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巨響之後,強烈的撞擊震動的兩個人都失去了意識。
還好,對方車上的司機在碰撞的前一秒,用盡最後的力氣的打轉方向盤,所以肩膀雖然受了傷,可意識還是十分清醒,他下車之後急忙撥通了120。
十幾分鍾之後,警車、救護車便迅速到達事故現場,修雲川和齊悅被送上了急救車,而另一個當事人也隨120一路去了醫院。
修雲川和齊悅也都是H市裡十分知名的青年才俊,這一次醉駕出了車禍,情況又十分嚴重,所以醫院也不敢輕視。
急忙安排人聯繫到了齊悅的父母還有修雲川遠在國外的父親。
而齊少峰也在得到了消息後,火速的趕來了醫院。
還好,經過了幾個小時的檢查搶救之後,修雲川最先被推出了急診室。
醫生告知說,他因爲胸部受到外力擠壓,造成三根肋骨骨折,因爲骨折斷向外,輕度損傷了胸部軟組織,手腕骨粉碎性骨折。
而齊悅則因爲腦部出血,需要進行更久的手術。
聽了醫生的話,齊少峰懸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
可是,齊家老爺子和夫人趕到醫院的時候,齊悅還在手術室裡。
齊悅上面兩個姐姐,齊夫人是在四十二歲的高齡才生下齊悅,也算得上是老來得子,所以從小寶貝的厲害。
如今老爺子年近七十,身體卻還十分健碩,馳騁商場多年遇事也難得冷靜,可是老夫人聽說兒子出了車禍,卻一時難以承受。
吃了好幾顆救心丸才緩過來,這會兒坐在醫院走廊裡,更是哭哭啼啼難以中斷。
還好,不久之後護士出來通知家屬,說是齊悅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止住了出血,讓家屬不要太擔心。
齊家一衆親屬一直等到天亮,齊悅才被護士推回了修雲川隔壁的高級病房。
齊悅始終昏迷,而修雲川卻在天矇矇亮的時候,因爲胸口的強烈痛覺清醒過來。
他環顧著陌生的房間,還有幾分說不出的茫然,視線也有些模糊,他努力的睜開眼睛,直到左秋的臉映入視線,修雲川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她說:“你怎麼在,發生什麼了?”
稍稍用力,胸口便被牽扯的疼痛難忍,他忍不住低頭去看。
卻發覺自己已經不能行動。
左秋也並不答話,見他醒來就起身去倒了一杯溫水,然後按照醫生囑託的那樣,用彎頭習慣喂他喝下去。
口乾舌燥的他,也沒有力氣反抗,只能任由她把吸管放到他的嘴裡。
左秋這才淡淡開口解釋道:“你和齊悅醉駕,和一輛路虎撞到了一起。他顱內出血,還在昏迷。你折了三根肋骨。”
當然,左秋所瞭解的這些情況,也都是齊少峰所告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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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凌晨四點鐘才接到了齊少峰的電話,說是修雲川出了車禍還在手術室裡。
哪怕被絕望刺痛的體無完膚,可是當聽到她受傷的消息是,她卻依然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你給,用最快的速度趕來醫院。
不過,她到的時候,修雲川已經被推出了手術室,送進了病房。
齊少峰說車禍的事情還需要做很多處理,包括對外發封鎖消息等一系列的問題,所以他現在沒辦法照顧修雲川。
只能打電話給左秋,讓她來親自陪伴。
左秋一笑了然,齊少峰並不知道自己和修雲川現在的狀態,所以這樣做合情合理。
更何況,即便是瞭解情況,可他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下屬把她這個合法的修太太叫來伺候,那也是再合適不過了。
所以,左秋並不計較任何,尤其是當她看到修雲川臉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的時候,心疼終於再一次覆蓋了她的心寒。
不過,這一次修雲川是傷了她的心,所以左秋終究沒有辦法再如往常一樣待他,因爲在她心裡,在沒有任何的期待。
所以,她再次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願意盡到她作爲一個妻子的本分,卻在沒有辦法抱著愛他的熱忱。
不過,左秋照顧他的動作依然細緻,而她的聲音也一如既往的溫柔,若不是嘴角那有些牽強的笑容,修雲川當真會以爲自己昨晚的殘忍只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
可是,終於,她對他終究還是有些不同了。
這樣的發現,讓修雲川有些失落,卻又不能言說。
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又對左秋說道:“你告訴齊少峰,除了你和他之外,我不見任何人。公司的事情,暫由副總處理。你出去問一下齊悅的情況,我不放心。”
左秋重新擺好了杯子,點了點頭,便往門外走過去。
不過寸步之間,她敲了敲房門,是陌生的女人,三十幾歲的年紀,見到左秋也並不意外,倒是言辭裡透著一股子嚴厲和高傲,她說:“是雲川的女朋友吧?”
左秋微笑,然後纔回答說:“是的。”
女人見她面容溫柔,到並不似他們平時裡交往的那些輕浮女人,態度倒也溫和了幾分。
“雲川怎麼樣,醒了嗎?”
“他剛剛醒過來,讓我過來看看齊悅,也是放心不下。”左秋如實回答。
提起齊悅,女人的眼裡才露出溫柔和疼惜的神色,她轉過身指了指裡面的房間,嘆了口氣纔回答說:“還在昏迷呢,醫生說他現在意識應該已經清醒了,但是暫時性的沒辦法說話和清醒過來,所以還要觀察以後才能確定情況。不過看著拍出來的片子,應該沒什麼大事情。你回去告訴雲川,別擔心。
他們兩個也真是的,都不小的年紀了,怎麼還跟年輕時候一樣,往死裡喝。也真是氣人。”
從她的話裡,左秋判斷出這應該是齊悅的姐姐,而她和修雲川的關係也應該是相當熟悉了,否則言辭不會如此自然。
所以,她也只是安慰了幾句,便藉口說還要照顧修雲川,便離開了。
回去之後,原封不動的把齊悅姐姐的話,轉達給了他。
修雲川似乎有些擔心,眉毛擰成了一個結,沉默了好一會兒,開口卻是讓左秋把手機給他。
“你的手機沒在這,也許是丟在車上了吧。”左秋翻了翻他牀鋪四周和窗邊的抽屜,都沒有發現。
“那把你的手機給我。”修雲川說的有些著急,不覺咳嗽
了幾聲。
左秋心裡一緊,急忙說道:“好了。好了,你彆著急,我把手機給你。醫生說了,你現在儘量避免咳嗽之類的動作,會影響到癒合。”
他見左秋神色之間的緊張,倒是真真切切,一時間心裡卻有安慰了幾分。
接過她的手機,便開始登錄自己的微博帳號。
找到齊悅的微博,又從頭搜索她的粉絲,也虧得他並不鍾愛玩這個,關注的人也不過兩三個,所以修雲川憑著模糊的記憶,加上了那個“用時間來忘記。”
拿著手機的動作,讓他感到十分吃力,所以不得以再次求助左秋。
他說:“你過來,給這個人發一封私信。我來說,你編輯文字。”
雖然他的行爲,讓左秋有些不解,不過她也並不多問,只是拿回手機坐到了牀邊的椅子上,說:“好了。開始吧。”
修雲川並沒有打什麼腹稿,所言文字一如他平時的性格,十分簡單的念道:“秦默,我是修雲川。昨天凌晨,齊悅在買機票去搶婚的路上出了車禍,顱內大出血,進行了六個小時的手術,現在依然沒有脫離危險期。雖然他人還在昏迷之中,可是我想他還是十分期待,見你最後一面。若還顧念昨日之情,忘速回。”
說完這一大堆的話,他不禁喘了一口氣,伸手指了指水杯。
而僅憑著這段精煉的文字,左秋也能揣摩出整個故事,想起齊悅平日一貫的風流,心裡不禁爲這個從未相識又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姑娘,心存不平。
她把習慣放好,但卻忍不住開口對他說道:“齊悅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你又何必這樣費力的去破壞別人的幸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肯定是被齊悅傷害過的姑娘。
他現在見人家要結婚了,怕是受不了這打擊,才一時衝動的吧。”
修雲川自然懶得去費口舌,給左秋講一講關於齊悅和秦默一波三折的愛情故事,更何況她的誤會對於齊悅而言,也是毫無意義的。
所以,他喝了一大口水之後,有些疲倦的閉上了眼睛,沒有給左秋任何的回答。
左秋一向對於旁人的事情,都不在意,所以這會兒她突然爲一個陌生的女人打抱不平,讓修雲川也有些想不透。
他心想,或者這只是女人本能的敏感,所以也並未在意。
可是,左秋的心裡卻再次動盪起來。
在她的無聲的想象的裡,那個女人大概是一個和自己一樣,曾經被多情的齊悅所傷害的女人。
她不知道那個姑娘是帶著怎樣的勇氣,才離開了齊悅的身邊,重新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可是,她無法接受卻是,齊悅和修雲川的殘忍。
明明是自己無情在先,可是看到對方幸福了,卻又要想盡辦法去破壞,若不是這場車禍,想必齊悅已經飛到了人家的婚禮現場。
這樣的霸道,讓左秋越發的爲那個姑娘抱打不平,可是看著還在昏迷的齊悅,她又沒有勇氣去做些什麼。
只能是在心裡暗自祈禱,希望這個姑娘一定要守住自己底線,千萬不要一時心軟,丟下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幸福,再次回來他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