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白兄。”寒惜著實沒想到這歐陽少白竟然親自來到這地方。
“沒想到舒兄也來了?!睔W陽少白眼裡有一絲驚疑的神色劃過。
“恩, 聽說這裡受災了,也就過來看看?!焙У?。
“舒兄還真是俠義心腸,讓少白我佩服?!睔W陽少白來之後就聽梅知縣將了有人送物資, 沒想到是舒曉, 何況那天明明一起喝酒, 昨日他竟趕到這裡, 且不談這速度有多快, 光是這帶來的物資,都讓歐陽少白生出一些佩服之清。
“沒想到舒公子和歐陽侍郎認識?!泵分h道。
兩人點點頭,寒惜把魚交給舒北他們去剖開, 歐陽少白指揮來人將物資清點清楚交給梅知縣去分物資,又讓來人去堆砌房屋。這西北縣的居民們都看到了希望, 一時間, 人人臉上絕望的神色都化了開來。
不過好景不長, 晚膳十分,寒惜把做好的魚湯分給百姓們, 就聽見有人在喊,“狗蛋身上好燙。”
在發魚湯時候,寒惜還在好奇怎麼沒看見狗蛋,當下把鍋鏟遞給旁人,自己跑了過去。
“舒公子, 別過去, 我們有大夫。”梅知縣聽到燙這個字時, 就知道, 這多半是瘟疫, 這時見舒曉奔了過去,想要阻攔的手連舒曉的衣服邊都沒拉到。
寒惜走過去摸了摸舒北的額頭, 果然很燙,“舒北別怕,有哥哥在?!?
舒北迷迷糊糊的說,“我不怕?!?
寒惜搬來一罈酒,將舒北的衣服扒光,然後用毛巾沾著酒給舒北擦拭身子,歐陽少白站在遠處,顯然他沒料到舒曉會做這些,隨即命隨行的大夫煎藥給舒北以及接觸過舒北的人,並且下令把這些人暫時隔離起來,做完這些,不知爲什麼,歐陽少白竟覺得心有一些疼。
寒惜忙活了很久終於給舒北擦拭完畢,然後將被褥把舒北包起來,這時寒惜纔看見有人送藥到窗口,這個地方也被圍了起來,當下也明白怕這是瘟疫,會傳染給衆人,寒惜不在意的端起藥碗給舒北餵了進去。
忙完之後,寒惜趴在桌上休息,一夜到天明,舒北這才坐起來,睜開眼的舒北就看見舒曉坐在桌子旁邊,舒北趕緊下牀讓舒曉去牀上躺一會,寒惜看舒北好了許多,“我不累,來,快把這粥喝了?!敝嗍窃缟媳O守人員送來的,寒惜覺得不餓,就都留給了舒北。
“哥哥,您先喝?!笔姹笨粗дf道。
“我已經喝過了,這是給你留的。”舒曉把舒北拉到凳子上坐著,“來,快喝吧,這樣才能好起來?!?
舒北醒來就看見自己住的地方被人們圍了起來,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當下看見舒曉陪著自己,這一邊喝粥一邊流淚,“哥哥,我一定會快快好起來的。”如果舒曉被傳染上了瘟疫,自己死也不會瞑目。
而舒曉則是自責,如果不是因爲昨日自己讓他們跟著自己去捉魚,也許舒北就不會感染上瘟疫。但是現在想什麼都無用,寒惜摸摸舒北的額頭,燒退了許多。
這隔離區的圍牆很快被建起來,舒北看著被圍牆隔離的還有不少人,就召集了幾個小夥伴,一起在院子踢毽子,當然是孩子們踢,寒惜在一旁看著,孩子們玩的不亦樂乎,寒惜在心裡祝願這羣孩子們都健健康康的,就這樣過了三日,每日的藥和飯菜倒未斷過,寒惜也好久未曾享受這樣悠閒的日子,躺在樹下聽鳥叫、聽孩子們的歡聲笑語,突然只聽見啊的一聲。
寒惜睜開眼睛,就看舒北像斷了線的風箏倒了下去,寒惜過去抱住舒北,“哥哥?!?
寒惜這是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舒北別怕,有我在,堅持住。”
歐陽少白走到隔離區,有隨從過來阻止歐陽少白入內,“還請歐陽侍郎回去。”
歐陽少白也不知自己怎麼走到這來,當下好笑的搖搖頭準備往回走,這個時候就聽見舒曉大聲喊道,“郎中呢?郎中呢?”
歐陽少白也不知怎麼的,就這樣衝了進去,看舒曉抱著舒北,眼淚滴了下來,若是在平時看見一個大男人哭泣,歐陽少白必定會嗤之以鼻,可現在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把孩子抱到椅子旁我看看。”
寒惜趕緊把舒北放到椅子上,歐陽少白拿起舒北的手號起脈來,隨即搖了搖頭。一些孩子被嚇的哭了出來,歐陽少白準備出去,隨即想到了什麼,又退了回來。
寒惜看歐陽少白回來準備問,後來又想到什麼,“少白兄,對不起,連累你了。”
歐陽少白坐在寒惜旁邊,開玩笑似得說,“何談什麼連累,只不過若我真是這麼死了,倒還有一個遺憾?!?
“什麼?”寒惜擡起頭。
歐陽少白此刻倒也有了閒心,“還未娶親?!?
寒惜鄙視的望了眼少白,“我可不相信少白兄就這點出息?!?
“我和她是聚少離多,還未向她表明心跡,卻不見她蹤影,最後一次見她還是在她及笄的時候?!?
寒惜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你喜歡她什麼?”
歐陽少白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兩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也許因爲氛圍不對,寒惜也未曾多問,只是抱著舒北,越到夜裡,這舒北越難受,支支吾吾的哼唧著,寒惜藉故出恭進空間舀了一瓢水,打算餵給舒北,卻不想,這水根本喂不進去,無論寒惜怎麼喂,都被舒北給吐了出來。
“如果她在就好了。”歐陽少白說。
“你說什麼?!焙У?。
“她修煉成寒汕決,而且她的屬性是治療,如果她在,這些百姓們,想必都會好起來。”歐陽少白喃喃道,當初聽說他修煉成這寒汕決,自己竟然跟著激動了起來。
寒惜喂水的手停了下來,但是內心也陷入糾結當中,但看這舒北越來越難受,寒惜長舒一口氣,也不再糾結,當下運轉內力,只見漫天的桃花席地而起,將西北縣的城鎮包圍起來,衆人無不覺得神情清爽,歐陽少白站了起來,直瞪瞪的望著舒曉。
終於舒北的臉色從蒼白轉向紅潤,寒惜因爲內力耗盡暈了過去,歐陽少白下意識接住了舒曉,只是這抱著舒曉的手都在顫抖,歐陽少白將舒曉放置於牀上,用手掀開了舒曉的頭髮……
歐陽少白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舒曉,女扮男裝,那耳洞就便是最好的證明,舒曉就是寒惜吧,少白在門外坐了一夜,太陽升起的時候,少白糾結了一夜的心也這麼定了下來,竟然寒惜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份,那自己就當不知道吧。
寒惜走出房間,心裡還在想著怎麼解釋,打開們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歐陽少白,“少白兄早?!?
“舒兄好些沒?”歐陽少白回到往常的樣子。
“好多了,舒北和百姓們呢?”寒惜問道。
“都無礙了,我們也可以出去了,走吧,早膳都做好了?!睔W陽少白對寒惜做了一個請字,他一大早就讓郎中進來給瘟疫的人羣號脈,郎中號過脈之後嘖嘖稱奇,說百姓們脈象平和,似乎這瘟疫已經去了,不少百姓不知道寒汕決,只當是有神仙顯靈,幫助自己度過了難關。
寒惜心裡默默鬆了口氣,好在歐陽少白沒有過問寒汕決的事,用過早膳,寒惜就表示自己準備回去了,舒北一聽寒惜要回去了,便鬧著要一起,寒惜想了想決定帶上舒北,寒惜留下了五千兩銀子給西北縣,梅知縣老淚縱橫的結果銀子,當初率領縣裡的百姓給寒惜磕頭。
“梅知縣,您千萬不要這樣,會折我壽的?!焙樀内s緊扶起梅知縣。
這歐陽少白也告別了梅知縣,“舒兄,你可是回祁都?”歐陽少白笑著問寒惜,這笑容猶如冬天裡的那一抹陽光,溫暖人心。
寒惜本來不打算回祁都,但是歐陽少白笑起來真的好迷人,也就鬼使神差的說,“呃,是啊。”
“真巧,不如我們同行。”
寒惜點點頭,默默鄙視自己沒出息。
歐陽少白將舒北安排到另一輛馬車上,美其名曰,一個人好睡覺便於康復,而他自己則光明正大的和寒惜坐在同一倆馬車裡。
“舒兄,今後有什麼打算?”
“具體的倒也沒有,只能說走一步算一步?!?
“這錢莊方面,舒兄在乾國基本都開遍了,只是我們祁國,舒兄好像只在祁都周圍開了幾家,不打算開遍祁國嗎?”
“哪有那麼容易,一來在祁國認識的人不多,二來這一時間我也找不到這麼多樓房來做錢莊。”
“這點小事若舒兄不嫌棄可以交給我來辦。”
寒惜疑惑的望著少白,一副有這麼好的事?
“我曾研究過錢莊,且不說給一個國家帶來多少利益,僅對老百姓有利而且方便這一條我都會去做的?!?
見歐陽少白如此坦白,寒惜也不藏著,把錢莊運行的條款及基本情況講解了一番。
歐陽少白本來知道這些,不過從寒惜嘴裡出來的解釋則更爲的詳細。
回到祁都之後,舒北被安排在祁都錢莊做事,也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舒北學的很認真,少白還把舒北安排在祁書學院讀書,小傢伙偷著樂了好幾天。不過寒惜有些憂傷,因爲第二次使用這寒汕決,這空間的積水又去了一大半,上次空間積水過了三年才恢復至滿盆,這一次估計又得好幾年了。
寒惜把一些安排穩定之後就準備啓程離開,歐陽少白之前問過寒惜的打算,所以寒惜出發的時候,發現門外竟站著歐陽少白,背後還有一輛馬車,寒惜只當他是來爲自己餞行,“多謝少白兄來送我?!?
歐陽少白搖搖頭,“我並非來送你?!?
寒惜疑惑的回到,“哦?”
“我是和你一起走?!?
寒惜有些感動的同時也很理智,“少白兄別開玩笑,朝廷事那麼多?!?
少白嘴角上揚,一把扯住寒惜,並將寒惜拉上馬車,這一幕被街上許多人看見,這堂堂歐陽少白和無影公子舒曉是斷袖之事就這麼傳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