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幽幽地看著北堂墨,她勾起唇角,苦澀地笑了。
她了解趙大齊,他肯定是不愿意再給她任何機會了。
既然他們之間已經(jīng)不可能了,她現(xiàn)在活著的興趣也不大。
更何況,她已經(jīng)背叛了北堂雋翼,如果她不死,他肯定就會去找她的父母。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做了,就根本沒法退出。
只是,也好!
她再也不用昧著良心了!
而且,她死了之后,她對趙大齊的愛就可以變得純粹了吧!
夏瑾深吸一口氣,淡笑著說:“每個人都只要決定自己的人生就可以了,別人的,就算是強制干預,也不能干預一輩子。”
望著夏瑾離開的背影,北堂墨的臉色更加陰沉。
他起身,走到辦公室里面去,看著還呆愣著的趙大齊。
“有些人,一旦錯過,可就是真的錯過了。”北堂墨輕聲,“她沒有要保鏢跟著,出了這個公司之后還能活多久,可就說不定了。”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趙大齊的語氣依舊冰冷,“我管不著。”
“大齊。”北堂墨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將撿到的戒指遞到他面前,“每個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有些時候,回頭了還有機會;有些時候,回頭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趙大齊的眼里閃過些詫異,只聽北堂墨繼續(xù)說:“我和恩燦現(xiàn)在就是想要回頭,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老板……”
“要不要去把夏瑾追回來,是你的決定。”北堂墨輕聲,“不過,戒指是花錢買的,也沒必要扔掉,留著吧,說不定以后有用。”
說著,北堂墨將戒指放進趙大齊的手里,就大步走了出去。
趙大齊看著手中的戒指,他是真心想要和夏瑾在一起過一輩子的。
他不可控制地會去想她這樣做就是在逼他,賭他不會真的就這樣不管她的性命。
萬一她是想以這種方式留在他身邊,然后繼續(xù)做壞事,他該怎么辦呢?
他不能就這樣心軟。
如果他繼續(xù)和她在一起,哪怕他再怎么注意,她也有可能從他的身上發(fā)現(xiàn)什么事情。
到時候,他就真的變成一個不仁不義的人了。
可是,即便有這么多的不確定,趙大齊還是邁步就跑了出去。
他不愿意相信夏瑾的眼淚是假的,也不愿意相信夏瑾和他生活的那些時間竟然全部都是在騙他。
無論她想要怎么樣,總之,他付出了真心,他也并不希望她死!
趙大齊帶著保鏢,直接朝著夏瑾離開的方向追出去。
夏瑾坐上出租車就走了,趙大齊只能給她打電話。
可是,電話不通,他只能開著車往她家追過去。
他知道,在這種時候,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家人了。
一路追到夏瑾家,他還沒有靠近,就聽見夏瑾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趕緊跑進去,卻發(fā)現(xiàn)夏瑾在客廳里,地上躺著她父母的尸體。
“瑾兒!”他趕緊跑過去,“瑾兒!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爸——媽——”夏瑾哭喊著,“你們醒醒,醒醒啊!”
客廳里都是血跡,趙大齊發(fā)現(xiàn),夏瑾的父母是割腕流血而死,但他卻認為,肯定是他殺!
只是,他們要殺的人不應該是夏瑾嗎?
為什么會牽扯上夏瑾的父母?
“啊——”夏瑾痛哭著,“爸……媽——”
她不相信會有這么殘忍的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無論怎么樣,她都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后果的準備。
可是,為什么這一切反倒是由父母代替她承受呢?
北堂雋翼就真的連一點兒情面都不講嗎?
“不要。”她哭著喊,“不要……”
“瑾兒!”趙大齊緊緊地抱著她,“別這樣,馬上叫救護車來,你冷靜點兒,說不定還有救,你相信我,他們肯定還有救。”
“大齊——”夏瑾在趙大齊的懷里哭,“救救他們,求求你,救救他們!”
趙大齊趕緊看了眼身邊的保鏢,示意他們叫救護車,并且報警。
只是,那個最壞的結(jié)果,幾乎已經(jīng)是既定的了。
如果夏瑾的父母都去世了,她能挺過去嗎?
……
等到宋恩燦養(yǎng)好身體出院,北堂墨并沒有去接她。
他給她足夠多的自由空間去慢慢淡化那件事情,他也做到像他說的那樣,不會總出現(xiàn)在她面前打擾她。
他愿意等。
無論她需要多少時間釋懷,他都愿意等!
他長長地嘆息了聲,趙大齊因為夏瑾父母去世的事情主動擔下了照顧夏瑾的責任,最近也變得忙碌而又疲憊。
“大齊。”北堂墨輕聲,“今天公司沒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老板。”趙大齊搖頭,“我依然會按時上下班。”
“夏瑾一個人在家。”北堂墨還是擔心,“你家又不是很安全的地方,還是……”
“我都安排好了。”趙大齊輕笑,“老板,你放心吧,我家也不是那么不安全,否則,這么久了,他們怎么沒有從我這里套走任何消息?”
北堂墨也懶得勸,趙大齊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對他是這樣,對夏瑾,也是這樣。
只是,經(jīng)過了這件事情,北堂墨不確定,夏瑾和趙大齊之間的感情是不是還能像之前那樣。
趙大齊回到辦公位繼續(xù)工作,沒多久,每天都會來找北堂墨的周佳凝又來了。
“周小姐。”趙大齊趕緊攔住她,“老板吩咐過,你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找他。”
“誰說我沒有?”周佳凝將趙大齊擋開,“我事先給墨發(fā)過信息,他知道我會來。”
趙大齊的眉頭一緊,繼續(xù)擋住周佳凝,“老板現(xiàn)在正處理事情,你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就不要每天都來煩他了。”
周佳凝瞪了趙大齊一眼,再冷道:“如果因為你耽誤了正事,你賠得起嗎?”
說著,她推開趙大齊就往里面進。
北堂墨皺緊眉頭看著周佳凝,“你又來干什么?”
“墨。”周佳凝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北堂墨看了周佳凝一眼,她今天倒是又穿得挺靚麗。
他不由又想到了宋恩燦。
她本來就不愛化妝打扮這些事情,現(xiàn)在,整天窩在家里,就兩套素色的孕婦服,更顯得人憔悴。
他想盡了辦法逗她開心,她沒有一點兒領(lǐng)情。
“周佳凝。”他的聲音冷漠又嫌棄,“誰給你隨便出入我辦公室的權(quán)利?”
“還記得你曾經(jīng)說過的話嗎?”周佳凝也不生氣,“你說過,我的每一個生日都會陪我過,你不會想要食言吧?”
北堂墨的眉頭一緊,只聽周佳凝繼續(xù)說:“今天是我生日。”
說著,她就湊到他身邊,“墨,走吧,就陪我吃頓晚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