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形起落間,不多時就到了二人面前。六隻手放眼看去,這人身形極是雄偉,面色白晳照人,標準的劍眉星目,眉宇緊鎖,英氣逼人,全身火紅戰甲襯得這人有如天神般威武,隱隱竟還有火氣在全身流轉,六隻手看得眼珠子著點沒掉出來。
再看老曹,竟是雙眼發直,咧著那張臭嘴,喃喃自語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六隻手看著這人滿頭長髮在風中飄搖,腦中靈光一閃,叫道:";呂布!你就是呂布!";
那人倏地停步,立在木棍之上,來時迅捷如風,這一停自然之極,立得穩如泰山,身形隨風搖曳,卻又靈動如水,全身炙氣流動,又給人一團烈火之感。這人向六隻手展顏一笑,六隻手頓覺烈日之光大盛,無窮無盡的強勢擠壓過來,雙腿不由自主抖個不停,若不是身在空中,怕就是癱軟在地。
這人笑道:";在下正是呂布,不知二位何故在此?";
果然是身兼地水火風四屬體質的三國最強BOSS,單挑無敵的人中之龍,160級的四系呂布!
六隻手掙扎道:";我……我們是……拜脫,幫幫忙別讓我們掉下去……";話音未落,那邊老曹果然雙手一鬆,通地自木棍之上掉下!
六隻手眼前一黑,竟也是就此暈了過去,也是直直墜下!
雖說腹內空空也是掉下理由之一,可最大原因還是呂布那駭人的氣勢,雖未出手,那種蔑視一切的無敵霸氣和含而不放的四系真力,就足以讓六隻手失去鬥志。
呂布龐大的身形一掠而起,一把抄住曹操,半空中一個翻騰,穩穩立在老曹那根木棍上,眼看六隻手急墜而下,伸手已是不及,呂布臉色一青,沉喝一聲:";擒龍!";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招,大股青氣脫手而出,淡淡的並不起眼,可一觸六隻手的身體,卻是如有生命般的靈活,六隻手登被青氣裹個嚴嚴實實,青氣旋處,將六隻手一捲而回。
這三國第一人,竟是使出了聞所未聞的奇技,硬硬生的將六隻手倒吸入手中,一聲長嘯,身形起落間,消失在懸梯遠處。
也不知過了幾時,六隻手悠悠醒來,睜眼處竟是重重布帷,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張牀上,腹上竟還披著一牀被單,被單上清香撲鼻,一聞之下,精神立振。心道明明記得掉下懸梯,自己該是被刷回洛陽纔是,難道這洛陽的復活點竟是換成了一張牀了?運一運氣,還好真氣激盪,只是腹中飢餓而已,雖是極不舒適,卻顯然並未摔死,心中瞭然,定是被那戰神般的呂布救起。
一骨碌爬起,竟是身在一間極乾淨的客房之中,窗明幾淨,佈置極是素雅,說是客房,實在倒像是間閨房。嚇了一跳,心說呂布的女人,別說這是貂禪的房間啊,想到這時拼命嗅了兩嗅,心說聞不到貂禪,聞點女兒香也好。
正胡思亂想,房門吱呀一聲,一年輕女子推門而入,手中託著一個果盤,盤上擺著幾色水果。那女子眉目極是清秀,體態婀娜,見六隻手傻坐在牀邊發楞,嫣然一笑道:";公子醒了。";恰似一朵鮮花盛開般的絢麗。
六隻手自然是口水長流,腦中嗡的一聲:";貂禪?這就是貂禪吧!";眼直直地瞪著那女子走近,竟是驚豔之下,話也不會說了。
那女子在幾上放下果盤,見六隻手仍是死眉活樣,掩口笑道:";公子?公子?";
叫得兩聲,六隻手終於清醒,忙不迭地應道:";有!在!不知小姐有何吩咐?哦,對了,我這是在哪裡?你是不是貂禪?是呂布救的我吧?咦,你發什麼楞?";
驚豔的勁頭一過,嘴裡連珠炮發,倒真是把那女子說得楞在原地,不知從何答起。女子又是一笑道:";奴家哪裡是貂禪小姐,奴家只是小姐的待女談兒,呂將軍說了,請公子醒後,去花園與他一敘。";這談兒顯是少見男子,說了這一大段話,俏臉羞得通紅,向六隻手福了一福,垂頭退去。六隻手大呼過癮,這談兒雖只是侍女一個,但豐姿絕色,體態玲瓏,竟和那大明星小召也好有一比。
笑瞇瞇地幻想了片刻,肚皮造起反來,於是乎也不客氣,將果盤中掃蕩一空,拍拍肚皮大叫好爽,雖說秀色可餐,倒底還是真材實料到了肚皮中比較舒服。
吃個水飽,六隻手施施然站起,這纔想起頭痛的事來,呂布找他哎,自己可是欽犯一個,呂布還能放過自己?要是這傢伙想對自己不利,別說動手,就是多看上兩眼自己也鐵定玩完。
心中躊躇不下,忽地咬牙道:";奶奶的,有什麼大不了,見就見,誰怕誰啊!";料來呂布也不會太難爲自己,自己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既是救了自己,當然就不會再殺。至於說什麼誰怕誰,當然只是壯壯膽而已,說句不好聽的,呂布想搞死自己還真像碾死只臭蟲,自己雖是有六隻手,但呂布怕只用一隻手指就足夠。
想到說不定還是呂布有求於已,弄不好自己還可以獅子大開口,狠狠敲上一筆三國第一竹槓。想到自己還假裝嚴辭拒絕,那呂布無奈之下,請出貂禪施出美人計來,自己再作出勉爲其難之狀,簡直要笑到瘋掉,哈哈,哈哈!想到得意處,哼起小曲兒,摸出一張黃紙矇住雙眼,邁步走出房門。竟是沒被衝昏頭腦,還知道呂布的目光如電,多看一眼也是受不了。
走出房門,談兒竟是恭立門外,見六隻手矇眼出門,掩嘴一笑,道聲有請,徑自在前引路。透過黃紙,看著談兒腰肢扭來扭去,極不爽利,終於狠狠心一把撕去,這下看了個真切,真是受用之極。
正看得眼熱心跳,那談兒似有所覺,輕聲問道:";公子何故蒙了又撕,倒教奴家奇怪了。";
六隻手心裡登時怦怦怦猛跳了幾下,一時不假思索道:";撕了纔看得清嘛!";
那談兒笑道:";不知公子要看什麼?可是看這百花齊發的絕美之態?";這庭院中滿栽各色花草,有的怒放有的含苞,可憐六隻手只認得一株最不入流的長壽花,哪裡能體會到賞花的美妙境界。
六隻手脫口道:";花有什麼好看,我是看你走路啊,小腰扭啊扭的……哎呀,不是不是……";一時看得著迷,竟是說了句實話,心中大呼不妙,正尷尬間,那談兒回頭嗔道:";原來公子竟不是好人,談兒定會告知小姐!";
小姐?那自然是貂禪了,六隻手心中大汗,暗罵自己急色,真像一輩子沒見過美女似的,抹出嘴角口水,哼哼唧唧了兩句,還沒想出個花言巧語來辯解兩句,轉過一道小圓門,談兒脆聲道:";呂將軍就在前面,公子,請!";
六隻手尤在嘟喃:";怪不了我啊,誰叫你扭得幅度那麼大,偏偏又走在我前面……哎喲……我不是故意的!";
收腳不及,竟是直挺挺地撞上談兒,談兒身上居然還蘊滿真氣,且是氣這色鬼不過,有意發力,一撞之下,六隻手只覺如同撞上一面鐵板,哎呀一聲高高彈起,正手舞足蹈下落間,眼看就將把身下幾株藍色花枝壓個稀爛,六隻手百忙中叫道:";花啊!花啊!";
話音未落,花園內響起一聲輕喝:";擒龍!";
一股大力隨著青氣倏地出現,將六隻手緊緊圍定,園中發聲那人將手一招,六隻手隨著青氣凌空飛入,落下時竟穩穩地坐上了一隻石凳。
六隻手驚魂未定,擡頭看去,這下近在咫尺,看了個一清二楚,這人雖頂束赤火金冠,長髮卻只束住一半,一半流水般披在肩頭,身著百花戰袍,半系半掩,袍內透出火紅戰甲,胸口一面護心鏡明如秋水,鏡上鐫著一隻威猛狻猊,腰間繫著火光閃閃一條腰帶,腰帶扣竟是一隻怒目猙獰的蠻獅之頭,直待擇人而噬。
盛裝之下是一張清俊的面龐,白晰有如處子,眼神中滿是憂鬱,讓人不禁要連聲嘆息,可細看這雙憂鬱的眼睛,卻可見眼光深處灼人的精光,那股君臨天下的無敵霸氣隱隱顯露。
呂布呂奉先!