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娜,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談。”
修雲川赤裸著上身,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伸出手點燃了一支菸。
夏娜身上的紅色真絲睡袍,緊緊的勾勒出她性感的身材,她笑著走到他身邊,伸手便勾住了修雲川的脖子,側身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早安,雲川。早晨醒來,看到陽光和你在身邊,這真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幸福。”夏娜似乎對於修雲川的話,渾然不在意,言辭間竟是甜言蜜語,說完之後更是在修雲川的左臉頰上,響響印上了一個早安吻。
若是喚作其他男人,恐怕早已經抗拒不了這誘惑,直接的抱得美人再懷,好好享受著美麗的清晨時光去了。
可偏偏,這人卻是修雲川。
他雖然並未惱,甚至扔掉了手裡還在燃燒的菸蒂,可是開口卻不帶半分溫度。
“夏娜,我始終覺得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我的判斷出現了錯誤。”
此刻,修雲川的臉龐近在咫尺,夏娜甚至已經從他的明亮的瞳孔裡看到了自己有些慌張的臉龐。
她終於,承受不住這樣對視的壓力,站起來重新坐到了他身旁。
有些委屈,有些困惑的看著修雲川問道:“雲川,就是因爲昨晚我把你待到我這邊來了嗎?還是因爲我沒有懂事的在完事之後,睡到別的房間。”
夏娜的話,說的直白。
修雲川不覺輕輕一笑,說道:“夏娜,你的確是不同的,所以我才願意把你留在身邊。你說的沒錯,你應該知道我的禁忌,哪怕是當初跟在我身邊兩年的女人,也沒有誰這樣試探過我的底線。
你應該不會忘記,從開始我就告訴過你,做我的女人就要學會守本分。”
“可是,雲川。我真的是真心愛你,並不圖你的錢,你也知道的。我們夏家雖然不比修家,可是卻也不至於讓我貪圖任何男人的錢財。
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雲川。”
夏娜的話,並沒有虛情假意。
他們夏家在這個城市的確也有著不可撼動的地位,可是這對於修雲川而言卻沒有半點意義。
這個世界上,說過愛他,想法設法甚至不惜以死明心,想要留住他的女人,真是是太多。
所以,看著眼底含淚的夏娜,修雲川終於多不出半分的憐惜。
他說:“夏娜,你說的這些話,的確讓我顛覆了對你的瞭解。想要到我這裡尋找愛情,那大概比天方夜譚還要困難。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大概還想過要跟我結婚,給我生孩子吧。”
修雲川眼底的涼薄,和嘴角嘲諷的笑容終於刺痛了夏娜的心,她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問他:“對,我是想過這些的,可是有什麼錯嗎?雲川,你要知道,一個女人只有全心全意的把自己交付給一個男人的時候,才願意承受無數的帶價,爲他生一個孩子。”
流著淚的夏娜,帶著濃濃的鼻音,而聲音也不覺的顫抖起來。
她曾是也是那麼驕傲的公主,被父母,被無數個男人捧在手心,可是現在卻要放低了身份站在一個男人面前,甚至不求他的愛,只求他願
意接受自己。
但是,這個男人卻絲毫不爲所動。、
他只是神色如常的看著她的眼睛,淡淡的說道:“抱歉,我不需要。”
修雲川的冷漠,沖垮了夏娜最後的理智,她突然想起過去的夜晚,在他沉溺愛慾之中,不覺低聲呼喚出的那聲“落落。”
和他迷濛之中,看向自己的時候,那樣令人匪夷所思的溫柔。
她終於放下了溫柔的掩飾,任由自己的情緒釋放出來,大聲的質問道:“你說你不愛任何人,那落落是誰。你說從來沒有人能夠打破你的原則,那麼昨晚你又是把我當做了誰,纔會那麼嫺熟的把我擁進懷裡,始終都不捨的鬆開。”
夏娜的話,終於讓修雲川有了半分的動容。
深邃的眼眸泛起波瀾,他愣怔的看著有些歇斯底里的女人,許久才問道:“昨晚,我還說了些什麼?”
眼淚滂沱的夏娜,再也不願意面對修雲川,她哭著跑回房間,把滿腹疑問的修雲川扔在了客廳。
修雲川一向理智,曾經也經常醉酒,可是卻從來沒有人前失態的經歷,因爲他從來都能保持一絲清醒。
所以,他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會在昨晚把夏娜誤認成左秋。
可惜,他終究沒有辦法選擇懷疑,因爲“落落”這個名字,的確是他和左秋之間的秘密,只有在濃情之時,他纔會忍不住心中的快樂,一遍遍的呼喊著她。
可是,這樣的事實,卻讓修雲川更加沮喪。
他不願意承認對她的想念,可是昨天下午卻鬼使神差的一路尾隨他回去了別墅,哪怕他最終並沒有轉身邁出那一步,可是這一次次的情不自禁,卻總是鞭笞著他的心臟。
她是沈知秋的女兒啊,她的母親是害死媽媽的兇手,自己怎麼能夠愛她呢。
這種聲音,總是在修雲川管不住自己的心時,跳出來對他叫囂著,讓他清醒,也讓他更加痛苦。
哪怕,想象在一樣的思考,對於修雲川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他顧不得已經褶皺的衣服,迅速的穿好,然後開車離開了夏娜的公寓。
左秋拿著門卡,儘量裝作嫺熟的打開了公寓的大門,卻不想這哪裡是修雲川所說的面積小一些的房子。
電梯直達的大平層,讓左秋一時間倍感壓力。
她真怕簡悠然會誤認她是被人包養在外面的情人,所以纔會享受著如此奢華的生活,卻又不敢把男人光明正大的帶出來。
幸好簡悠然倒是沒有太大驚訝,簡單的參觀了房子以後,只是淡淡說了句:“左秋,環境可真不錯。不過,看著豪華裝修,這不是你的神秘男朋友買來你們結婚的婚房吧。我住到這裡的話,他如果回來怎麼辦,企不是很不方便。”
說著,簡悠然狡黠一笑,倒是讓左秋不覺紅了臉。
斜睨她一眼說道:“臭丫頭,胡說些什麼呢。我們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呢,而且他現在應該是在法國,暫時回不來的。所以你放心大膽的住著。我保證,咱倆方便的很。”
“哈哈。”簡悠然爽朗大笑,緊接著做耳語狀對左秋說道:“別擔心,我一週之內就能找到
房子。肯定不會總在這裡當電燈泡的。”
兩人說說笑笑之後,簡悠簡單收拾好了一下行禮便進去衛生間裡洗澡,左秋閒來無聊便四處看看。
雖然這邊的裝飾和大宅那邊也算得上是如出一轍,可是大概因爲佈局不同,看起來似乎更接近簡單的現代風格。
更讓左秋感到有些驚訝的,是廚房裡一應俱全的餐具,那顯然不是齊少鋒臨時抱佛腳準備出來的。
“難道這裡曾經居住過什麼人。”左秋失神的想到,都說狡兔三窟,像修雲川這樣風流成性的男人,更是置宅無數吧。
或者,在這個城市裡,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都守在這樣一幢房子裡,日復一日的等待著那個無情男人偶爾的到來吧。
“幸好,她還固守著那座屬於自己的城池。沒有把全部的希望,統統放在修雲川的身上,所以她還能夠完好的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左秋站在窗前,默默想著。
直到簡悠然打開浴室門,她才聞聲收起那些無法言說的情緒,走回客廳。
稍作收拾,兩個人便準備一起出門。
因爲並不熟悉環境,左秋過來的時候便把車子停在了公寓樓前的空地上。
這會兒似乎是有些心不在焉,倒車的時候雷達“滴滴”的響著,可她還是一腳油門撞到了正從側面道路上駛來的車子。
“姑奶奶,想什麼。怎麼如此出師不利啊,你看看你裝上的那輛,限量版的法拉利。”簡悠然看著後視鏡,忍不住說道。
左秋倒也淡定,熄火下車動作嫺熟。
她先是看了看自己的車尾,尾燈撞碎了,車漆也掉了一塊,不禁皺起了眉頭。
站在那裡心疼一會兒,這才挪步走到了那輛被自己撞到的法拉利前看了看。
“好車就是不一樣啊,就是稍微蹭掉了一點漆。”這時候簡悠然也走了過來,左秋指了指對她說道。
簡悠然到是不像左秋那麼樂觀,她心裡正在快速的運轉,計算著大概的賠償金額。
“美女,你這技術可真不賴啊。”一個清脆的男聲突然響起,左秋這才擡頭注意到這輛車的主人。
只見這男人一身淺色休閒短褲、T恤,腳上也隨意的踩著人字拖,修剪隨意的髮型有機率遮蓋住前額,可卻擋不住眉宇間的英氣。
他斜椅在車門上,十分隨意的享受著兩個姑娘的注視,並沒有絲毫晦澀。
“先生,我對車不太瞭解。你自己查一下車損,看看要怎麼賠償吧。”左秋這才朝邵陽走近了兩步,淡淡一笑對他說道。
這一笑,卻讓邵陽心底一怔。
他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想起了那中國廣爲傳頌的詩詞——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左秋見對方沒有反應,以爲他在考慮賠償的事情,便也不在言語,只是耐心等待。
大約過了片刻,只見邵陽走到自己車前,像模像樣的看了一遍。、
然後突然擡起頭,一臉溫暖笑容的朝著左秋說道:“姑娘,既然你有誠心想要賠償,那我也不能太不講人情,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請我吃頓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