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燦心急,立刻就去抽屜里翻找驗孕紙,然后就急急忙忙地跑到廁所去準備驗查看看。
可誰知道,北堂墨也緊跟著她進了廁所。
“你跟我進來干嗎?”看著在她面前的北堂墨,她下意識就要轟他走。
“監督你。”他的語氣不冷不熱,聽不出來是不是在開玩笑,“這個結果,我們倆都很想知道,不是嗎?”
“你難道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她來回打量著他,“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驗吧。”他輕聲催促。
她無語地瞪著他,冷道:“我自己也要知道那個答案,不需要你監督,你先出去。”
北堂墨不動。
“你出去!”她吼道。
他還是不動。
宋恩燦氣急敗壞的,看了看手中的驗孕紙,再看了看身前這個屹立不走的“大柱子”,咬咬牙,索性就背過身去驗。
她現在首先要知道的是她究竟有沒有懷孕。
屏息的這幾分鐘時間里,和宋恩燦同樣緊張的人,還有北堂墨。
他一直就想和宋恩燦要個孩子,現在,她的眼睛好了,可以不用吃藥了,孩子的日程就應該要開始了。
只是,她真的做好準備和他生孩子了嗎?
就在這時,北堂墨的手機響了起來。
宋恩燦的心一緊,下意識地認為這個鈴聲特別刺耳。
北堂墨看了眼宋恩燦,目光很刻意地向那驗孕紙上看去,眼下還只有一條紅杠,特別清晰、明顯。
他大步走出去,見是北堂雋翼打來的電話,眉頭不自覺地就揪緊在一起。
這個時候,北堂雋翼打電話給他干什么?
“怎么不接?”宋恩燦問。
北堂墨看向她,此刻的她更讓他有些琢磨不透。
猶豫了會兒,他還是選擇接聽。
“帶宋恩燦立刻回來一趟!”北堂雋翼大吼出聲,“她買的那些藥,差點兒就害得馨雨流產了!”
沒再聽下去,北堂墨直接掛斷電話。
他看向宋恩燦,眸光緊凝,“出事了。”
“怎么了?”宋恩燦問,語氣依舊平穩。
“白馨雨的孩子,說是吃了你買的藥,差點兒掉了。”北堂墨敘述。
“掉了?”宋恩燦提高音量,呆了會兒,便說:“走!我們現在就去她那兒一趟!”
“不許去!”北堂墨攔住她,“下午的時候你帶她去做產檢,就應該知道她不會只是找你作陪那么簡單。”
“她如果是真心打算不要孩子,那絕對會找我當墊背的。這次不成,也有下次。”宋恩燦揪緊了拳頭,“走吧,比起讓樂甫雄找上門來,我主動去看看會更好。”
見宋恩燦徑直走到臥室去拿外套,北堂墨更加放心不下。
她今天對待白馨雨的這件事就很反常,現在這樣的處理態度也讓他看不懂。
可是,事情發生了,也不是這樣說躲就能躲過去的。
去看看事情究竟變成什么樣了,也好。
“你不用去。”他的語氣里帶有她必須應允的命令,“我去就可以了。”
“你可以不去。”宋恩燦淡淡一笑,“但是,我必須去。”
“恩燦!”
“我躲不掉的。”她眼睛里的光漸漸聚攏,看向還在廁所洗浴臺上的那只試紙,輕笑道:“等我回來再去看那個結果。”
北堂墨拗不過宋恩燦,只能跟著她一塊兒去。
夜很冷,也很靜,這一路上,宋恩燦的心都沒有安靜下來。
她在想著白馨雨肚子里孩子的事情。
難道,孩子真的掉了嗎?
那樣一個嶄新的生命,都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難道這樣說沒了就沒了嗎?
她下意識摸著自己的肚子,如果她真的懷孕了,她一定會保護好他,不讓任何人欺負他!
車里有暖氣,待著還不覺得冷,下了車,冷空氣忽然就侵襲過來,宋恩燦的渾身輕輕一顫。
“好冷啊!”她抬眸,看著黑沉沉的天,迷霧散下,落在臉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北堂墨看向她,順勢將她摟入懷中,用雙臂幫她筑起一道擋風的墻,輕聲問:“這樣會不會好些?”
她的唇角尷尬地勾了勾,向后退了一步,脫離他的溫暖,“進去就不冷了。”
說著,就壯起膽子往別墅里進。
宋恩燦一直以為,至少在短時間她是不會再進這個別墅的。
可沒想到,她這么快就來了。
而且,還是一個人踏入這個大門的。
在這個曾經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地方、她想要用死來保住清白的地方,原來再次進入,也不過就是往前踏一步的姿勢而已。
她才知道,原來她要戰勝的不過是自己。
看見北堂雋翼,宋恩燦還是會下意識地往后縮,但緊接著,她就昂揚起胸膛與他對視。
北堂墨緊跟在宋恩燦身邊,看見北堂雋翼,他趕緊將宋恩燦護在身后。
現在,哪怕是讓宋恩燦見北堂雋翼,北堂墨都覺得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宋恩燦!”北堂雋翼直接略過北堂墨,“你說!為什么要害馨雨肚子里的孩子?”
宋恩燦望著眼前這個比她差不多高一個頭的北堂墨,他擋住了她的視線,實在不利于她和北堂雋翼進行溝通和交流。
而且,這也不是她躲著就能解決的問題。
“爸。”宋恩燦的語氣不冷不熱,“我不明白,為什么要說是我害了馨雨的孩子?她現在怎么樣?大人和小孩兒都沒事吧?”
“你還好意思問?”北堂雋翼怒斥,“今天是不是你陪馨雨去做的產檢?”
“是。”
“是不是你給她介紹了醫生,幫她拿的安胎藥?”
“沒錯。”
“那藥是你故意換了的!藥盒還是原來的藥盒,但里面的藥根本就不起安胎的作用,我找醫生查過了,是墮胎藥!”北堂雋翼怒吼著。
“墮胎藥?”宋恩燦擰緊眉頭,“藥我是從醫院拿的,醫院的監控都可以查到,我拿了藥之后就給了馨雨,中途可沒做別的什么事情。”
“那好好的安胎藥怎么會跑去墮胎藥的盒子里?”北堂雋翼質問,“宋恩燦,你還想狡辯嗎?”
狡辯?
宋恩燦明白了,原來,白馨雨找她陪著去產檢,就是想這樣栽贓她,讓她成為害死樂甫雄孩子的兇手啊!
呵!
白馨雨還真是一刻都不會消停!
“我沒有換藥。”宋恩燦冷聲。
“不是你還能是誰?”北堂雋翼逼道。
“不是我,當然就是白馨雨啦!”宋恩燦的眼睛微微一瞇,“她人在哪兒?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