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法院宣判的日期,林克再次西裝筆挺地來到法院。法官再次遲到了半個小時。九點半,法官才會出現在法庭內。
在被告胡爾·唐納德陰沉的臉色中,七十多歲的女法官神色肅穆地,用慢悠悠的語速宣讀了判決書:“……被告胡爾·唐納德因誹謗,需賠償原告林克·漢斯名譽損失費七百六十萬美元、實際損失六千二百八十萬美元,及精神損失費五百七十萬美元。被告針對藍湖葡萄酒以惡意誹謗的方式進行不正當的商業競爭行為,判處被告賠償藍湖葡萄酒所有人林克·漢斯四千八百六十萬美元,共計……”
法官做出的判罰,被告方并沒有表示馬上接受,但也沒有馬上表示要上訴。唐納德的律師在法院門外接受采訪是表示,不放棄上訴的權力。
法官在宣讀判罰書之前,就已經和兩個律師溝通過,唐納德的律師當然知道那些判罰是沒問題的。但是決定是否上訴的,是胡爾·唐納德。
胡爾·唐納德剛才聽到自己要賠償林克一億兩千多萬美元,當場就懵得甚至連生氣都忘了。他沒想到自己在過去兩天,找了那么多媒體宣揚這場庭審很多證據存疑,結果法官還是判他如此巨額的賠償。
特別是那實際損失,他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為什么竟然要高六千多萬美元。
“SH*T,狗·屎。那老女人為什么要那么判?難道林克·漢斯是她孫子嗎?”闖過記者的包圍上車后,胡爾·唐納德才敢暴跳如雷。“還有你,不是說只要我們集中力量應對,法院就不會判處重罰?現在呢?”
他的律師也毫不客氣地對他對吼:“怎么判的?一個美國前三十名的富豪的精神損失費和名譽損失費,就足夠讓你你破產。你知不知道藍湖葡萄酒現在的銷售量有多少?一個月五億美元!六千萬很多?知道多了,下次說話就先在腦神經元轉一圈!”
唐納德也知道現在和律師對吼也沒有用了:“我們如果上訴,有沒有推翻這個判決的可能?”
“可能性不大!”他的律師黑著臉搖頭說。“很多證據經過這次庭審就成為實證。最重要的是,政治正確!”
在上次庭審后,他覺得讓陪審團在短時間內做出讓他們輸掉官司的決定,主要是胡爾·唐納德有一個致命的問題,種族歧視!這讓所有的白人陪審團都不愿意為他們說話。反對種族主義,是現在美國社會的政治正確。
之前數年的種族對立情緒已經讓美國社會變得動蕩,上層建筑需要讓美國的種族情緒維持表面上的平穩。而普通人也希望美國的社會能穩定。所以種族平等在現代美國,比以往更加政治正確。
“該死的!”唐納德扯了一下頭發,壓抑地吼著。“那會讓我破產的!”
一億多他還賠得起,但損失也會讓他非常心疼。而且接收這個判決,他的生意很有可能就此毀掉。而且他還要應付林克接下來可能的攻勢。那甚至有可能讓他失去經商的資格。
他想得沒錯,林克確實對他有進一步的動作計劃。
林克春風得意的接受了記者采訪,簡單地回答了幾個問題。在上車之后,他對麥卡利說:“紐約的監控方不是說沒有胡爾·唐納德不正當商業競爭的證據嗎?也許我們該讓他們覺得他們有證據。”
麥卡利笑說:“我已經聯系好之前幾家被胡爾·唐納德以同樣手段對付的公司。他們也同意一起行動!”
“告訴他們。我可以借兩千萬美元給他們專門打官司。如果贏了,我不需要利息。如果官司輸了,那筆錢就當是投資到他們公司的。那筆錢可以用溢價100%的股價收購他們公司相應數量的股份。”
“好,我會辦妥的。”
之前被胡爾·唐納德用不正當手段競爭過的營銷公司或團隊,資本都不夠雄厚,所以它們吃虧后最多就是在媒體上說幾句,打官司的卻沒有。
但是如果現在他們聯合起來提起訴訟,有林克的支持。唐納德就算不死也一身殘。
“我會讓道格拉斯他們出手收集證據,你作為聯絡人和那些公司一起行動。有問題嗎?”
麥卡利馬上說:“當然沒有。”雖然那會讓他經常從拉斯維加斯往紐約跑。但對于美國律師來說,紐約當然是更好的地方。他也許可以解這次機會在紐約闖下名頭,甚至在紐約開拓他的業務。
“輿論你也要注意。我相信以紐約檢方的尿性,肯定不會因為我這個案子就改口。就算是那些公司勝訴了,他們說不定也會嘴硬。我想只有媒體的壓力才會讓他們愿意改口。”
“我知道該怎么做?”
林克想了一下說:“我資助那些公司的事,無需刻意隱瞞!”
麥卡利露出笑容,他喜歡林克這樣的老板。一個不怕事的老板,對于他們這些私人律師來說是好事。老板愿意搞事,他們律師才有事做。他說:“明白!”
林克點了點頭,又對馬修和貝拉說:“我想胡爾·唐納德沒那么輕易就愿意接受現實。法院執行的事,你們跟緊一些。”
馬修和貝拉同時點頭說。馬修笑著說:“放心。其中有我們的律師費。”按照他們之間的合同。這樣有賠償的民事案件,獲得賠償后,律師可以獲得部分作為律師費。如果按照法院判的,他們三人能拿到總共六百多萬美元。
美國的司法判決執行力度還是很好的。但是他也不能不防胡爾·唐納德使手段。
他的目的就是給胡爾·唐納德找麻煩,麻煩越大越好。
唐納德不是喜歡給人找麻煩嗎?林克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果那些公司能告贏了胡爾·唐納德,他和他的C&C就該破產了。
就算告不贏,在林克這案件上唐納德也沒有精力想著上訴。他相信僅僅是那一億兩千萬就能讓對方很受傷。而且還能讓對方一年半載別想做生意。
林克這次主動搞唐納德,就是想讓全美國敵視他的人知道。他是低調,但招惹了他之后,什么時候收手,他說了算!而且他也有能耐讓招惹了他的人不好過。
“還有,對那些媒體的起訴,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林克,這個案件已經支持了你的精神損失和名譽損失的索賠訴求,就算你打贏了官司,法院也不會支持你太多的賠償要求。”
林克冷笑說:“那么藍湖葡萄酒的損失呢?”
馬修他們一下沒聽明白。
林克在車子的小酒柜里拿出一瓶香檳,開了,倒了幾杯,說:“我想這起案子肯定會引起不少人的關注。會有很多人查閱它們網站關于那些新聞。”
“我之前確實拿到那樣的數據。”貝拉明白他的意思了。“確實找到那些媒體有一段時間將新聞一直掛在網站上的證據。”
只要那些新聞還掛在網站上,林克就可以說它們的誹謗影響了藍湖葡萄酒的銷售。而剛才法院的判決中雖然支持了林克提出的,藍湖葡萄酒銷售損失的賠償要求。
但是林克提出的賠償是兩億多。那個數字雖然很夸張,但那是按照美國法律認可的公式計算出來的。所以這部分損失既然還差了那么多。他提出要求,法院也不能以已經賠償過損失為由而不支持他的要求。
而現在他告贏了胡爾·唐納德,也證明那些媒體使用了未經證實的信息進行主觀報道。
那對于媒體來說是很要命的,有可能會讓它們同樣接受懲罰性賠償的處罰。同時那些記者或者發表評論的人,也有可能被禁止從事媒體記者或者類似這樣的職業。
不過媒體還不知道林克在胡爾·唐納德的錢還沒拿到手之前,就開始謀劃對付它們。它們都忙著報道今天的判決書內容。
林克這個案件,宣判剛結束沒多久。美國大部分的主要媒體都在報道。
如果唐納德不上訴。這恐怕是美國歷史上最高的單個原告民事案件中賠償數額最高的一起案子。一億兩千萬多美元,而且六千多萬的實際損失賠償。這都是美國司法史上罕見的。
一些媒體采訪了案子的法官。一些電視臺請來了法律界的專家對這個案子進行分析。
這個案子再次從頭到尾展現在美國人面前。而一億兩千萬美元的賠償判決,讓不少國外媒體也關注起這個案件。
林克的名聲,和他的照片,在全世界范圍內流傳。特別在中國,很多中國人突然知道美國竟然有一個超級有錢的年輕華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才二十五歲的年輕人。
他在美國也不算特別的低調。而且美國對他的報道也不少。網民的爬墻能力,加上中國本來就有不少暫居美國的中國人,比如留學生,比如暫時來工作的;還有剛移民沒幾年的中國人,通常都會和國內朋友有聯系。
一時之間,林克·漢斯這個名字在中國變得非常響亮。
年輕富豪并不少見。但這個世界上能成為年輕富豪的,至少有一半靠的是靠拼爹。少部分是靠自己努力。
但是這些人靠的不管是什么,都比不上林克這個靠賭博起家的華人來的神奇。從一個拉斯維加斯的普通餐館服務員,到美國排名三十名之內的超級富豪,僅僅只用了不到四年時間。這簡直是在做夢。
對于林克的身家有多少,一只都有人在猜測。因為林克的資產組成和其他富豪有很大的區別。其他富豪雖然有幾百億。但是那都是實業,甚至只是股份。所以林克的具體身價拿不到實際上的數據。
林克他雖然有一家銀行。但是銀行數十億資產,都是現金。這家銀行根本沒有業務,也沒有名聲,所以沒有所謂的無形資產。他另外的實業都是那些大農場和上面的設施。
但就是這幾個農場,讓他什么都不用做,每年都能有數十億美元的收入。另外,他賣葡萄酒,每年也能有數十億美元。
有中國的年輕網民爬墻到他的社交網站上,用中文問:“哥們!我猜,你爹叫上帝,你娘叫幸運女神。”
也許這個網友以為他是個ABC。因為所有媒體都說他是在美國出生的,而且從小被美國白人收養。
但一條中文回復在一堆英文中很顯眼。林克一眼就看到了。
他笑著@了這個網友,用中文回復說:“不,我親媽姓林,來自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