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天氣好轉後,他們要就動身回瓜州,可李崇坤臨時說要去拜訪一位友人,帶著貼身護衛走南就出去了,將另一位護衛闖北留在客棧保護木揚。
木揚坐在客棧裡一杯茶接著一杯茶地喝,真是無聊透頂。那個闖北就是個悶葫蘆,連話都懶得和她說。無論木揚是威逼,還是利誘,那傢伙就如一座萬年冰山一般,沒有絲毫表情。
李崇坤好過分啊!他自己跑出去玩,不帶她就算了,把她和這個無聊的傢伙放在一起,存心想悶死她。
如果創北不是整天板著個臉的話,還是蠻帥的。可是,事情沒有如果,闖北就是一個悶到不行的悶葫蘆。她無論和誰講話,都是惜字如金,從來不會超過五個字。
這不,無論木揚衝著角落裡的那張桌子怎麼招手,那桌子旁坐的那個人像是完全看不見似的,完全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滿腔的熱情得不到迴應,木揚實在無法忍受這個傢伙,準備發飆。
將茶杯往桌上一丟,木揚三步兩步走到闖北的桌子邊,使勁地拍著他面前的桌子,弄得桌上的盤碟都震顫起來,有的盤子很不辛,掉到地上摔成一片一片。
闖北這才擡起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他終於有點反應了,雖然反應不是很大,但是有些進步。木揚像是受到鼓舞一般,抽出板凳,坐到闖北對面,不停地與他講話。
“闖北大哥,你帶我上街好不好?”木揚要不是因爲這傢伙武功高強,纔不會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他呢。
李崇坤臨走前吩咐闖北,在他回來之前,無論木揚說什麼,他都要貼身保護她,不能離開半步。
關鍵是,李崇坤說,不能讓木揚到處亂跑。
“不行。”闖北冷冷地回了句。
“就隨便逛逛,馬上回來。”繼續巴結。
“不可。”
“那你去幫我買串冰糖葫蘆吧!”
“不去。”
“那我自己去好不好。”
“不好。”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木揚的臉有些抽搐了,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硬的他不怕,軟的他不吃,要成仙了不是!
她要自己出去,闖北不讓。她要闖北和她一起出去,他仍然不肯。她叫他去買點東西,他竟然還是不同意。
說話從來不超過五個字,而且你不找他說話,他是絕對不會找你說話的。這傢伙,簡直悶騷到了極點。
“我不想怎樣。”說罷,他便起身。
木揚搬著指頭數,剛好五個字,兄弟你未免太有才了吧!
等到闖北走到客棧的大門口時,突然回過頭來對木揚說道:“不準亂跑。”木揚才發現他有要出去的徵兆,連忙跟過去。
“喂,你去哪,我也要去。”
“餵馬。”
“那算了,我還是不去了。”木揚聽到馬就抓狂,她討厭馬。於是他咬著牙憤憤道:“祝你和馬們相處愉快。”
看來她只能呆在這什麼破客棧消磨時光了,真是浪費了這晴空萬里的好天氣啊。
“閃開。” 一個粗獷的聲音,打破了客棧的寧靜。
木揚正準備回去坐下喝茶,被兩個膘肥體壯的大漢一推,直接趴倒在地。
她剛從闖北那裡憋了一肚子火正沒處發呢,現在這又是誰這麼沒禮貌地撞人,未免也太暴力了點。
長得高了不起啊,長得強壯很威風嗎,在這裡耀武揚威算什麼英雄好漢!
兩個巨大的黑影幾乎將她的身影掩埋,木揚擡頭一看,只見他們頭髮盤在頭頂上,怒目橫秋地掃視這客棧裡的人。哇,他們臉上好多的肉啊,怎麼這麼像屠戶啊,看起來應該是番邦的人。
見了這陣勢,一屋子的人都不做聲了,還是小二哥最機靈,連忙上前詢問他們的需求。
“客官有什麼需要啊?”
“住店。”兩個大漢退到一邊,走進來一位翩翩公子。
木揚立刻被那雙棕色的眸子吸引迷住了,這眼神好熟悉。他到底是誰啊,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她索性坐在地上仔細端詳眼前這個人,表情甚是認真。
那人發現有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便勾了勾嘴角,笑得絕對妖孽。木揚吞了吞口水,別誤會,她是嚇得這樣。
她想起來了,這個笑裡藏刀的妖孽就是皇宮裡的那個蒙面男。
他說他們很快就會見面的,沒想到真的就見到了,還帶了兩個彪悍的“屠戶”。他要是知道自己認出他來,會不會要殺人滅口嗎?不就是種了一棵樹嗎,又沒有招誰惹誰,怎麼會招惹上這種人。
瞧瞧,他又來了,不要對她這樣笑,好恐怖的。
那個人每走近一步,木揚的心跳就加快一拍。她不是沒見過帥哥,不是沒遇到惡霸,怎麼一看到這個人就覺得心跳加速,無法呼吸了呢?
眼前這個人長髮束冠,濃眉明目,深深地五官稱得他一身英氣,古銅色的皮膚讓他更增添了幾分男子氣概。
“小傢伙,我們又見面了。”他在木揚面前蹲了下來,嘴角似有似無地有些笑意。
午後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加上他迷人的微笑,更增添了幾分慵懶之氣。
木揚呆呆地看著他,用力地吞了口口水,說不出一句話。
“你何苦每次都在我面前出醜呢?”他笑著站起身,伸手招呼小兒哥過來。
小二哥跑過來,見木揚愣在地上,連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木揚這纔回過魂來,自己原來還坐在地上,真是丟人現眼啊。
小二哥將毛巾往肩上一甩,很職業地向那位貴客推薦起他們店地招牌菜。古閱天一面聽著,時不時點頭,像是很滿意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過木揚,確切的說,是沒離開她身上的匕首。
木揚發現自己的匕首受到窺視,連忙警惕地抱緊了匕首。看來這傢伙也在打她匕首的主意啊,真是走哪都不太平。難怪呢,能出現在皇宮就不是一般的江洋大盜,看上的東西也要像她這麼高貴的匕首纔可以。
人人都好奇她這把匕首的來歷,其實她自己更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