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歷二十年冬,太監總管王庭勾結關勇侯發動政變。皇城失守,文惠帝自縊。云妃被擄,七公主攜傳國玉璽不知去向。鎮國侯以討伐叛軍為名,揮師北上,名正言順地繼續著這場戰火。
天厥女王聽聞中原發生如此變故,即刻召見凌王,商量援助計劃。
狹長的美目微微瞇起,嘴角揚起得意地微笑,做工精細的華服襯得她更加嫵媚動人,要不是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想必這個女人一定會迷倒眾生的。
登基才幾年,她就可以撐起整個王族,在政治的海洋里沉浮,早就沒有當年少女的青澀,全身都透著危險的氣息。
她精明強干,賞罰分明,將這個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看來,老王妃的決定是對的,古婉卿的確比古閱天更適合做領袖。
宮人領著凌王來到蕪燁女帝的寢宮,那是她在看折子,見古閱天來了,欣喜得連忙放下折子。也就是在這個弟弟的面前,她才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女王,而是一個普通的姐姐。
“凌瀟,過來。”她喜歡叫他的字,這樣顯得親切一點。
“皇姐,你是要與臣弟說李澤發兵的事。”不是疑問句,是十分的肯定。
“還是你懂我。”她自稱我,沒有了在一般大臣面前的架子。
“凌瀟會辦好的。”
古閱天走過去,扶著蕪燁女帝。她看了太久的折子,渾身酸痛,倒是這個胞弟心細,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兩個人并肩出了寢宮的門,外面的雪已經化了,春天的氣息拂面而來。撲面而來的風有些寒意,又有些醉人的清香,這樣的時光讓她想起了小時候,不覺笑了。宮人拿來一件斗篷,古閱天接過來,要替蕪燁女帝披上,她卻拒絕了。
“無礙,這天氣挺好的,你皇姐的身體好著呢。”
“皇姐倒是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自從他死后。
不過古閱天沒有再說下去了,那個男人畢竟是皇姐一生的摯愛。即使她后來有無數的男人,也不能和那個人相比。
蕪燁女帝倒是沒什么情緒,或許他已經釋懷了吧,又或許她不想別人看到她難過的樣子吧。
“只不過是個男人,我后宮里又不缺。”她笑了笑,這不過這次的笑很刻意。
古閱天不知如何接話,只有悶悶地應了一聲。
“聽說你找到她了?”蕪燁女帝扳過自己弟弟的肩膀,表情十分八卦。
“啊?是啊。”古閱天有些驚訝,這個皇姐還真會轉移話題。
罷了,她不愿意提就不提了,好不容易讓她放下往事,這樣也挺好的。只不過,怎么好端端的又扯到自己身上了,古閱天有些無奈。
“皇姐都懂。”說罷,還拍了拍古閱天的肩膀,笑得十分曖昧。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好吧,看樣子已經完全想歪了,真是無法解釋了。
三天后,蕪燁女帝命凌王率兵十萬,出兵中原,幫助李鎮國侯,名曰清君側。
出征的前一天晚上,木揚才知道這次的活動也算上她一分,還被蘇琴叫道房間里嘀咕了兩個時辰。
這氣氛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里出了問題,也許是蘇琴讓人遐想的說辭,也許是府上的丫頭不明所以的竊笑,也可能是古閱天那莫名其妙的眼神。總之她要爆發了,再被蘇琴這么盯著看,她會以為她看上自己了。
“嗯,姿色還湊合,打扮一下還能見人。發育得還不夠好,好好補補應該沒問題。腦袋不怎么好使,不過也不用太聰明。”蘇琴自言自語地說了半天,有點像正在買豬肉的大嬸。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木揚啊,你的生辰八字還沒告訴我呢。”
“啥?生辰八字?你要給我相親?”木揚縮了縮身子,有些膽寒。
“逞王爺這次出征,本王妃要替他選一名側妃,這是名單。”紅色的籌面,看起來挺喜慶的,蘇琴有些得意。
“跟我又沒關系。”
“名單什么不重要,你是我內定的凌王側妃。”蘇琴把名單一扔。
開什么國際玩笑,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她是不知道古閱天這次為什么出征,還是已經悲傷過度忘記自己是誰了啊?
“王妃大人,你要節哀啊。”
“我有什么好哀的?本王妃不知道活得多好呢。”蘇琴愣了一下,隨機夸張得大笑起來,“亡了好啊,亡了就沒有什么牽掛了,哈哈哈-----”
她笑的幾近癲狂,最后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連忙去擦,可是眼淚如泉涌,已經潰堤而下。
她的父皇死了,國家滅了。作為一個和親的亡國公主,她沒有什么好驕傲的了,也更沒有什么資本來留住自己的丈夫。她在古閱天心目中的地位,恐怕還抵不上小雯的一半吧,她能做的只有幫助他留住他愛的人。
國家滅亡,她怎會不痛:父親沒了,她怎會不傷心?可是這樣也好,他的父皇是一個昏君,國家在他手中遲早有一天會滅亡,不如易主,百姓也好安生。她從此便不再有牽掛,可以好好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她相信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蘇琴,你還好吧?”
蘇琴抹了抹眼淚,終于發泄完了,從此以后便可以開開心心地笑了。她為了自己的國家,遠嫁他鄉,放棄了那么多,現在一切都好了,她也就沒有怨恨了。
“其實,我沒有你想的那么愛他。”蘇琴拉過木揚的手,接著說,“我只是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才嫁到北漠,現在大文朝已經滅完,我不用在時時刻刻討好古閱天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直呼古閱天的大名,顯然把木揚下了一跳。犯不著吧,要為自己的丈夫找小老婆,都能這么開心,真不知道這個女人這么想的。還有啊,她平時對古閱天那如果叫討好,真不知道她以后要怎么對待他。可憐的古閱天,蘇琴平時出了對他十分客氣,該惹得麻煩一件也沒少過,還經常把王府弄得雞飛狗跳。
“難道你不愿意?”
“非常不愿意,我跟你說啊蘇琴,你這種想法是錯誤的,什么共事一夫,三妻四妾,那是舊時代的觀念,我們作為新時代的女性,不能夠這么做。我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