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原本沒有動作的人,突然之間彎腰躲過了朝著脖頸砍來的大刀,躺在了馬背之上,伸腳踢開了朝著自己砍過來的刀,手中的長槍下滑,原本搭在他胸口的長槍打在了那人的肚子之上,單力痛叫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
遠博從馬背上一躍而下,槍尖指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你輸了。”
居然不是一合之?dāng)场Ψ酵耆你蹲×耍洗笠彩掌鹆朔N種的神情,看著懶散的坐在馬背上清秀的‘男人’,眸子里露出了一抹凝重。
遠博收起了長槍,“真沒勁。”搖搖頭,飛身上了馬背,調(diào)轉(zhuǎn)馬頭走到了欒羽的身邊,而那位單力也有人將他架了回去。
“還需要打嗎?”欒羽笑著問道。
“多謝閣下手下留情了。”那位大漢抱拳對著欒羽說道,他知道若不是欒羽發(fā)話,自己的兄弟絕對是沒有命在了。“在下來領(lǐng)教各位的高招吧。”大漢手持著大刀走了出來。
“皇,我去吧。”劫躍躍欲試,話落,不等欒羽回答就策馬而出。
“喂,傷了你沒有關(guān)系吧。”劫雙手環(huán)胸,一副淡然的模樣。
“哼,若是你有那個本事,自然沒有關(guān)系。”大漢冷哼一聲,手掌在馬背上一拍,凌空躍起手中的大刀自上而下砍向劫的胸口,刀法狠準穩(wěn)快。
雖然劫的本事很大,但是也不敢太過托大,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他們比誰都明白,若是有一天你托大了,那么離死也便不遠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就是這個道理。
只見劫張開雙臂,離了馬背向后飛去,躲過了大漢的這一次攻擊,大漢見得一擊落空,人落在地上后,又一跺地面,下一招緊接著發(fā)出。大漢的攻勢如同狂風(fēng)暴雨一般。不給劫絲毫喘息的機會。
劫左閃又躲,沒有出手的意思,也沒有絲毫不安的神情,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
“難道你就要這樣躲下去嗎?”大漢心中焦急,這樣打下去,自己力氣用完的時候豈不是就會任人宰割了。
“不想啊。”劫搖搖頭,“只是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罷了。”話落,他的神情猛的一變,“小心了。”張口提醒道。
大漢心中一凜,握著刀把的手握的更緊了幾分。斜里對著劫的肋骨刺出一刀,劫側(cè)身躲過。又見大刀橫掃,若是被這一刀掃中,必定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劫目光一寒,揚起手掌,“當(dāng)”的一聲,手中的匕首擋在了大漢的刀刃之上,大漢只感覺手上一麻。竟有種握不住大刀的感覺。手上,胳膊上的麻意尚未褪去,就感覺眼前一花,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不見。
大漢慌忙回身將刀架在自己的面前,“當(dāng)”與匕首相撞,大漢心中的慶幸尚未落下,就見那個男人伸手在自己的刀片上一彈,頓時,一股怪力從刀刃到了自己的手腕一麻。無力握住大刀了,大刀落在了地上,這個位置,這個角度,定會砸在腳上的。
這時劫臉上的淡然與冰冷散去,另一只手握住大刀的刀把,反身將大刀架在了大漢的脖子上,動作快的不可思議,幾乎就是瞬間完成的。
“你輸了。”劫此時是后彎腰的姿勢。
大漢垂眸看了一眼劫,掩飾不住自己的佩服,“要殺就殺吧。”像是一個漢子,不曾求饒,也不曾膽怯。
“哪有殺你的道理。”劫搖搖頭,起身將大刀交給了漢子,“我家皇可是不允許我們殺人的。”飛身落到了馬背上,策馬而回。
“怎樣啊,兄臺,我們勝了兩場了。”欒羽對于這個結(jié)果沒有絲毫的意外,翼,若是連這些人都打不過,那么也就不配稱為翼了,更何況,遠博和劫在翼中也是屬于排的上號的人。
“閣下竟有這樣的手下,想必也是來歷不凡。不知閣下可否告知名號。”大漢朝著欒羽一抱拳,技不如人,輸了就是輸了。
“在下欒辰軒。”欒羽眼珠一轉(zhuǎn),想到了一個名字。大漢倒是沒有反應(yīng),欒羽身后的那些人卻是面面相覷,笑不得哭不得,攤上這樣的愛人,他們也只能在心里為自己的王默哀了。
“欒辰軒?”大漢一愣,怎么沒有聽過這個名號,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是默默無名之人啊。
“在下看閣下也是一條漢子,如今落草為寇怕也是不得已之事,不知閣下愿不愿意為我效忠?”欒羽說道,聲音依然清冷,卻是帶著一份帝王之威。
“效忠?”大漢先是疑惑,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閣下說這話未免太過唐突了吧,我憑什么為你賣命?”
“不憑什么,就憑,這亂世,草寇也終究不是永久之道,難道閣下就愿意一輩子就這樣以打劫為生嗎?身為男子,不思創(chuàng)下一份功業(yè),不思征戰(zhàn)沙場,你有何臉面說自己是男兒。”欒羽的聲音逐漸變的凌厲,字字含刺,卻是字字合理。
“難道就因為如此,我便要為閣下賣命嗎?揭竿而起豈不也痛快?”大漢臉色有些難看。
“揭竿而起?”欒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我看不起閣下,但是,想必閣下不是這塊料吧。”
“你,莫要欺人太甚。”大漢氣急,如果不是打不過,他怕是早就沖上去了。
“空有一身力氣,卻不得不如何運用,空有一支兵馬卻不懂得如何安排,莽撞之人,雖識時務(wù),卻沒有長遠眼光。”這樣的人注定只能沖鋒陷陣,卻是不能運籌帷幄。
“呵呵,閣下說的甚是。”突然一道聲音傳了出來,只見一個人快速的飛了過來,落在大漢的身側(cè),含笑而站。
“大哥。”大漢面露喜意,朝著那人行了一禮。
欒羽看著來人,大概二十多歲的模樣,面容俊朗,手執(zhí)一把折扇,身上的衣服說不上華貴但是也不是什么便宜的貨色。
“不知閣下有什么本事讓我們兄弟歸順呢?”年前人抬頭看著欒羽,眸子里有掩飾不住的贊賞,好俊俏的人,若是生為女人也必定是風(fēng)華絕代。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僅憑這一點,難道不夠嗎?”欒羽瞇著眸子說道,這人本事倒也不錯,至少比那大漢要強很多,“像是閣下這樣的人也不想窩居在這小小的地方吧。”雖然欒羽不會看面相,但是年輕人鋒芒畢露,劍眉飛揚,一身的傲氣,絕非池中之物。
“的確是夠了,可是那也只是閣下手下人厲害,閣下的本事,我們倒也沒有見識過,在下來領(lǐng)教一番如何?”年輕人說道。
“這個恐怕閣下要失望了。”欒羽放下了腿,坐直的身體,笑瞇瞇的說道。
“哦?難道閣下不屑與我動手嗎?”年輕人挑挑眉頭說道。
“那倒不是,如今我只是一個廢人罷了。不說閣下,你隨便的一個手下我怕是都打不過。”欒羽說的半真半假,雖然沒有了內(nèi)力,但是普通的人她倒也是能夠打得過的。
“到底事實如何試過才知道啊。”年輕人突然面色一寒,飛身而起,手中的折扇射出數(shù)根暗器。
“放肆。”遠博和劫同時大喝一聲,皆是取出了匕首,擋在了欒羽的前面。
“叮叮叮”幾聲,暗器全部都落在地上。
“你這人不知好歹。”遠博飛身而起,迎上了年輕人,招式凌厲,面上帶著殺氣,每一招都是帶著殺人的決心,招招攻向年輕人的要害之處。
欒羽沒有去看他們,而是垂著頭,面上露出濃濃的驚喜,她若是沒有感覺錯,似乎剛剛自己體內(nèi)有了一絲的內(nèi)力,閉上雙眸暗自感受著,帶著一份忐忑,一份小心翼翼,過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緊閉的雙眸乍然睜開。
“哈哈哈哈。”欒羽仰頭大笑,使得雙方的人皆是一愣,“小爺又回來了。”聲震九霄,面色因為激動而涌現(xiàn)了一抹潮紅。
“遠博,住手。”看著漸漸的落了下風(fēng)的年輕人,欒羽大聲說道。
“便宜你了。”遠博看了年輕人一眼,動作突然加快,手中的匕首劃過他的脖頸,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紅痕。年輕人一怔,僵直了身體,眸子里染上了一抹驚恐,在匕首襲向自己的那一霎,他居然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此時他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也不去管脖子上的傷痕,神色略微有些頹廢,本以為,自己的本事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窩居在這小小的地方可以稱王稱霸,即使與天下英雄逐鹿也是有那個資格的,可是今日,遠博將他的這份打的粉碎。
“皇,你沒事吧。”遠博擔(dān)心的問道,臉上猙獰的殺氣尚未褪去。
“沒事,不僅沒事,還是好事。”欒羽臉上的喜意怎么都掩飾不住,“謝啦,拿扇子的。”對著年輕人一抱拳,是真誠的謝意,而不是冷嘲熱諷。
“謝?”年輕人一愣,不知道欒羽是何意思。
“當(dāng)然了,若不是你,我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內(nèi)力已經(jīng)有所恢復(fù)了。”欒羽翻身下馬,前走了幾步來到年輕人的面前。
“你離我這樣近,不怕我殺了你嗎?”年輕人收起了臉上的頹廢,笑著問道。
“若是你這樣做了,就說明我欒辰軒看錯人了。”欒羽顯然也沒有什么擔(dān)心。
“去山上小坐片刻如何?”年輕人說道,此時方才慶幸兩家沒有開戰(zhàn),否則,不管是哪一方的人死了,也不會輕易的就化去雙方的隔閡。
“好啊。”欒羽笑道,自己的人不多,也只能用這樣的方法來補充自家的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