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隻手耍老曹耍得開心,那邊十虎卻是趕路趕得苦不堪言。
衆人疾馳一通,前方城池漸漸現形。這時看得分明,原來不是城池,卻是座城寨,卻也起的名叫晉陽!這晉陽寨依山而建,兩面都是高山密林,十虎走近的是北門,門口黑山戰士怕有上百名,擁著一名滿臉鬍鬚的將領。那將體形甚是高大,袒胸束著一件黑色夾衣,面上鬍鬚根根如鋼絲般翹起,手中提著一隻噴香的油豬腳,正跨在一張長凳上大嚼,一根烏漆漆的狼牙棒倚在凳上,毫不起眼,卻在十虎看來,那棒最少也有50斤重!
無敵小貓輕聲道:“羝公!60級地屬。”
羝公擡頭望來,叫道:“趕快進去!飛燕將軍即將與小袁大戰,還不快走!”喊完一嗓子,繼續埋頭猛咬,標準的粗人一個。
啊,小袁?袁紹不是在官渡的嗎,怎麼又要和張燕開打?十虎顧不得笑那羝公貪吃之狀,小心翼翼在槍林中穿過,直入城內,找到了廣場上的記錄點。
問題麻煩了,袁紹的大軍倒底是在官渡抗衡曹操,還是要來這黑山軍的基地?有一條是肯定的,十虎已經發現了兩個不同事件的線索,但是倒底會在什麼情況下,才能使發生的事件對十虎最有利呢?
十虎俱是頭痛不已,已經幾天了,救出六隻手八字還沒一撇,看著無敵小貓每日沉默寡言,衆人心裡都不是滋味。其實認真算來,六隻手和無敵小貓話都沒說上幾句,只不過是那厚臉皮的傢伙一雙賊忒兮兮的眼睛太過份,老是在這俏麗少女的臉上掃來掃去,昨看昨像個色鬼,不知怎地風光了兩回,又是以命相救又是寶物相贈,居然就弄得這個素來冷漠的小妹魂不守舍。
牧羊曲兒一般是走路都哼著放羊小曲兒的,不知死活地叫道:“不管啦,過黃河去過黃河去!”
往事隨風瞪他一眼,牧羊曲兒立刻腦袋一縮,轉到小雨身後去了。不改初衷道:“這話說的也是,我們在這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什麼頭緒,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就過黃河去好了。”這與世無爭的騎士,自從連收兩強者,處事方式也開始乾脆起來。
鷓鴣天道:“沒頭腦的東西,要是袁紹和曹操打仗,黃河根本就過不去,那河上袁軍還不像螞蟻似的。”
大魔神道:“啊,鳥兒定是有了計較,不準賣關子,快說快說。”鷓鴣天鬼點子極多,是十虎的狗頭軍師。
鷓鴣天道:“記不記得白繞了?”提出那可愛的小白,十虎來了精神,一齊點頭,鷓鴣天道:“我們就聽白繞的,從軍去。”
飛狐郎君怒道:“你個狗頭軍師,從什麼軍啊,知不知道軍規很嚴的,一個不小心砍了你的鳥頭昨辦?洛陽還有個六隻手等著救命呢。”
鷓鴣天白他一眼,罵道:“我看你是豬頭纔是,又不是真的從軍,我肯定這只是個任務而已。做了張燕的手下,遇上袁紹就不怕啦,歷史上袁紹敗給曹操,敗給張燕,張燕後來又是降曹操的,所以無論是誰和誰打,我們做張燕的手下都不會吃虧!”
大家都沒意見,主意已定,衆人直奔晉陽黑山軍帥營。
晉陽城中沒有府衙,城中心是一個龐大的軍寨,寨外放著一張小桌子,桌上擺著文房四寶,後面坐著一個黃面NPC,滋牙咧嘴地在那曬太陽。
大魔神長相稍老實一點,走上前唱了個肥諾,嘻皮笑臉道:“這位軍爺請了,我們幾個要投軍。”
黃面翻過白眼看看十虎,有氣無力地給衆人登記完畢,發給每人一面小木牌,沒好氣道:“進去,找於毒將軍。”閉目再度睡去。
十虎齊嘆了一聲,這張燕據傳治下甚嚴,怎麼門口大將只顧著吃,招兵買馬的只顧著睡,就這份戰鬥力,還和袁紹鬥?寫歷史的那幫傢伙有沒搞錯?
管不了人家的事,門口哨兵驗過木牌,十虎走進軍寨去找於毒。於毒可是張燕手下的頭號大將,”於“字旗高掛,在軍帳中顯眼得很。十虎沒費多少力氣,順利來到於毒帳前,大魔神朗聲叫到:“新兵參見於毒將軍!”
帳內傳出一個沉穩的聲音:“進來!”這聲音中飽蘊著威武,但卻隱隱約約透出一股疲倦之意,十虎對望一眼,均道必有古怪,等著自己的,還不知是什麼變態任務。
留下老韓老程看守戰馬,十虎魚貫而入。帳中陳設簡單,僅一案、一幾而已,於毒踞幾而坐,案上一枚虎頭令,令下壓著一張紙。帳邊靠著於毒那令袁軍膽寒的“山尖刀“,這柄刀刃呈山尖之形,因則得名,樣式古樸,顯得極是沉重。
等衆人進入帳中,於毒可有可無地擡頭看了衆人一眼,旋即再將頭低下,專注於案上那張令下之紙。只是掃了一眼,十虎同覺於毒那無邊無際如大地般沉穩的力量傳來,這於毒竟彷彿是大地上自然生出的一座高山,衆人均有仰望之感,渾身上下極不舒服。
無敵小貓不敢說話,在組隊通訊欄中劃出幾個字:“90級,地屬。”好傢伙,羝公不過60級,白繞不過70級,這於毒竟直竄到90級,遊戲設計師對這傢伙還真是重視。
於毒掃過衆人一眼後不再擡頭,那種高山凌壓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十虎一齊運功相抗,但肩頭如負重擔,雙膝竟是不由自主地漸漸發軟。十虎咬牙支撐,眼看小雨小貓蕭逸等多人已不堪重壓,往事隨風忽地擎出裂馬槍,重重往地上一頓,大喝一聲道:“咄!”蘊著霸氣的大喝之下,強如於毒的氣機也緩了一緩,十虎齊齊精神一振,嗆嗆嗆各自取出兵器,大魔神一聲沉吼,黃色光茫一閃,結界迅速架起,不改初衷和飛狐郎君搶上一步,護住往事隨風兩翼。
於毒霍然擡頭,那股高山壓體的感覺倏地消失無蹤,壓力陡失,衆人頓覺重心不穩,不由自主連連後退。於毒一聲哂笑,伸出左手來只一抓,往事隨風只覺手上一輕,於毒身形未動,竟已是將距他遠不止一臂外的裂馬槍握在手中。十虎心中俱是一涼,均知與此人動手,毫無勝算。
土匪怒道:“我偏不信你這邪!斬!”搶上一步,運起全身之力發出“一字斬“!斧鋒風氣大盛,取短力劈而下。於毒看也不看,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只一夾,土匪斧上聲勢強盛的大力如泥牛入海般無影無蹤,沉重的開天斧被於毒二指就夾個服服貼貼。
於毒右手輕輕向下一頓,土匪只覺高山般巨力涌至,強壓住喉口翻騰的氣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大斧再也把握不住,手一鬆踉蹌退後。
不改初衷與飛狐郎君兩柄長兵同時擊出,刃上茫氣凝結,有如實質,無敵小貓身影一閃,在於毒側後方現身,流香鏡中紫光濯濯,將於毒照了個正著。沒等十虎其他人出手,於毒低喝一聲:“不錯!”就在紫光及體的一瞬,身上青光大漲,硬是將那紫光迫得一斂而退!流香鏡中無往而不利的“明鑑“之技,竟是頭一次被輕鬆破去。
於毒右手一拳擊在身前地上,蓬地一潑黃土濺起,現出一座山形,帶著勁風直取無敵小貓,左手將裂馬槍往地上一擲,又是輕描淡寫的一抓,竟將兩大騎士合擊而出的突刺化解於無形。無敵小貓身形急轉,施出分身,轉到了於毒左側,不改初衷與飛狐郎君則同時手中一空,也不知誰先誰後,齧環刀與黃河戟又被於毒抓在手中。
後排衆箭手法師還沒來得及出手,前排就已一敗塗地!
於毒擺擺手,示意衆人停手,輕聲道:“我就是黑山軍於毒,軍中人都叫我高山於毒,我的武技就叫做‘仰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