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的一戰,我們再次逃過一劫,但我也受了重傷,在花貓的帶領下我們找到一個新的涵洞,表面上這個涵洞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其實裡面另有乾坤,這涵洞盡頭跟牆壁銜接的地方居然有一個可供藏身的地方,我們只能暫時躲在這裡。
這個深洞像個口小肚子大的葫蘆,外面看入口處一線天,但是隻要鑽進來就會發現這裡隱藏的另一片天地,我們一共六隻貓咪在這個洞裡暫時棲身,空間綽綽有餘,我甚至能感覺到輕微的氣流和地上傳來的嘈雜聲。
“這是哪?”我問道。
“我們好像在涵洞的外面?!卑部煽梢菜奶幋蛄窟@個深洞。
我望向另一側的無盡黑暗問道:“我也知道是涵洞的外面,我想知道這個地方是用來做什麼的?”
“總裁自己挖的安全屋麼?我那裡也有一個,不過這安全屋有點太粗糙了,換成我的話真要是出現了什麼險情,我可在這裡面呆不了多久!”女王說道。
“安全屋是什麼?”
女王解釋道:“安全屋就是領主爲防止發生一些意外情況而修建的密室啊,比如著火了,發大水了,再比如你的手下被收買想刺殺你了……呃,那看來這也不是安全屋,因爲安全屋一般都在自己的住所附近?!?
這個地方距離總裁的住所有多遠呢?恐怕只有那隻花貓知道了。
“哦?領主還有這樣的地方?!蔽疑斐鍪置嗣磧鹊臓澅?,是溼潤的粘土層。
“我們打算在這裡躲多久啊,只要我有機會出去,帶著衛隊用不了半個小時就可以把這裡的叛軍全部拿下,順利接收集市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被实鄄荒蜔┑膯柕馈?
花貓低著頭說道:“現在情勢不明,不過叛軍肯定比較急躁,等他們發現完全無法突破衛隊的防線時,自然就鬆懈下來了,那時候我再找機會帶大家出去吧。”
皇帝依然是一副稱霸江湖聛睨一切的姿勢,花貓靜靜的站立在一旁,眼睛盯著腳下,有點像皇帝的下屬?僕人?
我們被困守一隅的時候,花貓恰好出現,帶著我們去重新檢驗了一遍總裁的屍體,又到水牢裡看望了一次南槍槍。
集市突發暴動,我們還被矇在鼓裡的時候,花貓拼死也要來給我們報信,爲什麼?難不成是我太帥……
原來她就是那個皇帝安插到總裁身邊的臥底!我們懷疑過小刀,懷疑過山鬼的小分隊,我甚至懷疑過山鬼!
這樣就解釋的通了,她不是出於情誼或者對集市的感情才幫助我們,而是對主人的忠心!
“皇帝,你著急出去指揮你的衛隊麼?”我問道。
“嗯?怎麼?你有辦法?”皇帝有意向邊上走了一步,也許是從我看他的眼光中覺察到什麼了。
“我有兩個提議,要麼把找出殺害總裁的真兇,要麼就找出那個臥底,這樣我們就有了跟山鬼談判的資本?!边@個山洞內迴音也不小,我只能儘量壓低嗓音。
“那你還是想偵破案情,儘快找出真兇,我跟我的臥底沒有心靈感應,他也許已經被山鬼找出來處死了呢?”皇帝閉上眼睛不再看我。
這也太明顯了吧,一副心中有鬼的模樣。
花貓蹲坐下來檢查自己的傷勢,安可可也上前幫忙,但是動作神態頗不自然。
起初,花貓被我們救下來的時候,我們都過於擔心她的生死,以及集市暴動的情勢,而忽略了她這麼做的原因。
現在大家的處境暫時安全了,各自的心裡開始重新考慮發生過的事情,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太明顯了!
我覺得應該不只我看出皇帝和花貓之間是有一定的貓膩,只不過這一路上全靠花貓出力相助,我們才平安到達這裡,這時候暫時安全了就撕破臉實在有點卸磨殺驢的意思。
這要是按照我以往的處事風格,早就單刀直入的質問皇帝和花貓了??墒?,話到嘴邊,我又想起了女王對我的評價:
你對什麼有情感呢?你只喜歡你自己!
倘若我現在就執意讓皇帝承認花貓就是臥底甚至也有可能是殺害總裁的真兇,恐怕又要落下自私的名聲了。
阿爾法數落我過去的種種罪狀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呢,我還是要想別的的突破口……
這次把南槍槍救出來也是有好處的,我可以繼續詢問一些跟案情相關的事情。
“你老看著我幹嘛?我臉上又沒寫真兇的名字?!蹦蠘寴屧谖业闹币曄赂杏X壓力山大。
“我後悔把你救出來,早知道應該多泡你幾天,”我說道。
“誰要泡我?是你麼?”南槍槍假裝一臉嫌棄道:“我可是要成爲寵物貓,迎娶白富美的,你已經沒機會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被下過藥,”然後我又跟女王說道:“你能不能給南槍槍講講被乙醚弄昏迷過去後是什麼感覺。”
女王扯扯自己的耳朵說道:“我從來都是下藥的,誰敢跟我下藥,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什麼感覺……”
“我……”我趕緊擺擺頭,把那張牀和牆上的掛著的各種紅繩皮鞭從腦海裡移出去。
真希望能發明一種儀器,可以把自己一生當中經歷的那些感到不舒服的記憶從腦海中統統提取出來,然後像打碎一塊玻璃一樣,輕易就可以這些糟糕的記憶銷燬掉。
“南槍槍你好好回憶一下,醒過來後有沒有頭腦發漲,舌頭髮麻的感覺?!蔽覇柕馈?
“舌頭髮麻……頭腦發漲……”南槍槍嘴裡唸唸有詞。
“啊——”南槍槍激動的將尾巴甩到了牆壁上,一大塊牆皮掉落下來。
“想到什麼了?”我趕緊上前問道。
“湯飛飛,你是怎麼知道乙醚中毒的反應的?難道說你也……”南槍槍故意露出一副誇張的表情,“然後你就被女王……你們……”
南槍槍晃動著尾巴在我和女王之間來回移動,女王趾高氣昂的點點頭,好像真的對我做了什麼一樣。
南槍槍興奮的怪叫一聲,好像看穿了什麼隱秘事件,說道:“其實這過程挺噁心的,不過看起來飛飛兄很受用啊!”
我不得不扶額老半天。
阿爾法一頭霧水,呆呆的問道:“什麼意思?你和女王發生什麼事了?難道那天我們進去的晚了?”
女王微微一笑,說:“不不不,阿爾法,你要信任我,其實那天你們是進去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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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心受不了他們了,我現在已經一腦袋漿糊,根本不知道這案子該從那裡入手了。
我的對手是一個幽靈,而我的隊友都是一羣岔神!
“能不能不要打岔了!南槍槍你給我好好想想!”怕引發太多的注意,我只能低聲怒吼,發脾氣都這麼憋屈,我真是服了自己!爲配合自己的情緒,一拳砸在南槍槍左側的牆上。
又是一大片牆皮脫落,一大堆沙礫土灑落在我的腳上……
沙礫土?腦海中好像翻出一條蛟龍,這蛟龍好像脫體遊玩的精魂一樣,我意識到了最關鍵的發現……
南槍槍還在閉著眼睛演戲嘴裡喊“嚇死我了,好怕怕!”
明明剛纔進洞我就檢查了,這牆壁全是粘土層啊!可是現在卻……
我看著手掌肉墊裡的沙礫土發愣,女王和阿爾法也靠了過來,眼神都彷彿在說“這怎麼可能”。
南槍槍發現自己惟妙惟肖的演技居然沒有吸引到一丁點注意,茫然說道:“怎麼了?你們沒見過土層麼?”
我靠近牆壁仔細查看,原來是深度不同,我原先查看的那裡確實是粘土層沒錯,但是隨著越接近地表的地方就已經是沙礫土了。
這讓我想到了總裁肉墊縫隙裡的那些沙礫土粒。
原來集市除了地表的垃圾山還有一個地方有沙礫土。
垃圾山那個地方鬥毆但是經常發生,謀殺?除非兇犯腦子裡進水了!
至於成功謀殺那就更不可能,到處是肉眼監控器??!
但是這個地方就不一樣了,隱秘,安全,最重要的是也有沙礫土,說明這裡很有可能就是總裁遇害的第一現場!
至於真兇麼……就再明顯不過了!
安可可擋住了花貓的臉,皇帝又站在她的另一側,所以我只能看到花貓時不時抽動一下的尾巴。
“安可可,你過來一下!”阿爾法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
女王同時拉住我們兩個,“小花貓,傷的挺厲害麼?姐姐這裡有藥,讓我來幫你……”
“都別過來!”安可可緩慢的站了起來,喊道。
“皇帝大人,你怎麼說?”女王也用一種難以琢磨的口吻。
“這時候叫我大人已經晚了!一個換一個,把南槍槍交給我們!”皇帝語速很慢,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花貓來找我們的時候,先說了山鬼暴動的消息,然後很快就那種極度的傷心中擺脫出來,急著帶我們去水牢救南槍槍。
當時我還爲沒能及時想到這一點而懊悔不已,現在想來,原來對方已經打定注意用南槍槍來換取山鬼的信任了。
我怒道:“皇帝,你別忘了,山鬼本來就不相信南槍槍是唯一的兇犯,所以他才委託我們重新調查的,你別妄想用我朋友來跟山鬼做交易了?!?
“誰說我要跟山鬼做交易?”皇帝冷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