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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文英猶自憤然,見到江少衡,也只是隨意抱了抱拳作揖。江少衡不以為意,拉過那蟒袍玉帶的少年人,介紹道:“這位是皇太孫瞻基。”
朱瞻基面容俊朗,眼中精光深斂,笑道:“我與少傅方要攤開宣紙作畫,就有小太監來報說外頭打起來了。虧得我們來得及時,要不然小皇姑姑這虧可要吃大了。”
落雪撿起九節鞭,眉宇間滿是神氣:“皇太孫你說得對。”
“能不對么?你平時以欺負人為樂,今日欺而未遂,豈不是會郁結成病,郁郁而終?”朱瞻基撫掌大笑。簡文英也哈哈大笑起來。就是連江少衡,眼中也溢滿笑意。落雪公主仗著皇上對她的寵愛,暴戾乖張,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只是這皇太孫朱瞻基卻不同。
朱瞻基文才武略,都頗為精通,性格行事又有朱棣年輕之風。朱棣把他視為掌上明珠,在他十三歲時,就封他做皇太孫。以后一直帶他在身邊,南征北戰,又悉心教養,把他視作心頭肉尖,掌上明珠。
皇太子朱高熾為人平庸,不得朱棣喜愛,二皇子朱高煦雄心英武,不知勝過朱高熾多少,朱棣卻一直不肯改立太子,也是因為喜愛皇太孫朱瞻基的緣故。
所以,莫說是落雪公主,便是她母妃如妃,見到朱瞻基都要禮讓三分。朱瞻基愛畫成癡,又喜歡習武,如妃就派人輾轉把江少衡安排在他身邊做太孫少傅。如妃攀附的心思,朱瞻基不是不知。只是一則他父子與如妃并沒有過節,二則他與江少衡著實投契,對江少衡的才華更是贊服不已。久而久之,兩個人便成莫逆之交。
之后,紫禁城落成,朱瞻基奉詔從應天回北京。一路之上,遭到朱高煦派出的殺手連環截擊追殺。幸虧江少衡相救,他才幾次死里逃生,回到北京。從此,他對江少衡更為倚重和信任。
“你笑!我讓你笑!”落雪見朱瞻基也一起來奚落她,大為窘迫,滿腹郁結無數宣泄,再也顧不了其他,舉起鞭子對著簡文英抽了下去。簡文英往后連退兩步躲開。落雪羞憤難當,一眼瞥見驚為天人的簡懷箴,妒火中燒,舉著鞭子向她臉上抽打過來。
簡懷箴神情淡然,慢慢把眼睛閉上了。
眼看九節鞭就要落到她銀盤般的面容上,落下傷痕,冷不防江少衡從斜里沖出,緊緊把鞭子攥在手中。銅槌上的尖刺,深深刺入他的皮膚。他的手中頓時染滿鮮血,如一朵艷紅的鳶尾花熾熱開放。
落雪公主呆了呆,眼眸中竟然露出盈盈淚光,聲音略帶哽咽地喊了一聲:“少衡哥哥。”然后大叫:“你怎么這樣傻!你的手會廢掉的!”大喊間,手中的九節鞭頹然落地。
江少衡的臉色,白玉般的蒼然。他輕斂眉峰,長舒一口氣說道:“雪兒,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
“不成!”落雪垂頭想了想,面上露出陰狠的神色,她指著簡懷箴:”是她害得少衡哥哥傷了手,我要斬殺她一只手,才能泄我心頭之恨!”
“夠了!”朱瞻基上前一步,望著江少衡滴血的掌心,頗有不忍之色:“皇姑姑,你真要泄憤,該斬掉自己一只手才對!方才傷少傅的,可不是你自己么?”
江少衡有些無可奈何的苦笑:“雪兒,你若真想你少衡哥哥這只手廢掉,你就等斬掉簡大小姐的一只手,再陪我回去傳太醫吧。”
落雪公主聽了江少衡的話,果然惶恐起來。她用力一跺腳:“罷了罷了,今天就先放過她。日后再跟你們算賬!”說到最后一句,她轉過頭狠狠瞪了簡懷箴兄妹二人一眼,扶著江少衡跟著朱瞻基回慈慶宮去醫治。
三人走了好遠,江少衡忽然回過頭來,這時,簡懷箴也正看著他。雙目相接,一種無以言傳的情愫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等到三人連影子也不見,那小太監把簡文英、簡懷箴扶上車輦,口稱:“阿彌陀佛,這都能躲過,回去非得要酬神才是。”
馬車繼續徐徐前行。簡懷箴倚在轎榻上,沉思不語。簡文英十分憂慮,說到:“妹子,你說少衡兄的手,不會當真廢掉吧?”
簡懷箴聞若未聞。
簡文英繼續說道:“妹子,少衡兄肯拼著斷手之險,為你擋下那一鞭。天下這樣的男子,已經不多了。他對你的情意,我這當哥哥的瞧得出來。”
簡懷箴忽然抬起眼眸,直視著簡文英,眼神極為復雜:“我與他才見了不過兩回面,他肯為我出生入死?方才的情形險惡,大哥與我是至親,也未如他那般。大哥,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太巧合了些么?”
簡文英有些尷尬,不以為意地攤攤手說道:“方才是我這做哥哥的不好。只是妹子,你也別要因此而懷疑旁人哪。少衡兄許是對你一見鐘情呢。”
簡懷箴微微一笑,不再言語。長巷有些靜寂,馬蹄兒達達,放佛永遠都走不到盡頭一般。簡懷箴繞著垂下的發絲,沉吟說道:“這條巷子這么長,以后我們就叫它做‘永巷’吧。”
“永巷,好名字。”簡文英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