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勁修的女人,雖然我很感興趣,卻不會這麼飢不擇食。卓家慶向來是不怎麼待見莫勁修的,對遲遲麼,自然印象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是怎麼都不明白爲什麼爺爺要選遲遲給莫勁修當妻子的。因爲身份?今時今日的卓家,已經不需要再借助外人的勢力和名聲。因爲姨媽?雖然遲遲的爺爺是姨媽的老師,卻也還不至於促成一樁婚姻。更奇怪的是,莫勁修竟然還欣然同意。當時在莫斯科鬧的那麼兇,竟然因爲一個女人,情況出現了極大的變化。
有陣子,卓家慶真的以爲莫勁修是真的很喜歡遲遲。可他們結婚這四年多來,說到底,是個人都看得出來,關係著實不是特別好,連恩愛都談不上。
至於藺非雅麼。卓家慶是對她有很大的興趣,這是一個男人對於一個妖豔出色的女人的本能反應。但是,打上了莫勁修的烙印就不行了。再怎麼不對盤,搶兄弟的女人這種沒有下限的重口味,卓家慶還是看不上的。
不過,他很好奇。從freya剛纔對莫勁修的表現來看,他們之間絕對有見不得人的貓膩。至少freya先前的視線一直落在莫勁修的身上。熱烈而充滿希望。尤其,莫勁修那一番中傷的話,讓她情緒很不好。
可從遲遲對她的關心上來看,遲遲算是將她當親妹妹了。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卓家慶很感興趣。一切對莫勁修不利的人和事,都是他迫切想要了解的事情。這次是他後來願意讓藺非雅上他車子的原因。
但是卓家慶也不得不否認,她這一句“想一夜情還是*”的大膽的話,很讓他過目想看。
反而藺非雅沒有想到會得到卓家慶這樣的回答。
她將指尖的煙狠吸了一口,吐出層層疊疊的菸圈,然後食指輕輕一彈,將暗紅色的菸蒂弄出一條弧線,最後滾落在沿江風光帶的花木旁。猩紅的火種灑了一路,滾到樹邊,纔沒了那一點亮光。
她收回視線,轉過身,將目光放在駕駛座上的卓家慶身上,“你們兄弟倆不合。”
用的肯定句。看似跟前面卓家慶說的話不搭邊,實際上,卻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卓家慶能聽懂。
他笑笑,“你能幫到我?”
“要不要試試?”幫到多少,藺非雅不清楚,但是絕對不會一無是處。這個自信,她總是有的。
卓家慶挑眉看她一眼,越發覺得這個女人不一樣了。今天這一趟出門,也許,是撿到寶了。
卓家慶心情不錯,沿著滿江的燈火,將車子開的飛快,在夜風裡,像一道閃電。
而酒吧間裡的黑夜玫瑰,仍舊如夜晚最燦爛的星星,在燈火中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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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失望的從夜總會出來。
她沒有看到非雅,也沒有看到卓家慶。夜總會的酒保說看著他們相擁離開的。遲遲耷拉著頭從裡面走出來。
她一直在想,今天非雅的舉動。一直在想,莫勁修說的那番話,到底是不是中傷了藺非雅。遂,她一直沒有擡頭去看周圍,更沒有發現,其實莫勁修就在她先前離開的地方等著她。
她以爲莫勁修已經生氣回去了。他生氣的時候,從來是不願意搭理她的。遂,她也沒想那麼多,走到路邊停下來,伸手去招的士。
運氣比較好,眼看著一輛空車就要來了,她正要往前邁。忽然,一道黑影就竄了過來。然後,她只覺得一陣悶痛,下一秒,她便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遲遲,你把我當什麼?”耳邊,是莫勁修帶著冷意的發問。
遲遲一顫,擡頭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壓根沒有想過他會在這裡一直等著她出來。
她不由自主的往後縮了縮。卻使得莫勁修以爲她下意識的要逃,一下子便拽的更緊。
“遲遲,在你心裡,到底是我比較重要,還是藺非池比較重要?”
終於,在這樣一個寒冷的夜裡,在這樣一座喧囂的城市,在這樣一個熱鬧的黑夜玫瑰大門口。莫勁修再也忍不住,將藏在心裡許多年的話,終於這樣毫無顧忌的出乎遲遲意料的問了出來。
遲遲一愣,拽著他大衣的手,驟然鬆開。可這樣的失神和驚嚇,卻讓黑夜中莫勁修的眼神更加的凌厲。
“他……”遲遲頓了下,“只是我的初戀。”
“只是初戀,你就要隱瞞我這麼久?只是初戀,你要連懷著孩子都不管不顧非要千里迢迢跑去西藏?只是初戀,只爲了他一句要回來的消息,你會連電臺都不願意再待,一定要調回部隊?只是初戀……”
後面的話,遲遲一個字都沒有聽見了。
孩子,孩子,孩子……
她整個大腦裡,就只有莫勁修說的這兩個字、
她一直以爲他是不知道的,可現在,他這番話,卻真的如一晴天霹靂。她觸電似的渾身震了一下,慌亂而驚恐的對上他的眼眸。卻發覺沒有一點玩笑,沒有一點虛假的神情。
莫勁修當真是什麼都知道。而她,竟這樣自以爲是的在他面前演了這麼多年的戲。
他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而她自己,到底能不能準確的判斷出到底自己的心裡,孰輕孰重。
可遲遲就算用盡了全力想想清楚這個問題,心裡就會有十二道力量拉扯著她逃避。可莫勁修傷心的模樣,就會愈加深刻的印在她的腦海裡。讓她有種寧願被凌遲,也不願意看到他這種表情的想法。
也因著他的責問,那曾經悲慘的畫面一一出現在眼前。倒在雪地裡的那一瞬間,在醫院裡醒來的時候,那滿目的蒼白。人來人往的病房,始終沒有他的一點兒氣息。遲遲下意識的將柔嫩的雙手覆在曾經孕育了一個小生命的小腹上。
“孩子……”她忐忑地對上他的眼,呢喃著,“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未想過它會在那樣的情況下離開我。莫勁修,不論當時的情況怎麼樣,我都沒想過要擅自一個人,處理這小傢伙。”
“呵……”莫勁修卻不屑的哧鼻,“遲遲,作爲孩子的爸爸,從始至終,我都不知道他何時來到這個世界,熬了什麼痛苦離開。”
說到這裡,莫勁修忽然鬆開了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