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了如同夏日的陽光一般炙熱的目光,晨笑將目光移向了男子,霎時,本來含著些許迷離的雙眸中瞬間迸射出了駭人的煞氣。
男人一驚,身子一顫,險些從馬背上跌落下來。不過,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只是幾秒鐘就穩(wěn)定的心神,將先前墨瑾說他是狗的事情也拋到了九霄云外之中,“瑾將軍,先前是末將的手下失禮了,望瑾將軍不要介懷。”臉上掛著微笑,對著墨瑾抱拳說道,若是他的目光沒有時不時的瞥向晨笑,那么,他的話會顯得更有誠意,不像是如今這樣假。
“將軍說的哪里話,墨瑾是從外面來,本就是外人,若是將軍自認(rèn)不需要墨某,那么在下回去便是,想必,陛下也不會說什么的?!蹦[著雙眸,小爺可是奉旨前來,你丫的最好放客氣點,否則可不要怪小爺翻臉不認(rèn)人,立刻回程,到皇帝那里給你穿小鞋了。
男子自是聽出了墨瑾話里的意思,抗旨不尊,蔑視皇威,這可是大罪啊。立刻,他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倒是想不到這個威名在外的毛頭小子這般的難對付。
“瑾將軍請,府里已經(jīng)設(shè)好了宴席,就等瑾將軍前來了?!庇樣樀囊恍Γ隽艘粋€請的手勢。
“兄弟們,進(jìn)關(guān)嘍。”墨瑾沒有理會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呼喝一聲,雙腿夾了夾馬腹,口中輕道一聲“駕”。
他帶來的足有上千人,若是一齊喊話。那份震撼也是不小的。更何況,這群漢子都是他們親自訓(xùn)練出來的,哪有弱的道理?說是虎狼之師,一點都不為過。
“是。將軍。”中期十足,整齊劃一,比泉關(guān)的軍隊不知要好了多少倍。這算是一種赤裸裸的大臉行為,不過,誰讓他們那么白癡,出來幾百人在他們上千人面前顯擺呢。
上千人的腳步齊齊的邁動,砰砰砰的踩在地面上,胸脯挺的筆直,就連有些羅鍋的人也都是努力的挺直自己的羅鍋,雄糾糾氣昂昂的在兩排士兵的中間入了關(guān)。此時本來是為了襯托自家將軍的泉關(guān)士兵。如今看起來倒像是下屬前來迎接領(lǐng)導(dǎo)一般。
男子只是眸光微沉。也顧不得氣憤與感覺難堪了。他與墨瑾并排走在一起。甚至稍稍落后了那么不顯眼的幾公分,原因么……藍(lán)顏禍水。
晨笑始終斜跨著身子,不快不慢的吊在后面。一雙如水的杏眸微微瞇起,縮在袖子里的手指不停的捻著,老混蛋,看什么看,再看當(dāng)心小爺挖了你的眼睛。心中惡狠狠的罵道,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站在他旁邊的牧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神色癡迷的泉關(guān)將軍,頓時感覺渾身汗毛直豎,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攏了攏自己的衣襟。
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晨笑對他投去一抹玩味的眼神,手指妖嬈萬千的放在自己的唇上,杏眸含情,直接將牧寒弄了一個大紅臉??吹剿姆磻?yīng),晨笑低聲笑了起來,黑色的眸子里迅速的劃過一道悲傷,轉(zhuǎn)瞬即逝,像是流星劃過天際。
男子卻是看的癡了,火熱的目光放在晨笑的唇上,抿了抿唇,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自己的目光移開,只不過心里癢癢的,像是被貓抓一般。
進(jìn)了泉關(guān),街上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行人,就連茶肆酒樓都是空蕩蕩的,好不凄涼。對此,墨瑾沒有絲毫的意外,畢竟,都是險些被打下來的城池了,若是有人才怪呢。
這樣的空蕩蕩,唯一的好處就是,或許外來的一些士兵可以住到很好的地方,說是擅闖民居,不過,這個時候又有誰會計較呢?
一路筆直而行,墨瑾帶來的人早就有人去接待他們了,不論彼此之間懷著怎樣的心思,明面上的禮貌也還是要有的。
有魚有肉,很豐盛的一桌子菜,墨瑾見狀吹了一聲口哨,他的身邊只帶著夕顏、晨笑還有牧寒三人,“來了許久還沒有問將軍的名字?!?
“末將名為梁木?!彪m然回答的是墨瑾的話,但是他的目光依然黏在晨笑的身上,眸子里不時的閃過一抹癡迷。
墨瑾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偷偷的瞄了一眼夕顏,雖然化過妝后其貌不揚,但他還是感覺自家的媳婦兒比較好看,為什么梁木不看自家的媳婦兒偏偏要盯著晨笑呢?想到此處,他暗罵自己一聲蠢貨,難道還希望自己的媳婦兒被別人惦記么?
墨瑾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主位之上,大手一揮,“大家坐吧?!狈路鹚攀沁@里的主人,而梁木和他的下屬成為了外人一般。
霎時,就有很多人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不過礙于墨瑾的威名與自己將軍沒有說話而已,只是擺著一張臭臉,悶聲不說話。
“呵呵,瑾將軍可是威名在外啊,這將軍的名號可要比瑾王的名號響亮的多了?!绷耗酒ばθ獠恍Φ恼f道,雖然氣憤,但是他也不好說什么。
“是大家抬愛罷了?!蹦t虛的說道,不過他的神色之間露出的卻是不太在意這種名號。
“瑾將軍旗下可是能人異士齊聚啊,不知這三位是……”梁木分別看了一眼夕顏、牧寒和晨笑,不過很顯然,目光停留在晨笑身上的時間過長。
“哦,這是我的夫人,夕顏。這是牧寒,貼身侍衛(wèi),這位么,是晨笑,可是我旗下的一員猛將哦。梁將軍可不要挖我的墻角。”墨瑾笑著調(diào)侃道。
“呵呵,瑾將軍果然與眾不同,出來還要帶著自家夫人?!庇腥酥S刺一聲。
墨瑾抬眸掃了他一眼,五大三粗,看起來沒什么頭腦的人,說話也甕聲甕氣,典型的莽夫的模樣。垂眸不搭理他,盯著自己面前的酒杯,“梁將軍,這酒看來是喝不成了啊。有人貌似不喜歡墨某?!?
“呵呵,瑾將軍哪里話?!绷耗居樣樢恍?,瞪了那人一眼,“今日是梁某招待不周了,自罰三杯,向瑾將軍賠罪了?!闭f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剛剛喝完,就有侍從為他將酒杯填滿。三杯烈酒,對于混跡在軍中的漢子來說連塞牙縫都不夠的。
“呵呵,將軍客氣。”墨瑾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若是不喝,倒是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不識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