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給我忙的,都忘了小喬的事兒了,于是我先賠不是:“好好,絕對保你大,肯定保你會大。這樣,晚上你有時間嗎?”
小喬:“晚上,我爸媽不讓我出來,我九點后必須回家?!?
“九點,夠了,時間足夠,這樣,一會兒呢,你等我電話,我找個地方咱們見面談?!?
小喬不高興地說:“希望你不是騙我?!?
我說:“絕對,絕對不騙。”
剛撂電話,抬頭就見小仙女兒古靈精怪地盯著我說:“快老實講,騙哪個女孩子了,又騙誰了?”
我心中一動,就對小仙女說:“騙什么騙吶,這樣,咱先把周先生的事兒安排妥了,回頭我再領(lǐng)你見個病人。”
小仙女歪頭想了下:“嗯,好吧。對了,你看,那人已經(jīng)砍上了。”
我跟小仙女擰頭奔回走,到了樹樁子那兒一看,周先生果然舉起斧頭,對準樹樁,砰砰砰,一下下用力砍了下去。
周先生是社會底層出身,我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他小時候肯定沒少劈過木頭。
手握的不是很緊,把斧頭高高揚起,蕩下去,砰!落實了后,左右一晃,喀,厚實的木樁就裂了一道縫出來。
提斧破木,清泄肝郁,培固肺金。這是非常普通的道門養(yǎng)生法子。
只是,方法過于簡單,若沒有之前的一系列鋪墊,直接就這么說出來,壓根兒就沒人會信。
有了鋪墊,別人就會把這么件簡單的事兒,當成不簡單的事兒來認真做。
到了最后,受益的自然還是他本人了。
行為,習(xí)慣,可以養(yǎng)成一個人的性格。更進一步,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古老而玄奇的八字,充份概括了每一類人的不同性格。轉(zhuǎn)爾,再依據(jù)性格,喜好,從流年大運著手,改變他的習(xí)慣,如此,就能實現(xiàn)改運的目地了。
當然,運,不是說,下手改了,就立竿見影,馬上起效。
病來如山倒,去病如抽絲。
一切都在于堅持二字。
周先生劈了幾十下,透了一身的臭汗出來。
他好像是累了,最后一下劈下去時,頗有些力不從心。于是就收了勢,輕輕喘了氣說:“這身子骨,多年不運動,稍微動一下,就是一身的汗吶?!?
周先生今天穿了一件純白的t恤,我看了下他身上汗出的位置。
頭部最多,整團頭發(fā)好像拿水洗過一樣,已經(jīng)全都變的濕呼呼的了。除外,就是肺部有汗。
頭為陽,肝經(jīng)郁熱,,最易向上犯沖。一犯為胃,二犯為頭。
所以,他頭上有汗出來,這就是意味,泄法起效了。
我望著周先生說:“先生,這個法子看上去簡單,實則是合了你命中病癥下手來做的奇藥。我希望你能認真的對待,并堅持下來。不然,今天這場累,你可就白挨了?!?
周先生似有所思說:“范大師,你講的沒錯。這人吶,就是不能閑著。你說我吧,公司已經(jīng)交給別人打理,整個人算是閑下來了。這人,一閑就會鬧出各種各樣的毛病。行!您今天算是點化我了,明兒起,我先拿這斧頭,跟木頭疙瘩較上一陣勁?;仡^,再找個老木匠師父,學(xué)學(xué)木工榫卯的手藝,也算是給自個兒找個愛好來做了?!?
我笑了下:“這就對了,找準個東西做,這人,就有精氣神嘍?!?
周先生咧嘴一笑,完事兒又對我說:“那個,還有件事,就是小倩,你覺得她人怎么樣?”
我想了下:“你認為呢?”
周先生思忖說:“她過去怎么樣,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看她現(xiàn)在。”
我說:“你已經(jīng)找到答案了?!?
周先生努力點了點頭。
我其實在心里看好這一對人。
因為,這世上只有周先生能降伏住小倩這個風(fēng)塵女子的心。同樣,也只有小倩能跟周先生一起平起,平坐,無所顧及地生活。
畢竟,兩人都是大俗人,在一起,就不用整那些曲高人和寡的矯情事兒出來了。
下山時候。
周先生問我:“范大師,第一次跟你打交道。之前呢,看你很年輕,擔心是騙子?,F(xiàn)在呢,知道您是有底蘊的人,可是這錢,我不知道……”
我笑了下說:“普度,普度,提錢,咱們可就見外了。朋友,全當交了一個朋友,你說呢?”
周先生鄭重:“難得,難得遇見這樣的真師父,小范吶,我這人的年齡,夠做你叔叔了,你這句話講了,別的不說,以后有事,只要你一個電話?!?
我微笑:“周先生客氣,客氣了。”
不是我清高!
我也很缺錢,但對周先生這樣的人,真心不能直接開口要錢。
錢,他會給。不過,不是他親手來給,而是顧雨倩給。
道理很簡單,病人是顧雨倩介紹的,我跟周先生要錢,不太合規(guī)矩。但若細想,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兒。
怎么回事兒呢?我相信,時間會給我一個清晰答案。
下山過程中,小仙女一直拿一對略顯崇拜的目光打量我。
同樣,我知道她有很多的話要說……
回到山下,各自到了自已車中。小仙女這次沒跑去副駕,而是直接跟我鉆進了后排車廂。
“行啊,深藏不露?。 毙∠膳畠赫A搜劬?,朝我一豎大拇指。
我溫和,淡笑,不說話。
小仙女又說:“你知道嗎?如果你給他開什么方子,下什么藥,我就不打算跟你混了?!?
我說:“為什么?”
小仙女傲嬌十足地一仰頭說:“哼!道醫(yī)們治病都是從根本來……那個,入手。開藥只能治表,真正的治本,還要從,那個,習(xí)慣上,改變才行。”
“所以嘛,你很棒!為了獎勵你這么一個很棒的小醫(yī)生跟我這樣一位杰出優(yōu)秀漂亮的女孩兒相遇,我決定!今晚我請客,吃大餐!”
月祺在前面掛檔,邊掛邊說:“范哥,不要聽她的,她沒有錢!”
小仙女兒磨牙恨恨:“小祺子,再說我沒錢,我……”
講過了這句,小仙女兒又一伸手,不無討好地跟我說:“范范,能不能,先預(yù)支一筆工資啊,你不是說了嘛,那個,看病還有薪水拿的?!?
我想了想,我伸手在身上一陣摸,最后摸出一個錢夾子,接著,我從里邊抽出來了五百。
小仙女兒眼珠子賊亮。
我想了下,我遞到小仙女手中,同時我說:“喏,你的工資?!?
小仙女:“哇……”
前邊月祺輕咳說:“那個,司機好像也要有薪水拿的喔?!?
我狠了狠心,我又拿了五百給了林月祺。
這下妥了,一千塊,終于把兩個窮鬼妹子,打發(fā)樂呵的了。
其實我知道,妹子們并不缺錢。是的,雖說她們本身還沒賺到那么多的錢。但她們都有一個財資雄厚的家庭。
如果真想拿錢出來,她們分分鐘都能砸倒一個國內(nèi)的土豪。
這么做,對她們來說,可能只是一種生活上的體驗吧。
是啊,這畢竟是她們自個兒賺來的錢。而我,則是她們的老板!
我喜歡當這樣的老板,雖然,我很窮,很窮。
車出了山區(qū)。
手機響了。
電話是周先生打來的,他要請我們?nèi)ニ诿茉仆顿Y的一個飯店吃飯,我婉拒了。
分寸和距離很重要,不然可能會砸了生意。
這邊剛拒了周先生,電話又響起。
一看是聞騙子來的。
“牙賣爹,牙賣爹!”
我在小仙兒和林妹子詫異的目光注視下對過暗號后,聞騙子說:“目標查清楚了,我和小學(xué)找到了他畫室,假裝要買他的畫,先了解了一下人。期間,打聽到他晚上約了個人?!?
我說:“在哪兒?”
聞騙子:“xx海鮮自助餐廳。”
我說:“又是高檔館子?!?
聞騙子:“咱要不要盯?”
“幾點?“
聞騙子:“晚八點半?!?
我估了下時間后說:“你有方案嗎?”
聞騙子:“這人經(jīng)濟實力很強,有家底,同樣好像也有病。所以,我決定投資?!?
我說:“好!你拿方案,對了,需要人手嗎?”
聞騙子:“人越多越好?!?
我:“齊了,我這邊配人,你先搞方案。”
聞騙子:“妥妥兒地?!?
剛撂了電話,小仙兒就歪過頭來問我:“怎么?又有病人?“
我說:“現(xiàn)在是京城時間,下午三時十七分。我們兩個小時到市區(qū),然后,見第一個病人。接下來,晚上,你們要跟我去做一個局?!?
“做局?什么叫做局?”小仙兒一臉的不解。
我解釋說:“做局就是我們在某個專門的觀眾面前演一出戲,這個戲,只演給他一個看。同樣,這出戲,要求演技高超,非常的具備挑戰(zhàn)性,你能應(yīng)付嗎?”
小仙兒信誓旦旦:“保證完成任務(wù),對了,誰是男主角?”
我大言不漸:“鄙人!”
“女主角呢?女主角是誰呀?”小仙兒興沖沖問。
我看了下倒后鏡中的月祺,我抱臂,一臉玩味陷在靠背椅上說:“這個女主角嘛,這個……一會兒,我得先試試戲再說嘍。”
月祺聽到這兒,她說:“范哥,我就是開車的,我旁觀,我不摻合。”
我哦了一聲。
小仙兒得意:“現(xiàn)在,我是這部戲的女主角了吧。”
我不無猥瑣地撮了下牙花子,我瞟了眼車棚頂,我說:“不行啊,要不,讓老聞把女主角的戲刪了吧?!?
話剛出口,突然我手臂一緊,接著胳膊讓小仙兒抬起,同時她伸了另一只手探到我胳肢窩兒,一臉壞笑說:“你敢刪,我就癢死你,你癢不,癢啊?!?
小仙探了手指頭,在我腋下一陣的撓。
雖有微癢,但我仍舊強挺不笑。
小仙愣了:“咦,怎么不癢了?”
我說:“有本事你給我鞋脫了,來撓我腳丫子,不過,那鮮爽,那滋味……”
小仙兒扭頭耷拉腦袋:“呃……范范,你太惡心了,不跟你好了?!?
我哈哈一笑說:“行,女主就定你了!不過呢,在正式上戲前,咱真得做個小排練,試一下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