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行動果然速度。
當(dāng)然了,這速度,有一多半韓師父功勞。
韓師父的小心思。我再清楚不過了,他典型怕夜長夢多的那種人。不過,好在我一路比較順,總算是把這個壇場立下了,接下來,我就得離開香港一段日子嘍。
忖過,我把那個法螺拿出來,交到黃妹子手中說:“這東西,是誰的,你應(yīng)該知道。回頭兒,你得盡快給人家送去。好借好還。再借才不難?!?
“另外,程師父,新加坡,大馬,菲律賓那邊的分壇。你要打好招呼?!?
程師父回說:“這你放心。你的資料,圖片,我都已經(jīng)傳過去了。只是,大馬和菲律賓,也有老韓的人,到時候,龍蛇混雜,怎么分,怎么處理,全看你自已了。”
我說:“明白?!?
當(dāng)下,大家不再啰嗦閑話。
我起身同時,黃妹子又敬了我一杯茶,我喝了后告訴她,我的兩個護(hù)法,都有來頭。讓黃妹子好好引導(dǎo)一番。另外,我出去南海的事,先不要告訴小仙女實(shí)情。
黃妹子點(diǎn)了下頭:“我懂,她要是知道,就算玉皇大帝要攔,估計攔不住她,一準(zhǔn)兒跟你一起殺南海去?!?
我笑了下說:“哎!這丫頭。行了,不多講了,程師父,幾位師父,我們就此別過。黃姐姐啊,這最后,你開車,送我去碼頭吧?!?
黃妹子:“好的!”
臨行前,我把身上這套衣服換了,然后跟黃妹子一起下樓,出去,坐車。
車駛離這個區(qū)域后,黃妹子又在街上找了個家賣戶外用品的店,給我買了幾身換洗的衣服,除外,她又給我買了把據(jù)說是什么貝爺原版的求生刀。
黃妹子拿了刀,在店門口,鄭重跟我說:“寶刀贈英雄,這把刀,算是我給你的小禮物吧,希望,你這一趟永遠(yuǎn)都不會用到。”貞亞記號。
我接了刀,試了鋒利的刀鋒。
難得,這刀居然是開過刃的了。
當(dāng)下,我收好后,對黃妹子說:“行了,我也希望,永遠(yuǎn)用不到。好!不多說了,咱們走吧!”
說是馬上走,路上還是到了一家店,又吃了一頓大餐,然后車到指定的碼頭,正好是晚上六時十分。
這會兒的天,已經(jīng)快黑了。
黃妹子給我送到碼頭入口處,我就讓她閃身走人。
妹子沒說什么,只是用復(fù)雜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依稀見到,她眼角,有一抹晶瑩的淚花兒。
我過身,不去看那一抹淚眼,而是背了大包,掏出手機(jī),跟蔣先生聯(lián)系上了。
蔣先生問了我位置后,他告訴了我會有兩個人過來接。
沿碼頭,一路往里走,很快我見到兩個來接我的人。
都是陌手面孔,皮膚黑黑的,臉上布滿了風(fēng)霜痕跡,另外,兩手什么的,看上去很是粗糙。這打扮一瞅,就知道是常年在海上跑的水手。
跟著這兩人,然后一路行進(jìn),七拐八拐,到了海邊后,先是坐了一艘小快艇,開出差不多六七分鐘,我看到了一艘停泊在海面上的大船。
當(dāng)然了,說是大船也是那種,大貨輪,那就有點(diǎn)太夸張了。怎么講呢,我對船不是很懂,這船其實(shí)就是一艘正常的柴油機(jī)輪漁船,只不過,這船讓蔣先生給改裝了一下。然后,看上去,游艇,娛樂的風(fēng)格重了一些。少了點(diǎn),工作船的樣子。
快艇到近處,馬達(dá)就熄火了,然后,兩個人劃著那個漿,一點(diǎn)點(diǎn)給我送到了船尾處,我夠著一個垂下來的鐵梯子,就這么登上了甲板。
到了甲板,四下一瞅。果然,好端端一個漁船,硬是給改成了游艇風(fēng)格的船了。
掃了一圈,正好看到蔣先生一臉笑意地走過來,然后他給了我一個力道十足的擁抱說:“好,范師父果然一諾千金,放心吧!這次,要是能治好我弟的病,或是能打撈到父親的棺槨,我蔣國雄,絕不會虧待范師父你的?!?
我聽了淡然一笑:“蔣先生客氣了,咦,韓師父呢?”
蔣先生:“哦,他們正在茶室里用茶,來來,這船,等下要海關(guān)過來檢了后,才能開走的。來,我先帶你到各處轉(zhuǎn)一轉(zhuǎn)?!?
就這么,蔣先生領(lǐng)著我,開始熟悉這條船了。
說實(shí)話,船不小。并且,蔣先生還安排了諸如茶室,餐廳,醫(yī)務(wù)室,這樣的地方。此外,他將原本的漁艙什么的,全給改了,改成了一間間上檔次的臥室。
蔣先生給我領(lǐng)到我的艙室門口,同時給了我一張卡說:“這里,我都是按大郵輪的格局改造的。咱們的船,雖說遠(yuǎn)沒郵輪那么大,可設(shè)施,絕對一流。來,進(jìn)來看一下?!?
刷卡,推開了門,見屋里很整潔,除了一張大雙人床,靠窗子邊兒,還有一個小寫字臺。總之,干凈,漂亮,上檔次。個人,很滿意。
當(dāng)下,我扔了包兒。然后蔣先生手里一個對講響起來了,說是海關(guān)的船到了。
蔣先生笑了下對我說:“例行公事,例行公事,那個,你先上去,跟韓師父喝會茶,我去跟他們簽個文件?!?
我說:“好,好?!?
當(dāng)下,我放下包兒后,跟蔣先生一起出了艙室,來到了外面。
到甲板,蔣先生跟我指明了茶室方向,就奔去另一頭,跟海關(guān)的人例行公事去了。
我則徑直奔茶室那間船艙走去了。
一切,正如蔣先生所說,茶室修的很漂亮。
我趕到時,正好看到韓師父,跟了那個墨鏡小伙兒沈冰在一塊喝茶聊天。
見到我,韓師父一笑說:“來,過來坐?!?
我笑了下,過去,在韓師父對面坐了。
韓師父笑了下,很熱情地招呼我說:“來來,用茶,用茶。鳳凰單樅,很香,很香的,味道很厚?!?
我接過對方遞來的茶杯,瞥了一眼,笑了下說:“已經(jīng)喝過很多了,多謝?!?
韓師父哈哈一笑。
笑過,臉唰的一下,變的陰森冷冰。
“范劍仁,想不到,我還是低估你了?!?
我笑了下:“怎么講?”
韓師父:“你立了壇場,贏了人心。不過,看起來,你好像是贏了。但,實(shí)際上你敗了。”
“為什么這樣說呢?很簡單……”
韓師父揚(yáng)了一下手說:“剛剛那個在仙道會,立過壇場的人,已經(jīng)上了這條船了,而不久之后,這條船,將歸我所有!”
“你的命,在我手中,接下來,我讓你怎樣,你就得怎樣!”韓師父咬牙切齒地對我說。
我笑了下:“如果,我不要命呢?”
“隨便!要?dú)⒁獎?,隨你便。當(dāng)然,如果你不想要,你最想得到的東西,你隨便。同樣,我也提醒你一句,那些所謂的什么催眠,讀心,等等一系列的東西,你對普通人有用,但對修心的道家人,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我注視韓師父一字一句地說。
韓師父睜眼,聽我說完,突然,他又笑了,咯咯的,笑的極其不正常!
“哈哈!范劍仁,你太單純,太簡單了!你以為,我會殺你嗎?我會給你施什么酷刑嗎?“
“不會!我不會笨到那種地步,去傷害你,殺你?!?
韓師父笑了下,收回目光,不無陰冷地淡淡說:“我殺的是這船上的人,明天開始倒計時,你不把章師父告訴你的東西講出來,就會有人死,一天死一個!并且,你放心!到最后,我會把帳,都算到你的頭上,然后,這條船會在大馬停靠?!?
“再然后,大馬的海事警察,會把你關(guān)進(jìn)大馬最黑暗的牢房里,最終……”
韓師父品了口茶說:“到時候,你會求我,給你一個痛快,讓你馬上死?!?
我微笑:“韓師父,你真的是太殘酷了?!?
對方一愣。顯然,他沒想到,我會用微笑的態(tài)度,來對待他安排出來的殘酷。
我繼續(xù):“不過,你的建議,似乎可以考慮,不是還有一天時間嘛。好,我就用這一天時間,來消化你的建議吧!”
韓師父抬手看了下表說:“現(xiàn)在是,香港時間,下午的六時五十五分。明天這個時間,我希望在這條船,你能把你知道的,老老實(shí)實(shí)都講出來。”
“對了,范劍仁,不要以為,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我們知道,知道很多的東西。”
“到時候,如果你講的,跟我們知道的有出入。范先生!你不會再有機(jī)會了?!?
韓師父把茶杯重重放在桌案上,冷冷望著我說。
說實(shí)話,這個節(jié)骨眼,我沒太注意看韓師父。吸引我的是,坐在韓師父身邊的沈冰,這人就好像一個傀儡,一個不會說話的幽靈,冷冷地,淡淡地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這個沈冰!
有那么點(diǎn)意思,看來,我得多花點(diǎn)心思,好好琢磨琢磨他。
思忖至此,我迎上韓師父眼睛說:“放心吧,韓師父,我是個老實(shí)人!并且,在京城也是一路從低層慢慢熬出來的。你的話,我會認(rèn)真考慮的,那么,您,還有這位沈大哥,您們慢用茶,我先下去了?!?
說完,我朝韓師父一抱拳,閃身,就離開了這間茶室。
出去茶室,正好看到蔣先生領(lǐng)人奔這兒來,我們在甲板,站著聊了一會兒天后,蔣先生又領(lǐng)我去了他弟弟的艙室,看了下蔣國峰的情況。
由于之前的醫(yī)生,因?yàn)楣ぷ鞯汝P(guān)系,沒辦法隨船一起走。所以,蔣國雄只好請了一個名叫小艾的護(hù)士。
小艾看上去三十左右,皮膚很黑,面部特征很像馬來人。長的呢,非常一般。
見了我后,只習(xí)慣笑了下,然后在蔣先生介紹下,稱了我一句范先生,這就算打過招呼了。
從蔣先生弟弟的艙室出來,船就開動了。
我站在甲板,眺望著香港,然后,看著它的燈光,離我越來越遠(yuǎn),越來越遠(yuǎn),直至不見。然后,我返回艙室,上床,死覺。
我好像是九點(diǎn)多,就睡了。
然后,迷迷糊糊,我就讓甲板上的一陣吵雜聲音給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