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雪已經(jīng)淚如雨下,她捂著臉哀哀的哭了許久,直到哭得精疲力盡,才靠在無情的懷里慘淡的笑了起來。
“呵呵,我曾恨他們恨到夜不能寐,我曾發(fā)誓要讓他們生不如死,老天爺如今真的應(yīng)了我的心愿,讓他們陰陽兩隔,生不如死。我應(yīng)該高興,應(yīng)該為了這個天大的喜訊而慶祝,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為什么我的心這樣痛?我還是好恨肖笑,她怎么能就這樣死了呢?她死了哥哥怎么辦?我和她的恩恩怨怨怎么辦?不,我不能原諒她,她不能就這么死了,我要她好好的活著,活著面對她曾經(jīng)最愛的男人如何將她忘的一干二凈,這才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懲罰!”
“雪兒,笑笑不會死的,她不會就這樣拋下我和辰羽,她會回來的!”齊天澤平靜的說道。
“哈哈,公主,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笑笑在掉進祭仙池以前立下重誓,從此與辰羽恩斷情絕,與南宮世家誓不兩立,他們今生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對她的恨算是劃下了句點。怎樣,開心嗎?”南宮莫詭異的笑道。
齊天雪又是一震,慘白著臉喃喃的道:“怎么會這樣?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南宮莫眸光閃了閃,眼里劃過一抹痛色,“辰羽欺騙了笑笑,聯(lián)合六道首領(lǐng)設(shè)計陷害魔宮被南宮世家和六道滅門,宗主為了得到神劍,不惜以休元的性命逼迫笑笑血祭神劍,冥夜為了救笑笑,情愿以身祭劍,最后三人同時被神劍吸進祭仙池,休元也殉情跳進了血池。事情就是這樣,南宮世家為了得到神劍,喪盡天良,血染魔宮,逼死了冥夜,甚至差點殺死休元,笑笑心灰意冷,從此與南宮世家結(jié)下血海深仇。”
齊天雪的臉上一片死灰,刺骨的涼意從她的腳底升起,心里的某處一點一點的被挖空,渾身像被抽了筋似的疲軟無力。昏迷的前一刻,她的腦海里最后出現(xiàn)的畫面是她在無極峰收到的第一個禮物,生日蛋糕。
數(shù)日后的一個晚上,臨近齊豫皇宮的近郊外,一匹通體晶瑩如雪的白虎馱著一男一女急馳在山間小路上,方向正是齊豫皇宮。
“笑笑,天亮以前就能到達齊豫皇宮了,我們怎么樣才能找到天澤?”休元的聲音在夜空中綻放出一絲清冷的味道,帶著些許的急迫。
肖笑摸了摸白虎的頭,篤定的道:“小白應(yīng)該可以聞到天澤身上的味道,我們只要每晚守在皇宮,他肯定會出現(xiàn)。”
“我們要不要先進皇宮探個虛實?反正天澤肯定以為我們都死了,等我們把皇宮鬧個雞犬不寧,再給天澤一個驚喜!”休元唇角含著笑,環(huán)在肖笑腰間的雙手稍稍緊了緊。
肖笑“噗”的一笑,歪過頭瞅一眼休元,“休元大人,你的餿主意好是好,只是,不怎么符合你煉藥靈師的身份!”
“笑笑是在夸獎我嗎?如果是白兄,他可能會要求你直接殺進皇宮,把那齊洪安揪出來,推到午門問斬!”休元笑的更厲害了。
“那樣齊豫皇宮就會大亂,就算天澤重登大位,朝中文武百官也不會信服他。我們得想個萬全之計,既能逼迫齊洪安讓位,又能讓文武百官心甘情愿俯首稱臣。”
休元笑而不語,表示默認(rèn)。
一個時辰后,白虎在緊閉的城門外停了下來。
肖笑抬頭看看城門上的守衛(wèi),淡聲道:“等天亮再進城吧,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
半個時辰后,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三個俊美無雙的年輕男子大搖大擺走進了皇城。
天色還沒有大亮,路上的行人不多,多有商販走卒從四面八方聚向皇城中間的繁華地段。
越往前走,人流越來越多,叫賣聲開始此起彼伏,好一座繁華熱鬧的城中之城。不到半個時辰,天色已經(jīng)大亮,三人來到了皇城最熱鬧的一條大街上。
肖笑好奇的東張西望,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興致濃的不得了。
走到一間布置格外雅致的店鋪門口,肖笑的腳步再也挪不動了。她緩步走了進去,視線在里面的各色玉器上來回轉(zhuǎn)溜,驀地,一只通體碧綠的玉笛就這樣鉆進了她的眼球。
“老板,這個多少錢!”肖笑難掩話里的興奮,跑過去從花架上取下玉笛。
氣質(zhì)風(fēng)雅的老板慢步走了過來,先是細細的打量著肖笑,再掃過身后的休元和小白君,眼里露出掩飾不住的驚艷,世間怎會有這般俊美的男子!
“老板,我兄弟問你,這支玉笛多少錢呢!”小白君擠上前,擋在老板的視線內(nèi),幽藍的眸子閃過一絲不悅。這老男人眼睛長哪去了,干嘛老是盯著笑笑!
老板回過神來,儒雅的臉上略顯尷尬。好在他是個生意人,見多識廣,很快打消了心里的想法,沉穩(wěn)內(nèi)斂的說道:“公子好眼力,這是在下游歷四海得來的私藏,本是無價之物,城中多少富家子弟愿以千金購買,在下也不曾舍讓。但在下看這位公子氣度不凡,晶瑩通透,溫潤如玉,再也找不到比公子更適合這支玉笛的人了,在下情愿割愛!”
肖笑大喜過望,拉著休元的衣袖搖了搖,喜不自勝的道:“休元,給錢給錢!”
休元伸手在衣間摸了摸,略顯尷尬的在肖笑的耳邊低語道:“笑笑,我沒帶錢……。”
肖笑渾身一僵,這才想起來他們根本就沒錢。
囧!
三個人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一個子兒也沒摸到。肖笑難為情的撓了撓頭,依依不舍的把玉笛還了回去,灰溜溜的準(zhǔn)備走路。
“公子,且慢!”老板叫住肖笑,從柜臺里面走了出來,好脾氣的笑道:“公子當(dāng)真不要了?”
“我沒錢。”肖笑面色微赧,手指不自覺的絞住腰帶,在手指里面纏啊纏,繞啊繞。
老板的視線順著她的手指轉(zhuǎn)溜了一圈,驀地伸手從她的頭上拔下發(fā)簪,盈盈笑道:“公子若是愿意割舍這支發(fā)簪,在下愿以玉笛相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