這種事情的思維邏輯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管那么多閑事兒干什么,好好整明白你自個兒就行了。
我沒讀過什么書,但我認為,這是一種高度沒有社會責任感的表現。
好吧,我不強求別人。但我自個兒,真該做點什么了。
從哪里開始呢?
了解!
老師就告訴過我,無論你質疑一個存在,還是想打敗一個東西,或某個人,都要建立在充份了解的基礎上才能進行。
一定要深入,學習,了解。然后當你將他們會的,懂的,用的掌握的比他們還熟練時,你才具備令對手為之膽寒的力量。
盲目,跟從,頭腦發熱,只會把自已推入一個尷尬的境地。
總結下來,想打敗敵人,先要彎下腰,虛心地跟敵人學習!
接下來的時間里,我跟卓先生又扯了一會茶道。
不得不說,卓先生在茶道上的造詣讓我嘆為觀止。
我知道了,抹茶不是日本人的東西,它是中國的,最早唐宋時期的吃茶,就是現在日本的抹茶。
古老的茶道藝術,雖然復雜,但其實是在復雜的過程中,讓人養成謙卑,謹慎,細心,感悟……等等一系列,一個優秀人所應俱備的品格。
這都是中國人的東西。
本應該讓中國人把它們玩的更好,但現在,世間又有幾人,真正懂得中國古老的茶之道呢?
卓先生,晚輩受教了!
從茶樓里出來。
當我走向我借來的陸虎車時,卓先生眼中露出了一絲驚訝。
我馬上解釋:“這是我助手的車子,我只不過借來代步用用?!?、
卓先生微笑,點頭,贊許說:“很不錯,年輕人中,很少見到你這樣老成,持重,謙虛的人了。小伙子,不愧道醫出身吶,這份對心境,物質的拿捏火候,很多中年人都比不上你?!?
我笑說:“卓先生夸獎了,我其實沒什么特別,只是做什么事情,喜歡先思考,然后節奏上慢了一些。”
卓先生:“慢好,慢一點好,不要像現在有些年輕人,老是想一口吃個胖子,根基不穩,很容易出麻煩。”
跟卓先生揮手說了再見,又互相留下了手機號碼,我們就各自開了自家的車,離開了茶樓。
回去路上,等紅燈的時候,我給聞騙子打了個電話。
“在哪兒呢?”
聞騙子說:“剛跟小學上銀行給他家里轉了一筆錢,這會兒正幫他挑手機呢?!?
我說:“說個準確位置,我一會兒接你去?!?
聞騙子回了個地址。
我開了導航,看了下方向,直奔騙子去了。
到了一家電子城,剛停了車,聞騙子就拉了小學過來。
倆人上車,就跟我顯擺他們剛買的大華為。
我對手機沒什么十分強烈喜好,感覺好用就行了。目前這部偶然得到的4s,用的還算很貼心,所以,我就不跟他們比拼嘍。
“這瞧你的模樣兒,是又接到活兒了?”聞騙子湊上來好奇問。
我說:“可不是嘛,走,咱先去王大夫那兒找藥。回家,我給你們展示一下制藥的手段?!?
“齊嘞!”
驅車直奔王大夫的診所。
到地方,都已經是傍晚了。
下車我抬頭一看,果然如姬青所說,這王大夫在掛羊頭賣狗肉,診所門臉標的是書畫社。可是在牌匾下方經營項目上,只用小字標了一行,代售山產藥材。
下車進屋,屋子里坐了幾個年青個,還有個中年女人,大家正在那兒練習毛筆字。
中年女人好像認識聞騙子了,抬頭就問:“喲,這怎么又來了?”
聞騙子咧嘴一笑說:“這不,找王老師拿點草藥?!?
中年女人:“王老師出門了,不知多久才能回來,你需要什么藥,跟我說吧,我給你拿。”
我上前說了一句好,然后我說:“這樣,我開個方子,你按方拿藥就行了?!?
正好桌上有現成的筆墨紙硯,我拿了一枝筆,取過張紙,就開出了如下的方子。
小茴香50克,肉桂20克,烏藥20克,當歸20克,生姜25克,地膚子50克,三棱30克,莪術30克,麩皮500克。
我寫完,剛放下筆。
女人接過方子,她瞅了一眼說:“哎喲,這藥劑量用這么多,這是要吃死人嗎?”
我笑了下:“不是吃的。”
中年女人:“嗯,不是吃的還差不多,行了,你們等著,我進去給你們抓?!?
中年女人進屋兒,不大一會兒,她就拎著包好的藥材來了。
我接過,又問哪里要以買到磨藥的石磨,還有加工藥的石碾子。
女人聽罷,她幽怨地嘆了口氣說:“這東西,可不好買了。哎,俺家你王叔啊,就是人好,行了,我給你拿吧?!?
女人邊轉身進屋,邊說:“再來幾次啊,我看這小地方,都得讓人給搬空了。”
女人就是這樣,別看女人小氣,這是女人持家有道。
我見此,忙給聞騙子使個眼色,同時做了個數錢的動作。
聞騙子壓低聲音問:“多少?”
我伸了五個指頭。
“百?千兒?”
我一咬牙:“千兒!”
聞騙子用力點了點頭,伸手在隨身包上一陣翻,找出現金,然后數了五十張。
恰在這時,女人領人捧了藥輾子之類的工具出來了。
聞騙子把錢放到顯眼地方說:“你看,麻煩王大夫這么久了,這一點心意,一點心意?!?
“哎喲這是干嘛呀,不用,王大夫說了,你們是剛出道兒的正經醫家,這不,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嘛?!?
女人嘴里說著客氣話,手上卻絲毫沒客氣,只推卻了兩三次,就大大方方地把錢給收了。
這世上,男人身邊的女人力量不容輕視呀。
縱使男人再厲害,他也架不住家里那位的嘮叨。
這沒辦法,這錢必須得出,而且還得大方地出。
給完了五千兒,我又問這次藥錢是多少。女人這次倒大方了,說這都是尋常的藥材,盡管也是山里采的,但不難得到,所以不值幾個錢,這就算了,以后再來拿藥,再單算。
收到了藥,我們說過謝謝。
這就上車回家了。
路上,對付吃了口晚飯,到家后,我跟聞騙子和小學說:“來,都幫忙制這個藥,咱們吶,也得給它們都磨成粉了。細一點的,太也不要太細?!?
忙活到晚十點,都做成粉后。
我又將生姜搗的稀爛,然后放到鍋里,把藥面混合倒入,接著再炒制溫熱,然后兌上在樓下買的白醋。
這氣味,那鮮爽,絕對是沒的說了。
勾兌到能握手成團的樣子。我又吩咐小學用白布,開始縫制小布袋。
小學這時問了:“哥呀,這個到底是治啥的?”
我說:“治療的是陽虛生寒,兼帶淤癥的非細菌性前列腺疾病?!?
聞騙子說:“怎么用???”
我說:“敷貼,這個是用來貼的,找準一個穴位后,每晚臨睡前,貼上一晚上,第二天再摘下來,如此,三天保管有效!另外,這個方子,是景岳全書里,提到的暖肝煎一劑,加減改良后的外敷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