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兒。”南宮澤輕喊,拉回了她對凌藍的關(guān)注。
“啊,澤哥哥你來了。”吳悅兒回頭揚起一對小酒窩欣喜道,“我和藍姐姐剛剛提到你呢。”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凌藍的頭越垂越低,恨不得上前封了吳悅兒的嘴。
“悅兒,吳丞相進宮來了,你先隨我回去。”南宮澤成功的轉(zhuǎn)移了吳悅兒的注意力,讓凌藍暗自松了一口氣。
“爺爺進宮了?那我去見爺爺。”吳悅兒似一陣風(fēng),來得快去得也快。
吳悅兒走了,南宮澤卻還站在原地。凌藍一顆心狂跳,不安,他不會又誤會什么了吧?
“悅兒年紀(jì)小單純,想到什么說什么,你別往心里去,我只當(dāng)她是一個妹妹。”南宮澤先開了口,說完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離開。
凌藍低垂著頭,不敢說話,生怕說錯。待南宮澤離開后才慢慢抬起頭,只要他沒誤會就好,攀龍附鳳什么的,她不敢想。
御書房內(nèi),連日來堆積的奏折如山,南宮昊天翻閱著奏章,頓下筆看向一旁的小喜子。
“‘墨草’聽說過嗎?”
小喜子眨了眨眼,猛一下反應(yīng)不過來,嘴里跟著默念了幾次才答道,“奴才聽說過,一種通體發(fā)黑的植物。”
“染后能使人肌膚發(fā)黑,持續(xù)三天?”以免那女人騙他,南宮昊天又問。
“是。”
“洗不掉?”
“水洗洗不掉。”小喜子回答時多加了兩字。年幼的時候,家里窮,經(jīng)常與附近的窮孩子一起上山拾柴火,不小心割到‘墨草’,草汁濺到手上就會發(fā)黑,洗也洗不掉。
南宮昊天并沒注意話里的含義,心想洗不掉就好,從石隱鎮(zhèn)分開到今天還不足三天。
“去絲樂坊把凌藍帶過來。”
“是,奴才這就去。”南宮昊天跳躍似的語句,小喜子完全跟不上了,只有皇上吩咐什么,他做什么。
凌藍跟在前來傳喚的小喜子身后,一顆心壓抑得慌,他終是察覺到了?相處的這幾天她應(yīng)該沒有太過太放肆,雖然有拿他當(dāng)擋箭牌,不過,她也救了他不是嗎?他找她算帳來了?
“到了,進去吧!”小喜子喊了一聲,提醒明顯走神的她。從他對皇上的觀察,發(fā)現(xiàn)皇上很不待見她,希望她別再惹皇上生氣才好。
凌藍抿唇,隨著小喜子步入御書房。
“皇上,人帶到了。”小喜子匯報一聲,站到一旁候著。
“奴婢參見皇上。”凌藍屈膝俯首跪在地上。
“起來吧!”南宮昊天翻閱著奏章,淡淡掃了她一眼,很白,別說‘墨草’了,連丁點黑的痕跡都沒有。
不是她?但是,聲音很像。
凌藍躇在殿中央,見他一頁一頁的翻閱奏章,似乎把她當(dāng)成了空氣。等待是漫長的,何況眼前這種不知是悲是喜的狀況下,時間仿佛靜止了。
她不敢抬頭看他,總覺得他的目光太過尖銳太過睿智,在他的審視下一切都將暴露無遺。
氣氛是厚重的,耳邊沙沙的翻閱聲在心中無限放大,此時的她如驚弓之鳥,有種想要坦白接受凌遲的沖動。
“下去吧!”南宮昊天突然發(fā)了話。
“是,奴婢告退。”似等了千萬年才等來的一句特赦,凌藍很快退出了御書房。
他在試探,他并不能肯定她就是她,凌藍松了口氣,如此便好。
小喜子看了看退出去的凌藍,又看了看埋頭翻閱奏章的皇上,糊涂了,不懂皇上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出了御書房在回去的路上,凌藍遇上了許久不曾見到的駱統(tǒng)領(lǐng),腦子里自動響起吳悅兒說過的話,臉不自覺的紅了。
“見過駱統(tǒng)領(lǐng)。”凌藍上前欠了欠身。
“不必多禮。”駱宇承伸手想扶,手卻停留在了半空。
不動聲色得收回,“抱歉,我失言了,未能帶你出宮。”
凌藍微笑著搖頭,“不,駱統(tǒng)領(lǐng)還有記得,凌藍就已經(jīng)非常感激了,皇宮里也有很多統(tǒng)領(lǐng)大人也無可奈何的事。”
駱宇承苦笑,她說對了,皇宮里他也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比如他與她……
癡癡地望著她絕美的容顏,陷在夢里始終不肯醒來。
“藍姐姐。”沉默的時間里,吳悅兒出現(xiàn)了,不知到從哪里跑了出來,興奮地挽著她,“爺爺走了,我來賠藍姐姐玩。”
凌藍輕笑,是她陪她吧!
凌藍還來不及見禮告退,就被吳悅兒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拉走了,朝著駱宇承歉意地頷首離開。
“藍姐姐不是說不喜歡駱統(tǒng)領(lǐng)嗎?你們怎么單獨在一起。”吳悅兒不高興的繃著臉,她都把澤哥哥讓一半給藍姐姐了,可不許別人來搶。
“悅兒別胡說。”凌藍斥責(zé)道,想起被南宮澤聽見的情景,若再來一次她還有臉見人嗎?
“哼。”吳悅兒不依地哼了一聲,“反正藍姐姐除了澤哥哥,再不許喜歡別人。”以后啊,就她加上澤哥哥,藍姐姐住一起。
“我的天!”凌藍撫額,誰來跟她說說道理啊?她感覺跟吳悅兒出現(xiàn)溝通障礙了。
“你這是帶我去哪兒?”跳過與她糾纏不清,凌藍問,這個方向可不是回絲樂坊的方向。
“親王殿。”吳悅兒歡快的一口答道。
凌藍緊急頓腳,“我去親王殿做什么?”她才不要去親王殿,萬一見著南宮澤還不知道怎么尷尬。
“走拉走拉,親王殿里有很多花可以摘,摘光也沒關(guān)系。”吳悅兒笑得很賊,誘導(dǎo)著凌藍,她如果不把藍姐姐帶去親王殿又怎么能撮合他們呢?
“我不去。”凌藍堅持。
“沒關(guān)系拉,澤哥哥有自己的事忙,都呆在房間里,不用怕哦!”吳悅兒好說歹說地推著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