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susan那裡拿到地址之後,遲遲就準備去找藺非雅了。
她並不打算事先打電話告訴藺非雅。她知道,如果按照藺非雅的‘性’子,估計聽到她的聲音就會掛。另外,直接告訴藺非雅,她要去找她,遲遲估計,她興許連‘門’都不會開。
她覺得,還是直接去那邊找藺非雅比較好。
不過,因爲他們那麼小區安檢蠻嚴肅,車子都有通行證,什麼都沒有,要闖進去很難。
幸好,山人自有妙計。
她很聰明的百度了下這個樓盤的開發商,又專‘門’查了這個小區的房源和二手房消息,果真找到了辦法。當成買房的唄。進去後,在小區裡逛逛,藉口上廁所或者在小區超市買點東西什麼的,分分鐘可以溜走。雖然手段不怎麼光明磊落麼,但是,只要有機會見到藺非雅當面談談,還是值得的。
於是,遲遲很開心的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當然是居家型的,並不富態。不然太壕,那些售樓小姐、房產中介會把她當神一樣供著,隨時隨地跟著她,一點都不怠慢,那她溜走就無望了。
等她收拾妥當要出‘門’的時候,正好手機就響了。
莫勁修。
看到這個名字的第一瞬間,遲遲就覺得不妙,心裡咯噔了一下,很有做賊心虛的感覺。這麼幾天都沒聯繫過了,偏偏在她要出‘門’的時候就來了電話。
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接通了電話,只是慢了那麼幾秒。
“喂。”她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小了一點。
“在哪裡?”電話那邊,遠在千里之外的莫勁修,深吸了一口煙。
“家裡啊!”遲遲裝作很隨‘性’的回答,然後腳下的步子收了回來,一個轉身,輕輕鬆鬆的坐到了沙發裡,“幹嘛呢,大忙人,生氣都要躲到新加坡去了,電話我幹嘛?”遲遲本來想口氣惡劣點。但這兩天因爲知道了他在西藏的一些事情,心裡有點內疚,她對他的那些怨念就少了許多。
雖然討厭他的不告而別,我行我素。
打這個電話之前,莫勁修思考了很久,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以爲遲遲會對他冷言相向,也以爲她會向他質問從前的種種。莫勁修想,大不了什麼都跟他說,跟他坦白。讓她知道自己有多骯髒,手段有多骯髒那又怎樣?當初選中藺非雅的那天開始,就應該想到早晚會有這麼一天。
即便,不是藺非雅,是別人,反正錯了就是錯了,不光明磊落就是不光明磊落。
因爲她是遲遲,他不想騙她。
但是聽到她這種是生氣,又是撒嬌的話,莫勁修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懵了。他握著手機的手都僵了很久。
“你沒有話要問我?”商場的我爾虞我詐與你追我趕中打滾多年訓練出來的淡定和鎮定,在遲遲輕鬆的笑聲裡土崩瓦解,他努力了好久,纔再度開口跟她說話。
“問什麼?”是他有話問她纔對的吧。遲遲眨眨眼睛,是她有事兒瞞著他誒。
“藺非雅。”
當聽到莫勁修一字一頓的說出來藺非雅著三個字的時候,遲遲才恍然大悟。
他以爲她誤會他和藺非雅有點兒什麼了?
遲遲有點想笑。
她其實就是不想他這樣以爲,纔會偷偷‘摸’‘摸’去找susan的啊。如果放在以前,不知道他和藺非池那裡還有淵源的時候,她肯定是懷疑的。但是知道他和藺非池的事情之後,她就沒有那個念頭了。
以他的‘性’格,藺非池無法給父母送終的事情,他一定會承擔一部分責任,並且會很自責。這種情況下,他對藺非池肯定會有很多彌補措施,不管藺非池知道還是不知道。
那麼,照顧藺非池唯一的妹妹,一定是他會選擇的一方面。
不過,遲遲並不打算讓莫勁修知道她其實明白他的想法。還是得好好治治他得壞‘毛’病,有事情憋在心裡,什麼都一個人扛下來,以爲是對她好,想讓她輕鬆,其實,這完全是他的大男子主義。
於是,莫勁修話音停下好一會兒,她都沒有接話。而是在故意醞釀氣氛,直到感覺到電話那段的莫勁修呼吸都慢了很多,她纔開始出聲:“她跟我有什麼關係?”
言下之意就是,我都跟你離婚了,你跟藺非雅之間怎麼樣,跟我沒有什麼關係了。當然,只是遲遲故意這麼說的。
果然,這話一說完,遲遲就聽到了那邊莫勁修極其剋制的‘抽’了一口氣。
遲遲心裡就想,真不知道這人這般淡定隱忍的心‘性’是怎麼修煉的,都這樣了,‘抽’口氣都要要輕輕的,隱忍的。累不累啊,不要那塊面具,痛快說話,不要擺著一張臉,不要什麼都藏在心底裡,是會怎樣啊,會讓人難受到夜不能眠?會難受到說不出話?會讓身上掉塊‘肉’?
她立馬對著電話又加了句:“我沒什麼要問的,如果你就爲了這麼個人漂洋過海的打電話來,那完全沒必要,我還有事,我先……”
“遲遲!”
我先撤了還沒有說完,那邊莫勁修很嚴肅的一聲遲遲,就打斷了她的聲音。
“啊?”她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口氣不對,她停下來。
那邊莫勁修已經開始說話。
“遲遲,我跟藺非雅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是怎樣的?”終於要說了麼,遲遲有點‘激’動。
他只是在幫藺非池照顧她,彌補下心裡的歉疚,只是當小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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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很長,我可以跟你說的清清楚楚,雖然不知道聽完,你會怎樣看待我。但請你相信,我並沒有傷害她的意思,也並沒有報復你和藺非池的意思。你不要誤會。”
報復她和藺非池?遲遲有點懵,但她沒時間去思考,因爲莫勁修已經在電話講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年,在冰天雪地的莫斯科,莫勁修答應外公老老實實的回國,結婚生子,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令老人家失望,另一部分原因,真的只是因爲遲遲。他喜歡這個‘女’孩兒的笑,覺得如果以後天天都可以看到這樣的笑容,那麼這樣的人生,未必不會不陽光明媚。
所以,他很快就收拾行囊回來了。
並且,以各種各樣的身份和理由,機會,一直在不斷的靠近這個有著甜美微笑的‘女’孩兒。
但是,他跟她說,他不知道自己回國後要從事什麼行業,做什麼事情,教書,還是當兵,還是接手外公的公司,這些是騙她的。
他回國第二天,命令就下得了他手裡,5137總指揮隊長,正團,上校軍銜。
只是因爲5137的存在太神秘,備受世界各國的軍事力量關注,所以他必須有另外的身份做掩護。所以,在z大教書就是很好的職業掩護。
至於後來的接手卓遠,一開始並不在莫勁修的計劃範圍內。他對商場裡的事情不怎麼感興趣,太累。但是卓家聰太小,卓家慶野心太大能力不足。而外公已然上了年紀。莫勁修沒法不去接手。
當時也並沒有想過,日後會在這個位子上坐這麼久,並且直接帶領卓遠走向了更高的巔峰。
但是剛剛接手卓遠的時候,其實是有各方人員反對的。
卓遠還在民國時期,就是有名的實業公司,後來到建國後雖然有段日子劃歸國有,但家族裡的人還在。改革開放後又回到了外公的手上,就又紮紮實實的成了家族企業。
外公的幾個兄弟,下一輩的一個侄子侄‘女’都在卓遠集團任職,有的還是主管公司的重要部‘門’。公司各種派系和分支。莫勁修一個當兵的出身,自然在他們眼裡沒什麼競爭力,更沒有什麼信任值。
選他做接班人,不光令大家夥兒大跌眼鏡,也更讓他們各種批評和反對。但老爺子的決定別人又不能左右,只有在工作上各種給莫僅需下絆子。
他最開始的那一年,的的確確是錯了好多項目。雖然都不是大投資,但也總歸是鬧了笑話。幸而莫勁修內心強大,而且有能力,並不是那種得過且過的富家子。
通過錯誤項目的分析和積累,他逐漸對商場上的這一套有了瞭解並很快開始掌握,本來就擁有敏銳的商業眼光,只是之前手底下的人不配合,纔會導致各個項目虧損。他毫不含糊,親自去歐美有名的商學院找人,還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找來了在華爾街赫赫有名的常‘春’藤名校畢業的左正。
後又經朋友介紹,找了雷厲風行、當時在風投行業甚有名頭的寧遠,左臂右膀一齊出力,之前的頹勢很快就轉變。趁此機會,他又把公司的好多高層都換了血,短短的三年,就將公司上下都安排成了自己人。
當然,雖然有了寧遠和左正,卻也並不是每個項目都那麼的順風順水,總有人看你不順眼,總有人調子比你高,總有生意場上的各種規矩你要去學著適應和勝任,這樣才能慢慢駕馭這些規則。
偏偏,莫勁修又是個不喜歡走‘私’人關係的,身後有莫志國這顆大樹,他從來不屑靠。
知道freya在會所做公主,就正是因爲一次陪酒,見一個政治關係很硬實的客戶。
freya是他在z大教書時候的學生,不是他帶的,但是有上過他的選修課,臉熟,莫勁修有印象,只是不記得名字。
她當時就是會所找過來的陪他洽談的客戶的。
雖然知道身爲學生,這樣的行爲不好,而他作爲老師,不應該放任。但是那天的客戶很重要,酒桌子上,又實在是沒法子顧慮太多。而且,每個人有每個人選擇生活的權利,他就並沒管太多。陪酒可以,他有意無意的多擋幾杯就好,到時候散酒席的時候,一同帶走就行了。
誰知道那晚就喝了很多,他雖沒醉,但帶她回學校什麼的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第二天想起來的時候,只好將這事兒忘了,當做沒發生。只是以後每次看到她,總是有點自責。
之後見客戶,又碰到過freya幾次,也跟她談過,但是人家不聽。資助她?‘女’孩子有手有腳,倔強的很,不要,做公主也是自食其力。
莫勁修也‘挺’無奈的,於是也就沒再找。
相反,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要是他來這邊見客戶,freya是有場必出。他跟會所打招呼,之後他的酒桌一律不要freya出臺,但是她名聲太大,有的客戶還會指名要她。
後來,乾脆就專‘門’招呼她來陪酒了,出場費給的也多。這樣的合作關係差不多維持了有兩年。
實際上,酒桌上,會所裡,這種事情也是司空見慣,莫勁修雖不喜歡,但也不排斥。總有人好這一口,投其所好也沒什麼。
但,當在年終獎學金頒發的時候,他作爲獎學金的設立者,親手將錢頒給freya的時候,當聽到她的真名就叫藺非雅的時候,他真真是驚訝到了。
藺非雅,藺非池的親妹妹。
他前腳害得他哥哥沒法給家裡的兩個老人送終,後腳就看著他的妹妹跳入了火坑。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萌妻翻身:拒嫁腹黑前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