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錢寧(二十七)
秋老虎再如何窮兇極惡也改變不了高溫已到強弩之末的事實,那場大雨之后不久又接連下了兩場雨,一場秋雨一場涼,如今夜晚開了窗的房間已經不是清爽而是清冷了。
錢寧剛洗過澡,臉被溫水熏的微微泛紅,身上的水汽混著沐浴乳的香味,就像小鉤子一樣鉤著張天琪的嗅覺,味覺,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吞咽聲在靜謐的客廳里顯得十分突兀,錢寧不由看了過去,張大少迅速的收回視線,一口咬掉了半個蛋撻,快速咀嚼的模樣就像個貪嘴的大孩子。
錢寧看著覺的好笑:“有那么好吃嗎?”
張天琪點頭,砸么過滋味以后,說:“比平時的甜,有點齁嗓子。”
錢寧忍著笑“哦”了一聲,從裝雜物的小竹筐里找出指甲剪,剪自己有些長了的腳趾甲。
挑嘴的張大少吃完手里那個蛋撻就停口了,抽了張紙巾擦著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錢寧的腳,舞者的腳并不好看,腳上會長繭子,還會變型,可張大少現在是情人眼里出天仙,看到的都是好。
“我給你剪吧?”鬼使神差的說出了心里話,張天琪本以為自己會有點不好意思,可真說出來也沒有太大感覺,他喜歡錢寧,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這個人,想為他做些什么,想和他親密,這些都是不由自主的。
錢寧瞥他一眼,搖著頭喃喃:“你可別糟踐自己了。”
張天琪聽了這話莫名的有些難受,他拿過錢寧手里的指甲剪,把他的腳放在自己腿上,仔仔細細的剪起了指甲,他沒做過這種事,以前在一起生活都是錢寧在照顧他,錢寧給他剪指甲的時候可沒流露出被糟踐的難堪和委屈,他從來都是一邊給他剪指甲一邊輕聲跟他說著話,就像情人間親密溫情的互動,他喜歡錢寧那樣對他,感覺在被當成很珍貴的人呵護疼愛。
“我想為你做些什么,是由衷的想,這怎么能是糟踐自己呢?”張天琪低聲說著自己的心情,不知怎么就委屈上了,說不清是為自己委屈還是為錢寧委屈,反正心里挺難受的。
“你……你怎么這么情緒化啊?”錢寧哭笑不得的看著這人垂著的側臉,“人家女人懷孕了才愛情緒跳表,你這都趕上孕婦了。”
這要是換做以前,錢寧肯定不敢這么說張天琪,這少爺脾氣大,識不識逗要看心情,沒準就惱羞成怒了,現在不一樣了,錢寧說了張天琪就聽著,也不覺的生氣羞惱。
大概是靜謐的夜晚讓人心情柔和,也可能是因為張天琪表現的太乖了,錢寧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點對這人消失許久的疼愛來,他伸出胳膊將這人抱在懷里,溫聲道:“琪少,你聽我說,我不會記恨你以前對我不好,或許記恨過,但現在不會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們不適合,我們的出身背景包括生活經歷都相差太多了,你以前養著我,別人覺的正常,但你想和你養著的人過一輩子,別人會以為你瘋了,你現在覺的你喜歡我,我怎么樣你都能接受,別人說什么你也不會在意,可我知道被人指指點點是什么滋味,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比讓人說閑話更讓人憋屈了,一次兩次你能忍,那十次八次呢?你能受的了被人當成茶余飯后的笑料嗎?所以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現在放不開,那我們就這樣過著,沒必要非把關系弄的太絕對。”
張天琪怔怔聽著,被錢寧抱著,心口卻在發涼。
“你不用哄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相信我,不管我說什么做什么,你都堅持認為,我不能相信,你不想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是因為你沒辦法,好,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張天琪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捏了捏酸脹的眼眶,還好,只是眼鏡戴太久了眼疲勞而已,不是又要丟臉的哭出來,他將眼鏡重新戴好,看著動動口舌就能讓他難受不已的錢寧,“寧寧,我會把欠你的那些還給你,然后我們要一起過一輩子,我再喜歡你也不可能為了成全你放你走,我就是這么自私的一個人,抱歉,這點我改不了。”
錢寧啞然的望著他,感覺不知不覺真把這個人當成小孩哄的自己簡直蠢不可及,這執拗的王八蛋哪里是幾句話能哄住的?!
張大少說完了話就繼續干他爭取來的活兒去了,那副認真專注剪指甲的模樣一點都不王八蛋,燈光下的側臉看著還挺英俊。
錢寧看著看著,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惱火,想拿自己的腳丫子踢他臉,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剛被張大少委婉告知,別拿老子當傻子哄,老子不是,老子不上當,哪里敢去試探這人會不會在他造次時原形畢露?
張大少干完活兒,挺滿意的欣賞了一會兒,然后把手放在了錢寧的腰上,說:“以后我都給你剪指甲,你給我摸摸你的小狗爪兒行嗎?”
張天琪對狗沒有太大感覺,但對這個長在錢寧腰的小狗爪兒喜歡的出奇,以前他還用手機拍過照片,閑著沒事就翻出來瞧瞧,他自己都覺的有點變態。
錢寧抽了抽嘴角,推開了腰上的手:“不行。”
遭到拒絕的張大少并不氣餒,鏡片后那雙變型的鳳眼微微一瞇,錢寧好像看到了鏡片上有亮光一閃而現,漫畫里腹黑男的即視感十分強烈。
“那不摸了,親一下。”張大少忽然發力,把腿腳擔在自己腿上沒來得及收回去的人撲在沙發里,撩起T恤的下擺,說是親一下,事實上親上就不撒嘴了,還用牙齒輕輕的磨,用舌尖逗弄。
那一疙瘩寶貝的癢癢肉哪里經得起這樣的調戲,錢寧邊笑邊撲騰,喉嚨里是連串的呵呵呵哈哈哈,連呵斥都做不到。
張天琪從腰側親到肚臍,錢寧撲騰的沒那么厲害了,累的呼哧呼哧喘氣,張天琪空出一只壓制錢寧的手,隔著衣料罩住了毫無防備的小錢寧。
錢寧倒吸了口氣涼氣,撐起上半身看他:“你干什么?”
張天琪以一個由下至上的角度與錢寧對視,鏡片后的面那雙吊梢眼閃著可以稱之為妖異的光澤:“賄賂賄賂它,給它點糖吃。”
題外話:早點起床早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