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外部分.唐驚染 二一二,蠢蠢動
其實簡懷箴心里還是很疼愛自己這個哥哥的,她對于自己把哥哥打成重傷心里也很難過,可是她知道事到如今必須要跟他說清楚道理,否則的話簡文英還執(zhí)迷不悟繼續(xù)為那神秘組織效力下去,到時候倒霉可還不是他和他的兒子簡破浪。
“可是你告訴我事到如今除了這么做我還有什么辦法呢?我還有什么辦法能夠讓落雪回到我的身邊?要是落雪回不到的身邊,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
“哥哥,你以前的時候并不是這么兒女情長的,當然我理解你對嫂子的深情厚誼,可是你從一開始就應(yīng)該把整件事情告訴我。你告訴我之后,我一定會通知懺情門和燭影搖紅的弟子去幫您查。只要肯有人去查,就一定能夠查得出嫂子的下落。而今你非但拖延,還欺騙我說嫂子是患了麻風病,然后整個人便完全被那神秘的組織操控。你自己覺得你做得對嗎?”
簡文英被簡懷箴一陣責備之后,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做得很錯,而簡懷箴說得一切都是對的。
倘若他最開始的時候就把落雪的下落告訴了簡懷箴,那么簡懷箴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幫他查,說不定現(xiàn)在就真的已經(jīng)查出落雪的下落,而不用他在這里擔驚難過了,也更不用他被迫加入到那神秘組織之中去搶河南、河北老百姓嗷嗷待哺的那些銀兩。
簡懷箴語重心長的問他道:“哥哥,事到如今我有兩件事情要問您,第一件事情就是您必須要告訴我那銀子到底是在什么地方?那銀子是給河南、河北的災民們的,他們倘若沒有銀子,一定會流離失所、一定會吃不飽、穿不暖,過著苦日子,難道哥哥你就忍心看著這么多老百姓們都流離失所、這么多老百姓們都餓死嗎?”
簡文英聽簡懷箴這么一斥責,頓時他的神色有些暗淡了下去。
他低下頭,過了好久才緩緩的說到,他說:“妹子,你說的是對的,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做錯了。好吧,我現(xiàn)在就把藏匿銀兩的地方告訴你,希望你可以為百姓們把這些銀兩給找回來。我更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恨了我這個哥哥。如今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嫂子的下落,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尋找你嫂子的下落?!?
簡懷箴又對簡文英進行一番游說之后,簡文英終于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他告訴簡懷箴那六百萬兩銀子就藏在天津邊上的一個叫浣花山莊的地方,那個山莊就是那神秘組織其中的一個分舵。
而簡懷箴問起了那神秘組織中的事情,簡文英竟然是一問三不知。
他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被卷進這個組織之中,只不過開始的時候落雪忽然消失不見了,而後就有人拿著落雪頭上的簪子來找我,說只有我肯答應(yīng)為他們組織辦事,那落雪才可以安然無恙。我無可奈何之下,為了落雪的安危就只好答應(yīng)了他們。沒想到他們卻讓我做下如此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簡文英馳騁沙場半世,為國家社稷做過無數(shù)的事情,到如今這件事情是我所做的最恥辱的一件事情了?!?
說到這里,他便忍不住流下英雄苦淚來。
簡懷箴見狀,連忙取出一條手絹放到他的面前,說道:“哥哥,你便擦一下眼淚吧。你不要擔心,只要我們可以將功補過,重新讓災民們過上好日子,那么他們一樣會感激你的?!?
簡文英被簡懷箴這么一說,心里這才好受了一些。
簡懷箴弄清楚他們銀兩所藏匿的地點以后,于是便一起找江少衡、方寥和紀惻寒商議。
江少衡、方寥和紀惻寒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附近有一個地方叫浣花山莊,都覺得很奇怪。
簡懷箴則不以為奇,說道:“這山中本來就山林巨多,我相信只要我們肯挨個地方找下去,到時候一定可以搶回那些被他們擄走的銀子的。”
方寥、紀惻寒、江少衡和簡懷箴他們經(jīng)過一番商議之后,眾人都沒有去過這浣花山莊,這浣花山莊到底是什么樣子的他們也不知道。
所以他們決定先潛入到浣花山莊之中,以后一切再說。
是夜他們便潛入了那浣花山莊之中,那浣花山莊里面果然有絕世的高手在把守著,可是他們遭遇的卻是更高的絕世高手。
簡懷箴、方寥和紀惻寒、江少衡個個都是天下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高手,那區(qū)區(qū)的一個浣花山莊又豈會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他們很快就把浣花山莊的人打得趴的趴、躺的躺,沒有一個人能夠站的直了。
而簡懷箴、紀惻寒、方寥和江少衡他們便趁機把朝廷賑濟給災民的那些銀兩給取了回來。
銀子弄到手之后,簡懷箴等人當下再也不敢延誤,他們一路順著天津把銀子送回到京城之中。
朱見深聽說簡懷箴不但回來了,而且還把銀子找回來了,一時大為高興,連忙親自去探望簡懷箴。
而簡懷箴此時正在后宮之中為自己嫂子的事情發(fā)愁,而她之所以沒有讓把落雪失蹤了的事情給公布出來就是唯恐會引起混亂。
因此,這件事情她連朱見深都沒有告訴我。
朱見深走了進來,先向簡懷箴叩拜,說道:“孫兒叩見皇長公主,皇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朱見深對簡懷箴大肆稱贊。
簡懷箴想到這宮中有一個神秘組織的事情,她猶豫再三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朱見深。
想了很久很久,她終于決定還是不告訴。
她覺得以朱見深的性格,倘若他知道這宮中有人專門偽造假圣旨。
并且組織做大逆不道的事情,簡懷箴就覺得心中不寒而栗。
她覺得,倘若這件事情告訴了朱見深,以朱見深的性格,恐怕會引起他的恐慌,而朱見深一旦恐慌,事情恐怕就難以控制了。
朱見深若是恐慌,他一定會作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來,這么一來,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簡懷箴由于再三之下,決定這件事情暫時還是不要告訴給朱見深知道。
而至于落雪公主的事情,她也費煞了頭腦,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誰擄走了落雪公主,到底擄到了什么地方。
倘若落雪公主救不回來的話,那她又該怎么向他的哥哥,簡文英和侄子簡破浪交代呢。
她最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想來想去,她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這股勢力連根拔起,絕對不讓他們生存下去,否則的話那才是真的對不起他的哥哥簡文英和侄子簡破浪了。
有了這股決心之后,簡懷箴就決定做一些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發(fā)生了一件特別奇怪的事情,簡文英和簡破浪回到府中之后,他們一直擔心落雪公主的安全,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落雪公主忽然被人送了回來。
落雪公主非但毫發(fā)無傷,而且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也不錯。只不過是她被人送回來的時候,完全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
簡懷箴聽說落雪公主忽然被人送了回來,頓時大吃一驚,她連忙趕去,想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走到尚書府的時候,簡文英和簡破浪父子一起迎了出來,就連落雪公主也迎了出來。
簡懷箴有些懷疑眼前的落雪公主是不是真的,因為那神秘組織的易容術(shù),讓她覺得很是驚嘆,但是落雪公主自己先笑了起來。
她對簡懷箴說:“公主妹子,你放心吧,我當然是真的了,難道會是假的嗎?!?
她一邊說著,一邊湊過臉去給簡懷箴看。
簡懷箴看了一下,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說:“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總是忍不住疑神疑鬼的,怕東怕西,老是不知道在擔心什么?!?
“你也別這么說,你是憂思所至,才會傷國傷民。”落雪公主勸說她。
而這個時候,簡文英走到她的面前,他面上蠻是羞愧之色,對簡懷箴說道:“公主妹子,對不起,是我做了很多對不起國家的事情,我還劫了那黃銀,我決定親自去向皇上認罪?!?
說完之后,他整個人便要往外走。
簡懷箴猛然拉住他,說道:“哥哥,你認什么罪,好了,好了,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你不要再往心里去了。這件事情以后我們誰也不要再提起了,更何況你當時也是身不由己。倘然你為這件事情去認罪的話,那當真是不值得?!?
說完,她無論如何也不肯讓簡文英去。
簡文英覺得很羞愧難當,他說:“我簡文英一生,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國家的事情,而這次的事情,卻是做得實在是大錯特錯。”
簡懷箴笑了起來,說道:“哥哥,你如果是想要做補償這次過失的話,那么你以后就要幫我一起把這神秘的組織查出來,把這神秘的組織連根拔起,到時候,那才是對國家做的最大的貢獻?!?
簡文英聽簡懷箴這么說,連忙點了點頭。
簡懷箴從尚書府中回來之后,她便重新回到了萬安宮中。
回到萬安宮中后,她想來想去,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過于蹊蹺,所以她便先去探望了一下唐驚染。
唐驚染仍舊是精神有些癡癡傻傻的,對于旁的事情也完全不能夠知道。
見到唐驚染后,簡懷箴心里又覺得一陣感慨,零落連忙走上前來,安慰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淑妃娘娘的精神,最近還是不錯的,皇長公主不要太過于傷懷了。”
簡懷箴搖搖頭說道:“我怎么能夠不傷懷,你看她現(xiàn)在這副模樣,竟然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零落連忙勸說她道:“皇長公主,你不要這么想,其實唐淑妃如今的這種狀態(tài),對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你想當初唐淑妃是千般不肯,萬般不愿入之宮的,她后來無可奈何,才來到宮里。到了宮里之后,她完全不高興,不快活,但是自從她中了愛情蠱之后,整個人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非但過得快活了,而且精神也漸漸地好了起來。這對她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時候以往自己的過去,并不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說不定,對自己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零落如此的寬慰簡懷箴,讓簡懷箴心里覺得很是舒服。
零落繼續(xù)對簡懷箴說道:“我還有一個情之請,不知道皇長公主肯不肯答應(yīng)我。”
簡懷箴撇了零落一眼,說道:“你又有什么花樣呀。”
零落真誠地對簡懷箴說道:“皇長公主,你讓這些日子看著唐淑妃,我便天天看著。唐淑妃同以前相比,也沒有什么兩樣,而且現(xiàn)在王皇后被囚禁于冷宮,那萬貴妃被囚禁在她的宮中,根本就不能出來,所以最近淑妃娘娘跟我就沒有什么要擔憂的事情。這里自有宮女太監(jiān)們打點淑妃娘娘的衣食。我看最近公主您好象是遇到了很多不開心的事情,所以我想申請回到公主的身邊?!?
簡懷箴微微一愣,她不禁為零落的體察入微而感到十分的欣慰,她想了很久很久,終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罷了,零落,雖然說本宮也的確很雖然你,不過我看驚染她更需要你,你還是先在這里陪伴驚染吧。以后有什么事,本宮再找你?!?
簡懷箴的話雖然讓零落覺得有些不高興,但是她看簡懷箴一心一意地只為唐驚染,終于還是答應(yīng)了。
簡懷箴重新回到萬安宮中之后,她一直為這些事情而憂慮不已,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進行。
而這個時候,咸福宮中的萬貞兒蠢蠢欲動。
萬貞兒被關(guān)在宮中之后,想了很多辦法,都不能夠從這宮中走出來,她被關(guān)在宮中一年,那無疑是對她而言,判了她一個不輕不小的罪名。
因為她如今已經(jīng)有些年紀了,倘若不趁自己有限的年華,而趕緊爭寵的話,等到她年紀證了,誰又會把她看到眼里。
所以她一直以來都十分擔憂,她被關(guān)到了咸福宮中,關(guān)了禁閉之后,很久很久都沒有出來,她每天都在那里憂心忡忡的。
陳嬤嬤見狀,連忙勸慰她說道:“娘娘,您不要擔心,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萬貞兒憤憤地說道:“你們都說一年的光陰易逝,可是一年對我而言,卻是一段很殘酷的日子。我現(xiàn)在還有花容殘貌,但是一年過后,我會老成什么樣子呢?對于年輕人而言,一年的確算不得什么,可是對于我而言,一年實在是太殘忍了。”
陳嬤嬤聽萬貞兒這么說,不禁愣了一愣。
她對萬貞兒說道:“娘娘,但事實已經(jīng)這樣了,我們又有什么法子呢?”
萬貞兒恨恨地說道:“總之,我以后一定會著王皇后報仇的。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睛,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她越說,聲音越是悲憤,而陳嬤嬤也在一旁安慰她。
兩個人每天都在這安慰與咒罵之中過日子,不知不覺就過了幾個月。
這一日,陳嬤嬤跑來對萬貞兒說:“啟稟娘娘,恭喜娘娘,有可能會被皇上放出去了。”
“啊,為什么會這樣?”萬貞兒連忙問道。
“是因為在黃河那里出了雙龍現(xiàn)的謠言,皇上現(xiàn)在深信,另外一條龍就是朱見辰王爺。想必接下來,皇上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朱見辰朱王爺,而現(xiàn)在卻沒有人給皇上出謀劃策,所以皇上身邊很需要軍師?!标悑邒哌B忙對萬貞兒說道。
萬貞兒非常高興,問道:“你是聽誰說的?”
“我是聽古冷意說的,古冷意已經(jīng)答應(yīng)在皇上面前求情,希望皇上這次可以網(wǎng)開一面,把娘娘給放出來。”
萬貞兒聽她這么一說之后,頓時大喜,說道:“皇上這個人,素來沒有什么主意的,耳根子又軟,希望這件事情,他真的肯把我放出來才好?!?
于是,接下來古冷意便真的皇上給萬貞兒求情。
但是皇上雖然信任了古冷意,但是對他給萬貞兒求情的時候,卻不至可否,因為皇上是真的恨了萬貞兒了。
倘若不是萬貞兒出謀劃策,能讓他給唐驚染下了愛情蠱術(shù),他自己也不會因而而受到蠱術(shù)的困擾,以至于性命不能活過三年。
這怪來怪去,雖然說要怪很多人,但是朱見深還是本這責任給推到了萬貞兒身上,萬貞兒又怎么會料到,自己辛苦籌謀,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結(jié)果。
萬貞兒在咸福宮中等了很久很久,她一直希望皇上把她放出去,但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推移,皇上并沒有放她的心思,她終于漸漸地絕望了。
她對陳嬤嬤說道:“陳嬤嬤,你再去問問古冷意,看看古冷意怎么說。”
于是陳嬤嬤再跑去問古冷意,古冷意便把當天的情況跟她說了一遍。
陳嬤嬤聽完之后,不禁連聲嘆道:“大勢已去,大勢已去?!?
古冷意見狀,便問陳嬤嬤道:“陳嬤嬤,你說是萬貴妃大勢已去嗎?”
陳嬤嬤搖了搖頭說道:“我說的并不是這個意思,不管萬貴妃怎么樣,我都會跟在她的身邊的。如今我跟萬貴妃已經(jīng)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倘若萬貴妃有什么三長兩短,那么我也一定沒有好日子過。所以不管怎么樣,我都會盡我最大的可能,去把萬貴妃給救出來。”
古冷意聽她這么一說,頓時冷汗涔涔,因為他以前的時候,也跟萬貞兒一起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所以他便連連點說道:“好的,我也會盡我最大的可能,把萬娘娘給救出來的。如今王皇后被關(guān)了禁閉,被打入了冷宮。而唐淑妃也不再得到皇上的恩寵,萬貴妃要想現(xiàn)在出來的話,恐怕還是一個大好的時機?!?
陳嬤嬤也很是贊同,她便回去之后,繼續(xù)等古冷意的消息。
古冷意也打算瞅準時機,繼續(xù)為萬貞兒求情。但是他跟皇上相處下來之后,發(fā)現(xiàn)皇上根本就沒有釋放萬貞兒的意思。所以無論他怎么跟皇上求情,但皇上都不肯答應(yīng)。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一次又一次地把失望的消失告訴了陳嬤嬤,而陳嬤嬤又傳達給了萬貞兒。
萬貞兒被困宮中,漸漸地,已有四五月了,不知不覺來到了春天。
正是春天的時候,萬貞兒只覺得整個人像是要發(fā)狂一樣。春天本來就是一個令人暴躁的季節(jié),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何去何從,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如何。她覺得對她而言,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對她而言,一切都是不可預知的,所以她的心里很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